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我吧,我願意和你走。”厲默默甚至再次重復瞭一句。
聞言,婦人的眼中閃過瞭狂喜。
她拉著厲默默的手就要走,可卻再次被宋畫攔住瞭。
宋畫開瞭口,一字一頓:“我不準你帶走他!因為他!厲默默!不是你的孩子!是我宋畫的孩子!是我宋畫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
“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帶走我的孩子!他厲默默是我的孩子!不是任何人的!隻是我宋畫的!”
此話一出,再次讓厲默默心頭一怔。
他愣愣看著宋畫。
宋畫的這番話,如同巨錘一般。
一錘又一錘,重重砸在瞭厲默默的心臟上。
一錘又一錘,重重地將包裹厲默默心臟的那層堅硬的冰殼,給猛地一下敲碎瞭!
之前宋畫也有讓厲默默動容的時候。
甚至六個孩子在他房間聊天打趣時,也會讓他動容。
可僅僅隻是讓他堅硬的冰殼,給裂開瞭一道蜿蜒裂縫!
遠遠不如此刻震撼!
此刻宋畫的話,是完全以勢如破竹的姿態,要將包裹厲默默心臟的冰殼,完全給擊碎瞭!
同樣,六個孩子,除瞭已經知道真相的四福,也是通通一震。
他們錯愕看著宋畫!
什麼!
原來厲默默也是媽咪的孩子!
之前他們聽到宋畫說,厲默默是她的孩子,以為隻是這麼一說!
可剛剛他們聽到瞭,宋畫說厲默默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
這怎麼可能!
他們之前怎麼都不知道!
他們一直以為,厲默默隻是一個受傷瞭的孩子。
媽咪幫助照顧這個孩子而已!
媽咪隻是將這個孩子當自己的孩子而已!
可萬萬沒想到,厲默默也會是媽咪的孩子!
是他們的手足!
........
孩子們被震撼瞭。
同樣婦人也被激怒瞭。
她似乎根本無法接受宋畫這一番話!
似乎宋畫這一番話,完全打破瞭她的幻想,打破瞭她的美夢!
婦人沖著宋畫發出瞭嚎叫!
眼見妻子瘋狂起來,甚至隨時都有可能開槍,男人立即沖著婦人喊道:“那是我們的孩子!那就是我們的孩子!這個女人是騙你的!”
這話才讓婦人的嚎叫停止。
而男人又對著宋畫說道:“女士,我的妻子已經崩潰瞭,要不然你就先讓她將這個孩子帶走好不好?否則我怕她失去控制傷害你!”
“你就告訴她,這就是她的孩子好不好?至少讓她先冷靜下來?”
宋畫沒有任何遲疑。
她說道:“不!這就是我的孩子!哪怕是欺騙都不行!因為厲默默,就是我宋畫的孩子!”
她不是不知道迂回。
她不是腦子一根筋。
而是宋畫很清楚,厲默默受瞭多少傷害。
白可可她已經看透瞭。
那是一個十足的毒婦!
什麼樣喪心病狂的事情,白可可都可以做得出來!
因此宋畫相信,在厲默默的短短數年的成長道路上,一定受過很多難以磨滅的傷害!
每個孩子,都是依賴母親的。
都是愛母親的。
這是孩子的天性。
哪怕母親對孩子並不是那麼愛,甚至有些冷淡,都改變不瞭孩子的這個本能天性。
可厲默默這孩子卻甚至連“母親”這個群體都跟著痛恨起來。
那隻能夠說明一點。
就是這孩子受的傷害,已經超乎人的想象瞭!
她要撫平這個孩子內心的傷痕,會很難。
雖然之前她勸自己,沒關系,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可那是因為宋畫也清楚,急也沒有用。
所以她隻能夠勸自己。
慢慢等待。
靜待花開。
可這等待要多久呢?
一年,二年,三年?
宋畫知道,以厲默默那麼抵觸的姿態,恐怕不可能。
時間怕是要無限疊加。
可能是八年,甚至是十年。
甚至更久更久都有可能。
而人生又有多少八年又有多少十年呢?
所以宋畫希望,盡管解開厲默默的心結。
而現在是個機會。
宋畫有預感,如果她不計惜命不讓厲默默被帶走,一定會觸動到厲默默。
所以她必須留下厲默默。
當然還有一點。
那就是如果今天她讓這個婦人帶走瞭厲默默,那麼終究又會給厲默默的心靈帶瞭一次傷害。
這孩子會覺得自己被拋棄瞭。
他是個沒有人要的孩子。
而厲默默性格內向,很容易鉆牛角尖。
所以他日後因為這件事情而再次鉆瞭牛尖角,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她的默默已經千瘡百孔瞭。
她不能夠讓這孩子再遭受到心理傷害!
哪怕是一點點!
她都絕對不允許!
何況以婦人那麼瘋狂的模樣,宋畫也擔心,厲默默如果跟著婦人不安全。此刻明顯連婦人的丈夫都已經制止不瞭婦人瞭。
所以萬一婦人一時偏激,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事,也是宋畫不敢想的。
因此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讓這個婦人帶走厲默默!
而婦人丈夫見宋畫那麼固執有些不解。
他也怕自己的妻子鬧出瞭人命,所以是急得直跺腳:“女士!你怎麼那麼固執呢!你就先騙騙我妻子!先哄哄我妻子!就讓我妻子先帶走這個孩子吧!”
“等找到機會瞭,我再給你送回來就是!你現在得保住自己的命瞭!你要為自己的安危著想啊!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的腦袋被我妻子的手槍抵著嗎!”
男人是怎麼也想不通。
要一般人,若這樣被手槍抵著,早就嚇得魂飛魄散瞭!
眼前這個女人,怎麼就那麼固執呢!
難道就不知道迂回一下嗎!
男人的話,依舊動搖不瞭宋畫的心。
她目光如同欺霜賽雪:“我的腦袋被槍抵著,我害怕,但我的孩子難道不害怕嗎?他被這麼一個瘋狂的女人帶走,他難道不會比我更害怕嗎!”
“而他的安危,又有誰來保證!你妻子能保證嗎!你能給我保證嗎!萬一帶走我孩子時,你妻子又做出什麼偏激而不可自控的事,那麼我的孩子的安危,你告訴我!誰又能來給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