回去的路上,安心一直悶悶不樂。
陸應淮逗瞭她好一會兒,她也都隻是懶懶的應付著。
一眼看過去,就沒什麼精神。
最終,陸應淮也沒瞭辦法。
知道她心裡的結是許航煜跟秦岸,但也沒法兒替她解開。
除非……
許航煜真的轉愛上秦岸,跟她踏踏實實過日子。
想到這裡,陸應淮心裡便不自覺的生出惱意。
許航煜這個蠢貨,心思既然藏瞭那麼多年,就一直藏好啊,關鍵時候讓安心發現算怎麼回事兒。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可他再惱也沒辦法,感情這事兒,真是誰都沒辦法左右。
飛機落地,安心被陸應淮半抱著從機場出來。
遠遠的就看見洛夫人和薑欣站在接機口,滿臉的著急和擔憂。
看見她出來,立刻揮瞭揮手,“心寶。”
安心,“……”
心臟突然被什麼東西狠狠撞瞭一下似的,有些發酸發軟發疼。
眼圈一下子就紅瞭。
洛夫人見瞭,當即心疼得不行。
隻當她是因為秦岸和許航煜的事兒難過,畢竟誰都看得出來,她跟許航煜之間感情深厚,許航煜不好過,她肯定跟著難受。
於是等她走近瞭,就伸手輕輕抱瞭抱她,小幅度的拍著她的脊背,“心寶乖,沒事兒的啊。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你秦岸姐應該就是一時生你大師哥的氣,我能看出來,她對你大師哥還是很有感情的。這件事啊,肯定能解決好。”
“你現在是個孕婦,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肚子裡的孩子想。可不能這麼成天愁眉苦臉的,對你對孩子都不好。”
她最近可看瞭不少關於懷孕的書,說是女人懷孕期間,最容易得那個什麼妊娠抑鬱癥瞭。還有生瞭孩子之後,還有產後抑鬱癥。
所以一定要確保孕婦隨時都能有一個好心情,否則會很危險。
她現在看見安心皺眉,就擔心得不行。
洛夫人的擔憂寫在臉上,安心一抬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心底的酸楚更甚,也更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
之前,還不知道她是洛傢女兒的時候,幹媽和欣姐他們對她就很好。
她心裡知道的,他們都是一群很好很好的人。
當年的事情,跟他們的關系也不大。
可她心裡就是別扭。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麼。
可是現在看著洛夫人擔心她的樣子,安心突然覺得,自己那些別扭,說來簡直可笑。
她猶豫瞭一下,張口,“對不起,媽,讓你擔心瞭。”
“沒事沒事,幹媽沒什麼別的心願,就隻希望你能開開心心,沒病沒災的,我就心滿意足瞭。你心裡要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你就……”話音到這裡,戛然而止。
洛夫人猛地抬頭,雙眼死死盯著安心,激動的攥緊瞭她的胳膊,“心寶,你、你剛剛叫我什麼?”
她真的害怕,自己又像上一次一樣,是自己聽錯瞭。
被那雙灼灼,滿懷期待的眼睛盯著,安心突然覺得喉間被胸口滿脹的情緒給堵住瞭,居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等不到她回答,洛夫人有些失落的扭頭看向自傢兒媳婦,原本是想讓兒媳婦提醒她一下,真的是她自己聽錯。
卻沒想到,一扭頭,兒媳婦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安心,眼神中有濃烈的驚喜。
她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沒聽錯。
剛才安心真的喊瞭她“媽”。
她一把將安心摟進懷裡,緊緊抱著,像是抱著什麼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
嘴裡一遍一遍的說著,“沒關系,沒關系,現在還叫不出口也沒關系。媽知道你心裡已經認瞭我們就行,媽知道你沒怪我們就行。媽能等,媽等你想好瞭的那一天。”
安心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啪地被洛夫人這番體貼又情真意切的話給戳破瞭。
心裡酸軟得一塌糊塗,眼睛裡也泛上瞭淚。
她忍不住扭頭看向身側俊美淡漠的男人,見他正目光柔和的望著自己,心突然間就安定瞭下來。
真好,身邊有這麼寵著讓著她的傢人。
……
安心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才起來。
跟洛傢的事情,達成瞭某種共識之後,她整個人的心情都放松瞭下來。
唯一一件憂心的事,就是許航煜和秦岸。
但有瞭陸應淮給她看的那份資料,還有他說的那些話,她又覺得這件事或許真的是個機會也說不定。
陸應淮沒在房間,給她留瞭一張紙條,說廚房溫著飯,讓她醒瞭就吃,他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
安心洗漱過後,吃瞭早飯,閑著沒事,從書房隨手拿瞭本書,去陽臺的躺椅上躺著。
今天沒風,陽臺上雖然算不上多溫暖,但也不至於太冷。
安心躺瞭會兒,就聽見手機響。
拿過來一看,又是仇凌菲發來的。
跟上次的上篇大論不同,這次隻有很簡單的一句話。
【我已經到帝都瞭,大概這輩子不會回海城。相識一場,最後給你一句忠告。小心陸應淮。】
安心掃完,皺瞭皺眉,把手機扔回桌子上。
仇凌菲不會是傻瞭吧,居然用這麼拙劣的手段挑撥離間。
回頭記得要把她的號碼拉黑,免得以後她有事沒事,再給她發這種惡心人的消息。
正準備繼續看書,手機就又響瞭。
這次是虞小雅打過來的,“心心。”
“嗯,怎麼瞭?”
“昨天那個人,是秦岸吧?你找她幹嘛呀?你倆不會是因為節目成瞭朋友吧?安心,我們這麼好的姐妹,你要跟她真是朋友的話,可不能瞞著我?”
“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是在幫別人找她,不過這件事說來話長,等以後有機會瞭,我再跟你慢慢說。”
“你別等以後瞭,現在就說吧。老娘因為這件事情昨晚一晚上沒睡好,你可不能跟我還藏著掖著。”
“小雅……”
聽她還是不想說,小雅在電話那頭叫起來,“啊……心心,你不愛我瞭,之前說好瞭讓我當你的伴娘,後來也不瞭瞭之,連婚禮都幹脆搬到雲城,連邀請都不邀請我瞭。你不愛我瞭,你現在都沒把我放在眼裡瞭!”
她說這話,根本就是在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