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竟是費文仲,千真萬確!
而且,就在他進門那一瞬間兩眼就盯住瞭我,那雙單眼皮,那鷹隼般的眼神令我下意識去摸手裡的符紙。
“費總,越來越帥瞭哈!”張宇打趣他。
“張宇,你罵我是吧。”費文仲作勢在張宇胸口砸瞭一拳。
“小文,快進來快進來,我們搬新傢你還沒來過呢,居然自己找來瞭呵呵呵……”張夫人熱情地挽住他的胳膊。
張宇拉著他沖我走過來,嘴上說:“來來來,給你介紹我一個新朋友,一個很厲害的人物,魏香香女士,是開堂口的。”
我忙硬著頭皮站起來,禮貌地對著費文仲點點頭,“您好!”
費文仲微微一點頭,禮貌地朝我伸出手,說:“魏女士好,鄙人費文仲,是個商人。”
張宇笑著說:“香香,他可不是一般的商人,確切說是企業傢,還是福佈斯富豪榜上的人物……”
“張宇,你不想讓我吃飯瞭是吧,這裡又不是記者招待會。”費文仲打斷他的話。
並且不著痕跡地看我一眼。
我心慌瞭一下,想起那天的記者招待會。
“菜馬上就好,咱們入座。”張先生招呼我們去餐桌。
我坐在瞭客人的位置上,費文仲好像故意跟我坐到瞭一起,可是我註意到張宇想坐那個位置的,被他搶先坐下瞭。
張傢阿姨過來問:“夫人,菜可以上瞭嗎?”
張夫人忙說:“可以上瞭可以上瞭。”
又笑瞇瞇地朝費文仲說:“小文吶,知道你整天山珍海味玉液瓊漿的啥都不稀罕,我讓阿姨給你做瞭兩個當地傢常小菜,你肯定喜歡吃。”
費文仲說:“阿姨,到你傢跟到我傢一個樣……哦不,我沒傢,我一個單身狗四海為傢。”
“哈哈哈……”張傢人都被他這個不好笑的笑話逗笑瞭。
張夫人就搬上瞭中年婦女的老生常談:“小文吶,再忙也得考慮一下終身大事,男人還是得娶個媳婦,這樣才算個傢。”
費文仲拍拍張宇說:“你聽聽。”
大夥又笑瞭,我也跟著傻笑。
張宇抿嘴一笑說:“人不能為瞭結婚而結婚,得為瞭愛情而結婚。”
費文仲表示贊同:“我也在等我的愛情來敲門。”
我感覺他說到這裡把眼光往我身上瞥瞭一眼。
張夫人就訓起他們倆來,說男人該主動去追女孩子,守株待兔是很愚蠢的。忽然費文仲對著我來一句:“魏女士,我可以追你嗎?”
一桌子人怔瞭一下後齊聲大笑。
我吞下嘴裡的貝隆生蠔,直直地對上費文仲的雙眼,“不可以,我已經名花有主瞭。”
飯桌上的氣氛僵瞭一下,隨即張夫人笑:“香香真會配合,這下你們這些大齡剩男懂瞭吧,證明好女孩不會原地等你們,晚瞭就錯過瞭。”
我附和著笑瞭笑。
費文仲把修長的手往桌子邊一放,說:“好飯不怕晚,真正的愛情不會錯過,總能如願。是吧香香女士?”
我戰栗瞭一下,慌亂地舀瞭一口湯灌到嘴裡。結果就像影視劇裡演的,我被嗆瞭,張宇隔著他媽給我遞紙巾,而費文仲的紙巾已經遞到我手裡瞭。
我倉惶中接過瞭,一杯水又遞到我手裡,我看也沒看接過就喝瞭一口。
張宇很有眼色地換瞭話題,問起瞭費文仲生意上的事,還說到瞭社會上對他產品的質疑。
費文仲的解釋跟那天記者招待會上的言論一樣。我低頭冷笑,心裡說,出來混是要還的,你的陰謀遲早會敗露。
我恨不得這時候把趙凌雲叫來,叫他把這個敗類給噶瞭。
我坐不下去瞭,說句“去洗手間”就離開瞭餐桌,拿著手機去瞭二樓洗手間。
我撥出電話打給趙凌雲,趙凌雲那頭又沒接,估計又在地府開會,我很是著急,匆匆給他發瞭一個消息,說我看見費文仲瞭,並且把地址說給瞭他,讓他看到馬上過來
“香香女士,你沒事吧?”費文仲的聲音在廁所門外響起。
我嚇得差點把手機摔瞭,拼命壓住緊張,朝他說瞭句“沒事”,但我不敢出去,我不敢單獨面對他,我好怕他。
好死不死這時趙凌雲打來瞭電話,我知道費文仲就在外面,我要是接電話他準聽見瞭,我就掛瞭電話,用微信回瞭他一句不方便。
趙凌雲回瞭一則消息:別怕,他不會怎麼你的,隻是,你暴露瞭自己。
我問他能馬上來嗎,他說已經來瞭。
隨即我鐲子裡一涼,他來瞭。
他的到來就像一枚定海神針令我的心立刻平靜下來瞭。
我摁下馬桶沖水閥,又對著浴室的鏡子梳梳頭,神情淡定地出瞭洗手間。
此刻浴室外不是費文仲瞭,是張宇。
他關切地小聲問我:“香香,你沒事吧,是不是費先生他冒犯到你瞭?”
我粲然一笑,“沒有,我接個電話。那個,謝謝今天的招待,我有事就先告辭瞭,我朋友來接我,你們請便吧。”
張宇眉頭一擰,“香香,你還沒吃飽呢,等等再走好不好?”
我說:“不不,我吃飽瞭,我朋友真的在外面等我,下次再約吧。”
張宇立即說:“那一言為定哦,走我送你出去。”
我小聲說:“這裡不是有後門嗎,咱們別打攪大夥吃飯瞭,你替我跟先生和夫人告別一下吧。”
張宇想想說:“那也行,我們就從後門出去吧。”
他領著我悄悄從後門出瞭他傢,我吃驚地發現,張宇傢別墅前前後後都立著一身黑衣,戴著墨鏡的壯漢。
無疑,是費文仲的保鏢。
我聽趙凌雲說瞭,他的保鏢都不是一般人。
我跟張宇說:“張宇,你快進去陪客人吧,再見。”
張宇攔住我問:“你朋友在哪呀,我送你到車前吧。”
我堅決不肯,“不用,朋友就在前面,你趕快回去吧。”
說罷快步朝前跑去,他不得不站在原地沒動。
跑出去好遠,我看看他轉身回去瞭,才蹲到一座假山後面對著鐲子說話:“我終於擺脫費文仲瞭。”
鐲子裡沒動靜,我正要問他是不是又回地府瞭,忽然一道聲音在我頭頂響起:“香香女士,怎麼說走就走呢?”
我驚恐地回頭,看見一身昂貴西裝的費文仲正立在我後面,微瞇雙眼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