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我爸媽感情可是好得很吶,我都沒見他倆有過隔夜仇。
我爸忠厚老實,疼媳婦愛孩子,我媽溫柔體貼,什麼都以男人孩子為重,倆人就是有矛盾吵過就好瞭,從來沒有別人夫妻之間的冷戰、仇視。
這回媽媽是來真的瞭。
本來我對爸爸也頗有微詞,看到眼下的狀態就又同情起爸爸來,我可不想爸媽一對烏雞眼似的。
“嘿嘿,咱也坐上國傢領導人坐的車瞭,妮兒,這車多少錢呢?”爸爸按捺不住激動問我。
我說:“不貴,一共才花瞭18萬。”
“哎呀我的娘嘞,小20萬瞭呀!這這這……錢從哪來的呀,你也沒說要錢就走瞭,爸媽也沒給你湊錢。”我爸震驚瞭。
我媽也沒想到花這麼多錢,更不知道我錢哪來的,就湊過頭來問我:“香香,跟媽說,哪來這麼多錢呢,是不是仙傢跟趙將軍想辦法瞭呀……”
她的“想辦法”懂的都懂,就是用“非人”的方式得到這輛車瞭。
可不能讓爸媽胡思亂想,我的鬼和妖都是正經物種,才不幹那不入流的事吶!我不得不把那20萬塊錢的真相和盤托出瞭。
爸媽聽瞭瞠目結舌,我活著都沒見過二叔一分錢,他死後倒大方地給瞭我一大筆錢。
我怕實在的爸媽讓我把錢還回去,就大聲說:“這錢是我二叔藏的私房錢,他又親口承諾給我瞭,再說我也沒白要他的,我那天給他燒瞭好幾個億的紙錢呢,還是他賺瞭吶。”
我爸爸嘆口氣說:“我沒說叫你還回去,你二叔都死瞭你還給誰去,你要是還給你二嬸說不定她還以為你拿的是40萬呢,也說不定以後會天天罵你二叔,這事以後不許再提。”
我嘻嘻一笑,誇他,“老爸你不傻呀,看來跟我學機靈瞭,以後多學學哈。”
我爸作勢在我頭上打瞭一下,我媽沒憋住笑瞭,蘭蘭也笑起來。
見我媽笑瞭,我爸討好地說:“蘭英,咱閨女都買新車瞭,大喜事,今個我請客咱們去飯店慶賀。”
我媽冷冷地說:“你們去吧,我胃不舒服。”
車裡剛剛熱烈的氣氛瞬間降下來瞭。
這時候賽潘安的手機響瞭,蘭蘭下意識地咬住嘴唇,兩眼直直地盯著賽潘安的後腦勺。
賽潘安壓低聲音說:“今天中午我不是去找過你瞭嗎,等有空我再過去。”
那頭的聲音很高:“你自己答應以後我隨叫隨到的,晚上你必須過來陪我。”
賽潘安這個臉比城墻厚的都不好意思瞭,語氣低到瞭塵埃裡,“嚶嚶,我是仙傢,我的時間不是我自己的,聽話啦,一會我給你發消息。”
說罷掛瞭電話,為瞭防止她再打過來還關機瞭。
這下我都替賽潘安發愁,誰叫他求助人傢呢,被人傢拿捏住瞭。
蘭蘭臉紅紅的,咬著嘴唇生悶氣。
做晚飯的時候也不問賽潘安吃什麼瞭,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黃小爺很有眼色,趕緊跑到廚房給她幫忙。
我媽下瞭車就去屋裡瞭,我爸也沒心看車瞭,跑去屋裡討好她。
我和趙凌雲,賽潘安圍著車說東說西,真是三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忽然一聲“賽潘安”把我們驚得猛地抬頭。
嫵媚妖艷的黃嚶嚶從天而降在院子裡,此刻正氣勢洶洶地瞪著他。
她剛才那一聲太刺耳,蘭蘭和黃小爺從廚房出來瞭,我爸媽也從屋裡出來瞭,都定定地看著她。
賽潘安很沒面子,可又不好發作,過去拉住黃嚶嚶的胳膊小聲哄:“你怎麼又來瞭,我說吃瞭晚飯再過去。這裡不是你常來的地方,你先回去吧。”
黃嚶嚶一甩賽潘安的手,尖利地說:“你把我當傻白甜嗎,想怎麼騙就怎麼騙,還利用完一腳踢瞭,我黃嚶嚶沒那麼賤,今天你必須給我個說法,把我們的親事訂下來,你必須對我明媒正娶。”
嗬,賽潘安被逼婚瞭。我驚嘆。
那黃嚶嚶又沖我說:“你是堂口的堂主,這事你得給我做主。”
我立即搖手,“不不不,我隻是仙傢的出馬弟子,沒那個資格。”
黃嚶嚶一指在門口看著的我爸媽,“你們兩個這麼大年紀瞭,又是這個傢的主人,你們不能推卸責任,不然我就讓整個王祥寨的人遭殃!”
我爸媽嚇得身子一縮,冷汗唰地流瞭滿臉。
賽潘安不忍瞭,那張俊臉一黑,怒聲道:“你別挑戰我的底線!”
黃嚶嚶一心要當賽夫人,逼近賽潘安說:“我隻要你對我負責,我堂堂鷹王不能跟你不明不白下去。”
賽潘安說:“是你理解錯瞭,我隻是把你當普通朋友,跟你交往隻是正常社交。”
黃嚶嚶崩潰瞭,像個潑婦般撕開嗓子大罵:“賽潘安,你個渣男,你個不要臉的下流東西,你個陰溝裡的老鼠精……”
說著雙手齊出,兩把明晃晃的尖刀朝賽潘安飛去。
在我們的驚呼中,賽潘安側身躲過,趙凌雲抬手接住瞭那兩把刀,往地上一甩,就消失不見瞭,但地上卻被刺瞭兩個漆黑的深洞。
看得我毛骨悚然。
很顯然黃嚶嚶也被自己的舉動嚇到瞭,呆呆地立在原地不動瞭。
“仙傢!”蘭蘭驚叫著跑到瞭賽潘安身邊。
賽潘安輕輕推開蘭蘭,對著黃嚶嚶一字一句地說:“你鬧夠瞭沒有,鬧夠瞭就走,我就當沒發生過,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這句話又刺激到黃嚶嚶瞭,她不顧一院子人,沖到賽潘安身邊死死摟住他,哭著苦苦哀求:“賽哥哥,我錯瞭我錯瞭,剛才我一時沖動……可我都是因為太愛你瞭,我太想做你的妻子瞭,太想日日夜夜跟你守在一起瞭……你千萬原諒我,我以後聽你的話,不再煩你瞭,隻求你別跟我分手……”
賽潘安想甩開她,奈何那黃嚶嚶法力不比他淺,他倆暗中較量幾個回合賽潘安都沒勝出,他轉臉看向我求助。
到底我是他的出馬弟子,看他這麼難堪不能袖手旁觀,我毅然走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