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兒子。
這句話,在雅夫人的嘴裡轉瞭一個圈,又吞瞭回去。
厲寒霆這段過去。
雅夫人不想提。
就如同她不承認白可可,也不願承認厲默默一般。
停頓下,雅夫人改口道:“你就算曾經有一段讓母親不喜的過去,但絲毫動搖不瞭數不清的優秀女性向你前赴後繼的心思,比如母親好友的女兒陳安然。”
“她出身貴族,而且相貌也上乘,就算退一步來說,你不喜歡陳安然,覺得陳安然不合適,還有很多名媛千金任你挑選。”
“寒霆,她們才是和你能夠匹配的女人,而不是宋畫,這個出身平民而且毫無教養的女人。”
“什麼是教養母親?”厲寒霆卻突然反問道:“會用刀叉會彈鋼琴,會唱一首讓你滿意的歌曲的女人難道就是有教養?”
“那母親,你認為這樣的教養又有何用?”
“這樣的女人,面上時時帶著虛偽的面具,如同精致的假人一般,這就是母親你所喜歡的?”
“而會彈鋼琴,會用刀叉出身名門的有教養女人,我可以找出成千上萬個,那麼母親,是否我要將這成千上萬個女人都一起娶瞭?”
“還有母親你昨天帶來的那女人,我如此不客氣讓她離開時,她沒有半分介意反而面上還掛著微笑,在母親眼裡,這是進退有度,這是有教養?可你又怎麼知道,她可能在心裡將我們厲傢祖宗十八代都罵瞭一個遍?”
厲寒霆的“咄咄逼人”,讓雅夫人說不出半個字。
這邊他又說道:“母親,宋畫吸引我的是什麼,是她的真實,是她的絲毫不做作。”
“厲氏集團那麼多員工,為何她一個絲毫不入流的前臺文員會吸引我,不是因為她勾引瞭我,這些年來,想勾引我厲寒霆的女人數不盡數!”
“或者故作風情,或者裝作懵懂無知,又有哪個人入瞭我的眼?你的兒子沒有你想得那麼愚蠢,不會看不出女人心底那些見不得光的心思!”
“別的女人看到我都雙眼冒光,那是對金錢權利的渴望,對我容貌的貪戀,隻有她不是,這是她最珍貴的地方。”
“所以即使這世上那麼多女人,唯有她是最獨一無二的。”
說到這裡,厲寒霆做瞭總結。
他直視著雅夫人,一字一頓:“母親,我想和你說,哪怕宋畫在你眼中,就是一棵歪脖子樹,那麼她也是全世界最僅此一棵的歪脖子樹!”
雅夫人一震。
兒子喜歡這個叫宋畫的女人。
在兒子帶著宋畫來見她時,她就知道瞭。
但雅夫人以為,此事還有轉圜之地。
所以她來到厲氏集團,將宋畫開除。
她以為將宋畫開除,以為對兒子表明態度,那麼兒子就會放棄.......
可直到此刻厲寒霆一番話,讓雅夫人才明白,厲寒霆對宋畫的喜歡,遠比她想的要深!
此事恐怕非常棘手瞭。
.......
總裁辦公室外。
宋畫如同雕塑一般站在那。
渾身的血液,在此刻都流動得特別緩慢。
那天厲寒霆帶她去餐廳見雅夫人,之後失望的眼神,讓宋畫就猜測,厲寒霆想讓她當接盤俠,恐怕不是她之前想得那樣。
並不是厲寒霆發現瞭,她是五年前那個女人。
現在的宋畫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厲寒霆沒有認出她。
厲寒霆,就是單純被她吸引瞭。
天涯無處何芳草。
可厲寒霆,就是單戀瞭她這棵歪脖子樹瞭!
而厲寒霆說出得那番話。
她的獨特,她的真實,更是讓宋畫心弦震動。
這些話,說到瞭她的心坎裡瞭。
同時更是讓心間有一股澀然的情緒鉆瞭出來。
一個念頭,也劃過瞭腦中。
如果厲寒霆,曾經沒有沒有做過鴨子就好瞭。
“寒霆,你瘋瞭,你真是瘋瞭!”雅夫人失望至極的聲音忽然傳來。
即使知道多說無益,但情緒洶湧,還是讓雅夫人開瞭口。
“你從小到大都是母親的驕傲,更是傢族的驕傲,一步步走來,從來沒有出過錯,直到那件事!母親不知道,你為何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選擇白可可那樣的女人,還生下一個見不得光的兒子。
“這事成為瞭母親的心結,母親的恥辱,而如今你又要做出一個讓母親覺得恥辱的選擇,寒霆,你讓母親失望,太失望瞭,我,”
雅夫人正要再說,忽然血液全往腦袋裡湧去。
下一秒,雅夫人直直往地上栽去。
.......
因為雅夫人的突然昏厥,宋畫沒有找厲寒霆談成。
厲寒霆親自送瞭雅夫人去瞭醫院。
而第二天,厲寒霆更是不知何故,直接飛去瞭美國。
宋畫試圖打厲寒霆電話。
可無人接通。
與此同時,法國。
楚辭經過數天的恢復,已經神智清醒瞭。
而葉爵修也在法國呆瞭數天瞭。
他是個重情義的人。
這個虛偽的名利圈,唯有楚辭,是真正幫助過他,和他有真正的情誼。
所以楚辭出瞭意外,葉爵修願意放下所有工作幫助楚辭查清。
查瞭數日後,葉爵修發現楚辭的車禍確實蹊蹺。
是有人在背後故意為之。
可偏生他查到這裡,線索就徹底斷瞭。
再往下查,一無所獲。
所以葉爵修想找楚辭深談一番,看能否發覺出蛛絲馬跡。
楚辭起先不想說。
直到葉爵修說出楚父的猜測時,楚辭才道:“我父親多想瞭,讓我情傷的女人隻是一個普通人,如果我這次車禍真的有人刻意而為之的話,那麼也和她沒有關系。”
葉爵修黑瞳孔看著楚辭:“楚辭,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否告訴我這個女人是誰?”
明顯,葉爵修還是起疑。
楚辭的目光卻是看向窗外,目光遙遠而又迷離,如同跨越瞭千山萬水。
眼底透著幾分蕭索之意。
但很快,那蕭索之意又蕩然無存。
楚辭回頭看向葉爵修啊。
他釋然瞭。
他本來和宋畫就沒有發生任何事。
甚至都未曾說破。
他對宋畫的心動,現在回頭想想,隻是情不知所起。
這份心動,飄無虛渺,也沒有任何根基。
所以這場車禍過後,楚辭覺得應該要放下瞭。
“宋畫。”楚辭薄唇輕啟,吐出瞭這兩個字。
葉爵修猛地一震。
他眼中掀起瞭驚濤駭浪,死死盯著楚辭,不敢置信:“宋畫?厲氏集團的宋畫。”
“是。”
“轟!”
葉爵修頓時如同五雷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