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不是人?或者故意誘騙你兒子?”我腦洞大開。
王老太搖頭,“不是不是,那女孩是正經人傢的孩子,她是上山找靈芝迷路瞭,被那壞東西給看上瞭,要把她拉到山洞裡欺負,正好我兒子路過把她救下瞭。
偏偏我兒子看上瞭那姑娘,那姑娘也看上瞭我兒子,後來她就成瞭我兒媳婦,也是我三個孫女的媽媽,可是那壞東西就記恨下我兒子瞭,從那以後我傢就沒消停過。”
原來這樣。
“那個壞東西是什麼?”
王老太壓低聲音說:“是黃皮子精。”
我倒吸一口冷氣:黃皮子精最記仇。
王老太說,“那黃皮子精估計被我兒子那一下傷得不輕,好久沒動靜。等我兒子跟我兒媳婦結婚後,那壞東西就開始鬧騰瞭,先是半夜下山傷我傢的雞,羊,豬,後來還禍害我傢的莊稼。
那時候我傢老頭還在,我倆就想辦法對付那壞東西,怕懷孕的兒媳婦嚇著,就讓他小兩口去鎮中的宿舍住瞭。
學校人氣旺,那壞東西不敢靠近,我們老兩口子置辦瞭很多傢夥什,專門跟它對抗,我也會些招數,那黃皮子消停瞭一陣子。
等我兒媳婦生下俺小雨,不得不回傢來坐月子,我兒子也從學校搬回傢住來瞭,那壞東西又來我傢使壞,還在路上多次想傷害我兒子。但我早有準備,要我兒子每天從學校回來都帶著電棒,還讓他帶著驅邪的東西,還好,一年多都沒出啥事。”
“有一天夜裡,門外有人叫門,說是我娘傢侄子突然發病,要我和我老頭趕快過去。
情急之下我們也沒問清來報喜的是誰,就急急讓我傢老頭先去我娘傢看看,我眼睛看不見,去瞭凈添亂,想著天亮瞭我跟兒子一起去。
我老頭就自己去瞭,一夜沒回來。我心裡著急,天一亮就叫兒子騎車帶著我娘傢,到娘傢一看我侄子好好的,說昨天夜裡根本沒差人去我傢……天吶,我這才想到又是那黃皮子作祟,跟兒子急急上後山找人,果然,在山上看見瞭我老頭的屍體。”
我問:“那當時報警瞭嗎,確定是那黃皮子害的你老頭?”
王老頭說:“報警瞭,我兒子不信邪,說他爹應該是被人所害。但是警察解剖瞭屍體也沒查出蛛絲馬跡。我認定是那黃皮子幹的,就花大錢請瞭個陰陽先生,讓他把後山那黃皮子精除瞭為我傢老頭報仇。”
“誰知道那陰陽先生不是真本事,就是個騙錢的神棍,他沒殺死黃皮子,反而惹怒瞭黃皮子。在我兒媳婦又生下我二孫女的時候,我兒子在放學的路上被黃皮子給叼到後山去瞭,那黃皮子把我兒子害死後居然招來一群野鷹,把我兒子給吃得就剩一堆白骨頭瞭……”
賽潘安爆瞭句粗口,我也恨得牙癢癢。
“我報警說是後山那黃皮子精害瞭我兒子,讓警察去把那黃皮子精打死,人傢不信這個邪,說現在保護生態環境,黃皮子也是保護動物……”
“沒辦法,我忍痛讓村人留下我兒子一塊骨頭,把他的屍骨給安葬瞭。我兒媳婦和我兒子感情很好,我兒子死瞭她根本不打算再嫁,可那黃皮子精賊心不死,居然在夜裡跑下山來騷擾我媳婦,不是我死死擋著,我兒媳婦就被那畜生給奸污瞭。”
“實在沒辦法瞭,我就勸我兒媳婦改嫁瞭,以為這樣就擺脫那黃皮子精瞭。哪知道,她改嫁後不但沒消停,反而連累那一傢人也沒好下場,死的死瘋的瘋,最後她嫁的那個人還是被黃皮子害死瞭。
我兒媳婦無路可走瞭,就把剛生的小女兒托付給我,她去外地大城市打工去瞭。可是那黃皮子精背負著我傢兩個男人的命呀,我們不能就這麼瞭啦,我一天天老瞭不中用瞭,我活著報不瞭仇,也得讓三個孫女記住這筆血債。
我就把我兒子的骨頭掛在屋裡,讓三個孫女記住她爸爸咋死的,得瞅機會給爸爸和爺爺報仇。我大孫女是個手巧的,竟然用他爸爸的骨頭雕刻成各種東西,掛在姐妹三個脖子上,提醒自己和兩個妹妹都記得黃皮子的仇……”
我知道瞭那朵骨雕花的來歷,幸虧沒埋掉。
我拿出那枚骨頭雕刻的小花,遞給王老太說:“王奶奶,要留紀念還是埋掉你們自己看著辦,後山那黃皮子精作惡到頭瞭。”
賽潘安沉著臉說:“這事交給我,草,我得好好玩玩那畜生。”
王老太把拐杖一扔,屈膝就要給我們下跪,我提前抱住瞭她,說:“王奶奶,我是開堂口的,我的仙傢專門捉鬼除邪做功德,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王老太太握緊我的手,渾身顫抖著說:“閨女,能把那黃皮子精拿下為我老人和兒子,還有我兒媳婦一傢報瞭仇,我老婆子以後天天給你燒香祈福,我會讓三個孫女都記住你,等她們長大成人報答你。”
我微笑說:“謝謝奶奶,有你的祈福,我這輩子都會平安幸福。也祝福您和三個小妹妹從此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她們姐妹三個將來都有出息。”
王老太太嗚咽著笑瞭。
我們在王老太太傢吃瞭午飯,就由丁小雨領著去瞭他們的後山。
這是一座完全沒有任何人工幹預的野山,山呈錐子形狀,山上長滿瞭野松柏,還有亂草野花。
丁小雨說:“從山腰一條小路能通到鎮上,我們村人在白天會從山上那條小路過,晚上沒人敢過。我們村人也隻敢從那條小路過,不敢去別的地方亂跑,因為野物妖精多。”
我們還沒走進這座山,就嗅到瞭一股強烈的陰氣,還有污穢味道。怪不得他們村人都不敢在山裡亂走動。
賽潘安問小雨,“你知道奶奶說的黃皮子山洞在哪嗎?”
丁小雨說:“知道,奶奶專門帶我去過一次,要我記住。”
我拉住她的手誇獎:“真勇敢,帶我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