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婿父親說,她三嬸子沒結婚就是方圓幾裡地都有名的潑辣閨女,她附近幾個村的人都怕她,就連最大的惡棍都被她制服瞭。
頭頂著這個惡名,自然不好嫁,誰傢敢娶呀。
他三叔之所以娶瞭那個潑辣兇狠的三嬸還是被媒人騙瞭。
因為有二叔這個老光棍,傢裡又窮,三叔也不好娶媳婦,眼看快三十瞭還沒娶到媳婦,他以為自己也會像二哥一樣打一輩子光棍瞭。
誰知道,有一天媒婆來給我三叔提親瞭,把我一傢上下都高興壞瞭。
媒婆並沒說是那個臭名遠揚的三嬸,打瞭個馬虎眼。
那時候爺爺奶奶覺著是個姑娘就行瞭,也沒打聽那麼多,第二天就跟著媒人去相親瞭。
按說這相親該去女方傢裡,但是媒人並沒讓三叔去女方傢裡,推說女方傢裡不方便,讓去媒人傢相。
三叔也沒想別的,一心想見相看的姑娘。
三嬸雖然潑辣,但長的不醜,三叔又沒見過三嬸的尊容,不知道她就是那個惡閨女,所以一看還真相中瞭。
直到訂親那天我一傢人才知道,三叔要娶的就是方圓幾裡地都不敢娶的惡閨女。
可是已經晚瞭,訂親那天三嬸子大搖大擺的來到我三叔傢,非要三叔陪她睡覺,嚇得三叔想跑,被她死死摁在墻角。
從那以後,她每天夜裡都來逼著三叔陪她睡覺,直到她懷瞭孩子,生米煮成熟飯瞭,爺爺奶奶隻好給他們辦瞭喜事。
結婚當天她就發揮瞭她惡女的特長。
農村嘛,都興鬧洞房,一群半大小子作死來鬧洞房,以為今天她是新媳婦,不敢再耍潑。
誰知道,有個小夥子扯瞭一下她的辮子,她竟然一把抓花瞭那小夥子的臉,還指著那小夥子破口大罵,把一屋子鬧洞房的人都嚇得落荒而逃。
那一夜,三叔氣得嗚嗚大哭,三嬸子被他哭煩瞭,竟抓住我三叔給推出洞房,讓他在外面哭個夠。
那可是大冬天吶,我三叔在外面凍瞭大半夜,估計三叔是古往今來最慘的新郎官瞭。
第二天,整個村子都津津樂道三嬸,她在我們村一炮打響。
婚後不久,三嬸子的劣根性徹底暴露,她不但動輒打罵三叔,還三天兩頭地跑到爺爺奶奶傢罵人、打人、砸東西。
我爹和我二叔不願意,找她理論,她又撒潑又打滾,我爹和我二叔也是大伯哥,沒法動手打她,隻能息事寧人。
我爺奶也一點辦法沒有,隻能勸我三叔忍著,湊合過吧,想著她生瞭孩子性子就撒點瞭吧。
想法很好,我三嬸生瞭孩子脾氣一點沒軟,相反仗著生瞭兒子有功,更加無法無天瞭。
有回因為奶奶給她帶孩子,把孩子給摔瞭一下,三嬸子對著奶奶就大罵出口,我三叔臉上過不去,就罵瞭三嬸子幾句。
三嬸子當場抓起一個棍子打瞭三叔一頓,三叔爆發瞭也反過來揍瞭她。
誰知她馬上喝瞭一瓶農藥,把自己弄得奄奄一息,把三叔嚇出瞭一身冷汗。
最後隻能送她去醫院,花瞭幾百塊錢醫藥費才把她救活。
從那以後,三叔對三嬸子處處忍讓,她就是把屋子掀瞭也裝看不見。
更厲害的一回是,我奶奶因為三嬸子罵人,去三叔傢勸她別再罵瞭,結果被她打瞭兩巴掌,氣得奶奶回傢哭瞭半天。
哭完瞭越想越氣,就去她娘傢告狀瞭。
這一告狀不要緊,三嬸子拿著根棍子來到奶奶傢,打傷瞭我60多歲的奶奶,直接把人打骨折瞭,還把奶奶傢的鍋碗瓢盆都砸個粉碎,把奶奶的被褥衣物堆在院子裡放瞭把火都燒光瞭。
我爹和我二叔不忍瞭,沖到她傢把她給暴揍瞭一頓,給奶奶出瞭氣。
可是他們忽略瞭三嬸子的惡氣,她跑到娘傢領來一群流氓打手,把我傢門窗打破,把院墻都推倒瞭。
我爹上去理論,被她的打手暴打一頓,直接把肋骨打斷瞭兩根。
打砸完瞭我傢,又去瞭二叔傢,照樣又砸東西又打人。
當時為瞭給父親治療傷病,我們被迫賣掉瞭兩頭牛。
母親含淚去求三嬸子別再來騷擾我們瞭,她不但罵瞭母親一頓,還把我母親打瞭一頓。
那時候,我們全傢老少沒一個不恨她的,我三叔痛定思痛決定跟她離婚,但再次喝農藥,住進瞭醫院。
她娘傢人雖然知道自己閨女啥樣,還是過來訛我們,說我們要不把人救活好好伺候著,就告我三叔讓他坐牢。
為瞭孩子,我三叔又忍瞭,花瞭好幾千救活瞭她,錢還是我們幾傢兌的。
就這麼慢慢我們都長大瞭,三叔的倆兒子也長大瞭,但是他們因為有個臭名遠揚的母親娶不上媳婦,他們也恨上瞭他們的母親。
後來三嬸和三叔費瞭老大勁花錢給老大買瞭個媳婦。
這下想著好不容易給兒子成個傢,她脾氣該改瞭吧?哪知道剛開始還好,慢慢三嬸就開始挑剔起兒媳婦來。
她兒媳婦因為是外地人,性子也軟,不敢反抗,慢慢三嬸就得寸進尺,欺負她像欺負我們一傢人一樣起來,非打即罵。
兒媳婦受不住,本就是買來的,一天夜裡抱著孩子偷跑瞭。
她大兒子再娶不上媳婦瞭。
二兒子呢,前些年娶瞭一個離婚帶娃的,以後這回三嬸不敢再欺負兒媳婦瞭,誰知她狗改不瞭吃屎,不到一年又打罵上二兒媳婦瞭。
二兒媳婦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瞭,不想再鬧離婚,就忍著她,她照例是變本加厲的欺負人,這二兒媳婦一根繩子吊死瞭。
我罵:“這死女人就沒人整她嗎,真是一個女人禍害三代呀!”
新女婿父親看著被我用符紙盯住瞭的三嬸鬼魂,咬牙搖頭說:“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誰都不敢跟她拼命呀。不過,自從我二堂嫂子上吊死後我三嬸就不見瞭,我兩個堂哥都說她怕二兒媳婦娘傢人來要她抵命,就偷跑出去瞭。這一跑再沒回來,不知道,她的魂咋在這呀?”
我好像懂瞭,問新女婿父親:“當年,真是你兩個堂哥說的他母親跑瞭?”
新女婿父親說:“是啊,就是他倆說的。”
我瞇瞇眼,笑笑說:“知道瞭。”
新女婿這時大著膽子問我:“大師,我知道她是誰瞭,可是這……老婆子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