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六六抽噎著說出原因:“我老公最近迷上賭博瞭。”
“啊,他什麼時候染上這個毛病瞭?”我驚叫。
“有十多天瞭,開始我以為他就是消遣一下,就沒管,可是這幾天他越發不像話瞭,晚上也不顧店裡瞭,出去一賭就到凌晨,我今天看他手機,竟然輸瞭十幾萬……”
“天吶,輸瞭這麼多,這傢夥還真是賭博瞭!”
“香香,他在這裡有沒有親人,隻有你們一幫朋友,隻能你們說說他,我現在是管不瞭他瞭。”
“好的六六,我們不會不管狐二公子的。這樣,我們現在在外面,回去再商量哈,商量好給你打電話。”
“好的,我等你電話,麻煩你們瞭香香。”柳六六歉意地說。
“沒事,應該的。”
掛瞭電話我哭笑不得地跟趙凌雲說:“老公,這狐二公子竟然染上賭博惡習瞭,難道他要做人間渣男嗎?”
趙凌雲神色一凜,“賭博可不能沾染。”
我說:“是啊,必須讓他懸崖勒馬。狐二公子在人間就我們這些朋友,我們不管他可不行。”
到瞭傢,我把狐二公子的情況給蘭蘭、賽潘安一說,他們也吃瞭一驚,都沒想到狐二公子會染上賭博。
趙凌雲說:“我這些日子忙得很,明天賽仙傢過去看看。”
賽潘安說:“也別明天去看瞭,現在就過去看看吧,正好,我這兩天渾身不得勁,去活動活動筋骨。”
我撇撇嘴:“打著幫人的幌子占便宜。”
蘭蘭附和:“就是。我脖子這兩天不舒服,也去做做。”
我瞪大瞭眼睛:不是一傢人不進一傢門吶。
幹脆,都去吧。
趙凌雲開著車,我們都坐上往老傢鎮上來。
來到狐二公子的理療店,果然沒見狐二公子,隻有柳六六一個人在看店,等著做理療的人排隊,店裡的理療師根本忙不過來。
柳六六看見我們來瞭像看到瞭救星,她招呼大夥坐下,拉著我的手上樓說話瞭。
進門就告狀:“你們看看,顧客這麼多,他又跑去賭瞭。”
我問:“你知道他跟誰賭嗎?”
柳六六說:“就跟這條街上幾個人。”
“在哪賭呀?”
“聽說在一個人的村裡老房子裡,這樣不怕被抓嘛。”
我問:“你跟他鬧過嗎?”
柳六六氣得跺腳,“我能不鬧嗎,可是他說瞭,我就是偶爾玩玩,調節一下心情,整天在店裡忙碌都成機器人瞭。”
我問:“那他是偶爾玩玩嗎?”
柳六六眨眨眼說:“也就是晚上出去玩玩,平常也不是不顧店裡,其實店還是他一手操持,我在這也幫不上多少忙。我就是怕他上癮瞭,越陷越深嘛。”
有道理。
我又問:“你們店裡的收入全在他手上嗎?”
柳六六搖頭:“不是,都在我手上,我定期給他零花錢。”
我笑瞭,“你把我們嚇瞭一跳,我還以為他真的賭博上癮沒有分寸瞭吶。當然,賭博是得早點戒,得把這個毛病扼殺在搖籃裡。我有個反其道而行的辦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試。”
柳六六兩眼一亮:“什麼辦法,趕快說出來。”
我笑笑說:“我聽村裡老人說過一個故事,很有意思,覺得可以一試。”
說有從前也有一個好賭的小夥子,賭的那可是天昏地暗爹娘不要,賭輸瞭偷光傢裡的錢,再賭輸偷傢裡的糧,又賭輸瞭又偷傢裡的傢當,床,櫃,門都被他偷走還賭債瞭。
爹娘實在受不瞭瞭,在一天夜裡他又去賭博瞭的時候雙雙吊在瞭沒有瞭門的房梁上,幸虧房梁還沒被人傢抬走,不然他爹娘連死的地兒都沒有瞭。
他其實是個很孝順的兒子,隻因管不住自己,其實他比爹娘更痛恨自己,他抱著爹娘的屍體哭得喉嚨出血,並且發下狠誓再也不賭瞭,可是沒幾天,他又坐在賭博場上瞭。
就是這麼個賭博鬼,當然娶不上媳婦,其實小夥子長得又帥又能幹,就是染上瞭賭癮。
這天忽然媒人來找他瞭,要給他說個媳婦,還是那個閨女托媒人來的,專門要嫁他,他聽瞭無異於天上掉下瞭個肉包子,驚喜得他都不敢接瞭。
那個媒婆的話更是令他感激零涕,說那閨女極好的性兒,他好偷好賭都不介意。
他聽瞭心臟跳得他身子都要顛簸起來瞭。
真的這個閨女就嫁給他瞭,那個閨女真是世間少有的好媳婦,她對他可真是百呼百應,百依百順。
比如他剛結婚三天手又癢瞭,就在她睡熟後偷著下床去賭博,把她聒醒瞭,她坐起來揉著眼說:“你幹啥呢?”
他不敢答,眼睛躲躲閃閃的不看她,她這麼溫柔體貼的媳婦哪能不知道男人的心思呢,她就微微一笑說:“是又想去賭兩把瞭吧,這有啥呀,誰沒個愛好呀,想去就去。”
他聽瞭心裡樂得開瞭花,就急急地往外跑,像害怕她又突然反悔似的。
可是她又叫住瞭他,他心裡一格噔,她卻朝他伸出瞭手,手裡有一沓錢,她說:“賭錢賭錢沒有錢咋賭啊,拿著去吧。”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瞭,接過錢感激的說瞭聲:“我玩兒一會就早點回來。”
她仍是笑吟吟地說:“不急,想玩兒就玩吧,別太困瞭傷身體就是瞭,咱明個還要去地裡鋤花生哩。”
他拿著錢重重點瞭一下頭。
可是一到賭場哪還由得自己,他又堵瞭一夜才回來瞭。
到瞭傢他媳婦已經起來做好飯瞭,見瞭他一身疲憊的回來瞭也不問他昨晚的“賭績”,知道他把錢都輸光瞭也不惱,還親昵地說:“看你,玩起來也不知道休息,一夜沒睡吧,快吃飯吧,吃瞭飯去補覺,我自己下地。”
他輸光瞭她給的錢自己都惱恨自己,她卻還笑語吟吟的要他吃飯,他心裡真不是滋味。
他就厚著臉皮坐下吃飯,她馬上從鍋裡拿出兩個白生生的雞蛋遞到他手裡說:“你忙瞭一夜瞭,補補。”
天呢!他頭一回聽見人說“賭”是“忙”。
他看看媳婦的臉,又不像是嘲笑他,還邊吃饃饃就咸菜邊跟他說:“這熬夜最傷身子瞭,吃瞭飯我再給你擠點羊奶……”
他聽瞭羞得滿臉通紅,那一刻他發誓再也不賭瞭。
可是哪裡經得住誘惑呀,又有一天夜裡,他輸光瞭身上的錢,不得不又故技重演:回傢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