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詐。”
我把娘娘廟的情況說瞭出來,聽得賽潘安攥起瞭拳頭。
蘭蘭咬牙罵:“我說吧,那個死老娘們吃著香火照樣做惡鬼的勾當,她是拿著貞潔牌坊還當婊子啊!我們還等什麼,香香姐,叫上我姐夫,咱們一起上,一劍斬瞭她,為民除害。”
我一卷袖子,氣呼呼地說:“必須的,天不行道我替天行道!等你姐夫回來就商議進攻計劃,把那死老娘們幹掉。”
“香香,怎麼瞭。”趙凌雲落地。
看見他,我竟然有種劫後重生之感,起身撲到他懷裡。
他一手攬著我進瞭我的房間關上門,在我額頭親瞭一下問:“怎麼瞭,發生什麼事瞭?”
我含著眼淚說:“對不起,我剛才擔心你,去瞭你的公司,然後遇到費文仲瞭,幸好山妖救我脫離虎口。”
趙凌雲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笑瞭,“沒事,去瞭就去瞭,遇見他也別那麼緊張,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不過我還是得謝謝山妖,他替我保護瞭你。”
我點點頭。忽然火氣又上來瞭,把綠萼娘娘廟的所見所聞跟他說瞭出來,抓著他的胳膊要他速速解決那個禍害人間的老僵屍,不能讓她留在人間繼續害人瞭。
趙凌雲神情越來越凝重,他拍拍我的臉說:“你休息一下,我去仙堂跟山妖商量一下。”
我經過這一系列過山車似的事,還真挺疲倦的,就軟軟地躺到床上瞭。
剛要合眼,手機響瞭,是白女士打來的,她很激動:“香香大師,我公公他都承認瞭,他真是個人渣,敗類,我羞於做他的兒媳,我已經報警瞭,我要讓他死在牢裡……”
她說著哭瞭起來。
我驚得挺坐起身,安慰她說:“白姐,別激動,慢慢說,你現在在哪,你跟你老公沒事吧?”
她氣憤地說:“我和我老公吵架跑出來瞭,我老公一個勁說他是他爸爸,他願意替他爸爸贖罪,但是做不到大義滅親……呵呵,好吧,你做不到我做得到。我們做為他的晚輩已經背上冤債瞭,我都流瞭三個孩子瞭,這份痛苦誰能理解……”
她咆哮起來。
我真怕她出事,畢竟拿瞭人傢的錢還沒替人消災吶。
我說:“白姐,你冷靜些,給我發個位置,我去找你,咱們好好說。”
她嗚咽著說:“好,你過來吧,我快要憋死瞭,我真想跳下去算瞭。”
我聽到那邊有嘩嘩的流水聲,猜測她是在趙王河邊。
掛瞭電話,她發來位置,果然在趙王河的大橋上。
他們都在仙堂商議事情,女人說話也不便讓他們男人參與,我就沒跟趙凌雲說,開車去找白女士。
我看到瞭趴在橋欄桿上哭的白女士,就下車悄悄走到她身邊,拍拍她的背說:“去我車裡說話吧。”
她哭瞭很久瞭,我遞給她一瓶水,她咕咚咕咚喝瞭大半瓶,才啞著嗓子說話瞭:“香香妹妹,剛才我老公給我打電話叫我回去,說他父親被抓走瞭,讓我去警察局謊稱剛才說的是氣話。呵呵,我想好瞭,如果我老公執迷不悟,我就跟他離婚。我知道他父親是那麼個畜生,我再也不能做他的兒媳婦瞭,我惡心。”
她咬牙切齒。
我說:“我跟你一樣,我也惡心,那樣的老畜生就該被千刀萬剮。”
白女士感激地看著我說:“香香妹妹,謝謝你沒有道德綁架我,沒有說一堆狗屁大道理,什麼他是老人瞭,他是你長輩瞭,你做小輩的再怎麼也得維護老人……我靠,我是人,我不是動物,不會沒有原則的包容不配當長輩的長輩。”
我抱抱她,安慰她冷靜下來,問:“你見到那個可憐的寡婦瞭嗎?”
白女士擦擦眼淚說:“見到瞭,我和我老公已經送她去醫院瞭,給她做瞭全身檢查,她不光腦子和心理有病,全身都是病。我老公承諾瞭,會給她養老送終,還幫忙聯系她送人的小女兒。”
我一聽很高興,問:“聯系到瞭嗎?”
她說:“還沒有,她小女兒當年被送到外地親戚傢,親戚傢也沒人瞭,她又在親戚傢遠嫁,不是那麼好聯系的。”
我有些失望,並在心裡嘀咕:既然這樣,那給馬傢下絕子咒的應該不是她。
就算不是她,能為老人找回失散幾十年的女兒也是好事。
我問白女士:“白姐,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她說:“我剛已經給我老公發信息瞭,說如果他選擇包庇他父親,我們就離婚。婚後財產我一分不要他的,我幹幹凈凈走人。”
我給她點瞭個贊:“帥!真女人!”
她被我逗笑瞭,看看手機說:“他還沒回,我等他回信息。”
我問:“他知道你在哪嗎?”
她說:“不知道,我沒告訴他。”
我誇她明智。
我想起那個可憐的女人,心裡很是酸楚,就說:“白姐,你帶我去醫院看看那位受害者吧,我也想盡些愛心。”
她一甩長發說:“走!”
我們開車到瞭市裡醫院,走到給張寡婦安排的單間病房,發現房間並不是她自己,還有一位老頭陪著她,此刻正給她喂水果吃,把切得一片一片的蘋果送到她嘴裡。
她很安靜,一口一口的吃著。
面前的女人瘦得皮包骨頭,頭發花白,一臉溝壑,眼神暗淡無光,乍一看還以為是死人。
那位老頭看見我們來並沒有反應,隻是看我們一眼便不理瞭,繼續給她喂蘋果。
白女士給她介紹瞭我,說我想來問問有什麼可以幫到她的。
那老頭面無表情地說:“她需要幫忙的多瞭,但是你們來晚瞭。”
我和白女士一陣赧顏,是啊,人傢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誰都冷漠地看著,孩子死瞭她瘋瞭你又來幫忙……確實很諷刺。
白女士咬咬嘴唇說:“老伯,最起碼我把那老畜生送進去瞭,證據確鑿他會被判死刑,這算不算幫瞭大媽呢?”
那老頭一聽渾濁的老眼一亮,扶著床頭站瞭起來,抖著嘴唇問:“閨女……你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