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院門又被拍響,我倆被驚開,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隻聽我媽說:“雪梨,你咋這麼晚來瞭?”
她又來瞭,我頓時拉下臉來。
“嫂子,上次不是我沒等到咱香香有急事回去瞭嗎,想著這麼晚瞭她肯定在傢,就過來瞭。”二嬸討好的聲音。
上次我們從曹老太太傢回來她等不及走瞭,我聽我媽說,她又找瞭個主,想讓我的仙傢幫她看看跟那人能成不。
“你先進來,我叫咱香香。香香,你二嬸來瞭,找你看事哦。”我媽叫我。
我不得不開門出來,冷冷地招呼她一聲。
二嬸笑瞇瞇地拉住我的手,說:“香香,我想讓你的仙傢給我看看姻緣。二嬸呀,一個人不行,那麼大一個廠子我忙不過來,招個女婿過來咱傢也添瞭一個勞力,好事對不。”
又看看我媽說:“這事我跟你爸媽都說瞭,他們沒意見。”
我不客氣地說:“你的事我爸媽有意見也白搭呀,隻是要找就正兒八經的找一個好好過日子,別招惹野貓野狗的敗壞門楣。”
我這話可是夠重的,她頭隨即垂下,尷尬得不行。
我媽推著我和稀泥:“趕快進仙堂給仙傢上香吧,讓仙傢幫忙看看。”
賽潘安雖然不在,但黃小爺也可以擋一擋的,當然,錢得到位。
我冷冷地說:“看姻緣收費有點高,二嬸要是覺著貴就去別處看。”
二嬸對我仙傢本事那是瞭如指掌,馬上說:“不不不,隻要看得準,多少錢都不貴。”
她說著從包裡掏出一沓錢,目測是兩千,笑嘻嘻地問:“香香,好閨女,你看2000塊錢夠不?”
我不情不願地說:“夠不夠的去吧,我跟仙傢求求情,誰叫你是我兩個弟弟的母親吶。”
我傲慢地領著她進瞭仙堂。
我請黃小爺給她看姻緣,黃小爺爽快答應。
二嬸就滿臉幸福地說起瞭對方的情況,“仙傢,他叫黃大偉,是離婚的,今年剛好四十歲,是10月初6生的雞。他傢就是鎮上的,自己開瞭傢五金店,挺大的,一年掙好幾十萬,但是這兩年生意不太好幹,願意為瞭我放棄自己的事業一起經營廠子。仙傢,你給看看,我倆合適嗎,能幸福不?”
我心說,你提起他渾身每個毛孔都是喜歡,還讓我仙傢給你看個毛呀……
但既然她錢都給瞭,不看不厚道。
我對著黃小爺的牌位說:“黃仙傢,您就幫我二嬸看看吧,也好好看看那個人的過往和前程。”
我雖然並不想讓我二嬸過好,但到底她是把人招贅到我們魏傢,我可不想她招個亂七八糟的人過來。
黃小爺讓我二嬸把那個黃大偉的生辰八字都說出來,仔細掐算一陣,就在紙上刷刷寫下那個人的過往。
我一看大跌眼鏡,這不是個十足的人渣嗎。
黃大偉早年靠媳婦娘傢幫襯開瞭傢五金店,跟媳婦辛辛苦苦經營,五年後五金店擴大,十年後成為全鎮最賺錢的五金店。但他開始不安分,在外面亂搞,被媳婦娘傢兄弟發現,打瞭個半死,他收斂瞭。
又過瞭幾年他迷上賭博,把這些年的積蓄都輸光光,媳婦為瞭孩子跟他離婚。他如今的五金店全靠貸款撐著。
我以為二嬸這個勢利眼,看瞭這個會果斷打消對他的念頭。誰知她卻笑吟吟地說:“這些我都知道,他早就跟我坦白瞭,他一點沒騙我。不過他賭博和亂搞的毛病都改瞭,當然這是因為他遇到瞭我,他對我是真愛……”
我快吐瞭。難道女人戀愛起來真的智商等於零?
我嚴厲地說:“二嬸,你也快四十的人瞭,還是擦亮眼睛吧,別把煤渣當鉆石,到時候賠瞭夫人又折兵,落得個晚節不保。”
二嬸正色說:“香香,我知道你是為二嬸好,但是二嬸好歹比你多活快二十年呢,走的路比你多,見的人比你多,上當受騙的事我還真沒幹過。”
嗬,好大的口氣。我跟黃小爺說:“再看看他的未來。”
黃小爺在紙上寫:他的未來取決於跟誰結姻緣,現在沒法說。
我二嬸一把搶過那張紙,嘻嘻笑笑說:“都說我旺夫,相信他入贅給我肯定能跟我一起把我的廠子幹得更加紅火。香香,謝謝你仙傢瞭哈,我走瞭。”
我無語。
她走後我問黃小爺:“這個人是不是就是個人渣加騙子?”
黃小爺無奈地搖頭:“是啊,我都明說瞭,她居然執迷不悟。”
“香香,這事不行,得想辦法阻止她讓那個人入贅。”我爸黑著臉在仙堂外面叫我。
我媽也站在爸爸身邊嘆息。
我過去說:“我也說不行啊,可是我二嬸好像已經被他灌迷魂湯瞭,非他不娶瞭看來。”
我爸說:“按說你二叔沒瞭,她願意改嫁和招贅是她的自由,但我做為倆侄子的大伯,孩子唯一的親人,得給她把關,不能看著不是個人還讓他進咱魏傢的門。”
我當然懂我爸爸的心思,可他好像管不瞭啦。我輕聲安慰他:“爸,這事我管不瞭,不過你也別急,這事你慢慢跟我二嬸說說,她聽就聽,不聽就是她的命。”
我爸痛心疾首地說:“她啥命我不管,萬一那個人來瞭把你二叔努力這麼多年的廠子給搞垮瞭,把那麼大一傢業敗瞭,你倆弟弟咋辦!”
我聳聳肩,不知道該咋辦。
回到屋裡,趙凌雲正坐在床上等我,他立即起身,“香香,我剛接到冥王命令,我必須馬上回去,有重要事情,你好好休息,我走瞭。”
地府的事我從不過問,因為問瞭也白搭……我隻是囑咐他:“忙完早點回來!”
不等我話說完他就不見瞭。
我睡不著,又給賽潘安打電話詢問情況,賽潘安接瞭說:“他的氣息越來越強瞭,我感覺,他隨時都能沖出來。”
我心提到瞭嗓子眼,“那你和山妖準備好,千萬別出錯,更得保護好你們自己。”
全校師生雖然得救,但在我心裡,都不如賽潘安和山妖的命重要。
不知不覺,我和他們已經有傢人般的親情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