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兮沒有隱瞞：“找個人。”
找誰？
這是宋綏和魏書玉共同的疑惑。
卻誰都沒有多問。
魏書玉沒有推托，很快讓人去將今晚酒吧所有的監控視頻都拷貝過來一並交給路言兮。
“多謝。”這句謝是宋綏幫路言兮說的。
盡管他並不清楚路言兮要找什麼人。
“咱們啥交情，謝什麼。真要謝，下次再來北城，請我吃大餐吧！”
宋綏應好。
都喝得有點醉瞭，唐翩翩和唐君爵不敢去外公外婆面前晃悠，怕被罵，兩人直接回唐傢。路言兮和宋綏自是要跟著許徵一起回許傢。
明明喝瞭不少酒，人已然沒有那麼清醒。回到許傢，路言兮卻沒有馬上回房間休息，而是和許徵借瞭書房和電腦。
看著書房緊閉的門，許徵酒醒瞭大半，問一旁的宋綏：“兮兮這是做什麼？有工作？”
“不知。”
宋綏沒有離開，背靠著墻站在書房外，明顯是打算在這裡等。
見此，許徵也沒有離開。
兩人各自靠著門兩邊的墻站著。
古輕端著醒酒湯上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隻覺有點詭異。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鬧不愉快瞭？對峙？打架？
許徵對親媽很瞭解，一看就知道她又在亂想，“兮兮在書房，應該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處理，阿綏要在這裡等她，我就留下陪他說話，順便站著醒醒酒。”
“這麼晚還有工作要忙？不是說兮兮是傢裡最閑最沒有事業心的人嗎？一個女孩子，好好享福就是瞭，那麼拼命工作做什麼。”
“我見你們好像都喝瞭不少酒，給你們煮瞭醒酒湯，一人一碗，你們先喝，兮兮那份我拿到她房間，等她忙完阿綏記得提醒她喝。”
“別讓她忙太晚，差不多瞭就提醒她去休息。”
宋綏道謝應好。
許徵說：“媽，您去休息吧，別管我們。”
古輕睨他：“稀罕管你！”
又看緊閉的書房門一眼，輕嘆：“我就知道在這個傢根本沒有什麼閑人，你們許傢人生下來就帶著工作狂的基因。”
被暗指的許徵：“……”
這一等就等瞭兩個小時。
這期間宋綏讓許徵去休息，說他自己等就好，許徵拒絕瞭。
倒是站這麼兩個小時，兩人的酒都完全醒瞭。
路言兮打開門看到他們像兩尊門神一樣站在門兩邊，嚇瞭一跳。
她是喝瞭不少酒，人也有點不清醒，但她記得很清楚。她進書房前有讓他們先去休息不必管她，說她忙完就會去睡覺。沒想到不隻宋綏等在這裡，竟連許徵也沒走。
失笑：“幹嘛啊你們？我又不是小孩子，忙完會自己會去休息的，我自制力好著呢。”
沒接她的話，宋綏問：“忙完瞭？”
“嗯。”
宋綏沒準備現在就問她在忙什麼，正要說忙完瞭就回房間洗漱休息吧，突然聽路言兮說：“既然表哥在這裡，我有個東西順便給你看看，不然明天一早你又要去上班，我還得再找時間給你。”
宋綏當即想到那份她從魏書玉的酒吧拷來的監控視頻。
三人一起進書房，路言兮再次把電腦打開。
視頻她已經剪輯過，幾個小時的視頻她隻截下五分鐘不到。花這麼長時間是由於想在十幾個長達四五個小時的視頻裡精準找到目標並剪出來，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視頻圍繞著一個女生。
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許徵問：“這是什麼人？你認識的？”
他著實不太清楚路言兮給他們看這個人是什麼用意。
五分鐘的視頻很快看完，全程沒見女生有什麼特別，感覺就是酒吧尋常客人中的一員。
宋綏也不明白路言兮的用意。
出國前的路言兮他瞭解，出國後的路言兮他查過。不管是出國前的路言兮還是出國後的路言兮，她身邊都沒有出現過視頻中這個人。
路言兮剪出來的片段恰能看清楚蔣蕓的臉。
“表哥，這張臉你看清瞭嗎？”
許徵點頭：“看清瞭，怎麼？”
“記清楚這張臉，她叫蔣蕓，誠譽的人。”誠譽集團，許氏集團的死對頭。
“當然，這是她暗地裡的身份，她明面上是位大學老師，高知分子。不久後她應該就會尋機來接近你。”
許徵：“……”
幹什麼？還搞商業間諜這一套？他看起來有這麼好騙？
如果路言兮知道許徵此時的想法，一定會反駁說知道他不好騙，可蔣蕓確實有些手段。她是開車在路上和許徵的車撞上出瞭車禍，當時許徵傷得遠沒有她重。
但兩人都進瞭醫院，許徵又有責任心，將人撞成重傷不可能對其不聞不問。一來二去就熟悉瞭。
誰又能想到有人為瞭接近別人，會不惜弄出讓自己重傷的車禍呢。車禍這種事稍一不慎可是會要人命的。當時的事故鑒定就是隻差一點蔣蕓就可能沒命。
這誰能懷疑蔣蕓是故意的？
更別說蔣蕓的明面身份還是大學老師。
知書達理，受人尊敬。
很具有欺騙性的身份。
兩人車禍是在半年後，路言兮原本打算等到那時再提醒許徵，沒想到今晚偶然發現蔣蕓早就盯著許徵瞭。
為免出現意料之外的情況，路言兮決定現在就提醒許徵。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你怎麼會知道？”
宋綏和許徵幾乎同時出聲。
說完兩人看對方一眼，而後繼續盯著路言兮等著她回答。
“我自有我的門路。總之表哥隻要把這個人記住，在她出現的時候防著點就行瞭。”
這是給許徵的解釋，對宋綏，她當然不能這麼說。
古輕擔心路言兮忙時間太久醒酒湯涼瞭，特地用保溫桶裝好放在她床頭。宋綏陪路言兮進房間盯著她喝完醒酒湯，卻沒有馬上離開。
路言兮知道宋綏在等她的解釋。
“以前在國外見過蔣蕓和誠譽的高層坐在一起，當時沒太留意，剛才在酒吧偶然見她盯著我哥看就查瞭查她，等我剪完視頻，她的信息也一並到瞭我手裡。”
“她確實和誠譽的某個高層交情匪淺，未必就是誠譽的人，也未必就會來接近我哥。我是見她盯著我哥看，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我哥，有備無患，僅此而已。”
她在說謊。
宋綏無比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