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瞭沛哥傢裡,大娘抱著小寶寶,大爺看著小辰辰,正焦急地等我們回來。
李硯池進門就接住哭鬧的女兒,心疼的就要給她喂奶,沛哥催她先躺床上再喂奶,她在月子裡,得註意保養。
李硯池去床上哄孩子瞭,我這邊和大爺大娘說瞭剛才的事,大娘聽瞭大駭,“這麼說,是我把梅花的魂給放出來瞭!這些天硯池莫名的哭也是梅花的事!”
我說:“是的,梅花是怨鬼,是哭著走的,她的魂裡滿是悲傷,她跟著你來到這個傢,她就會把她的悲傷情緒帶過來。
你們都身體強壯感覺不到,我嫂子在月子裡,身體虛弱,就受瞭她的感染,不住地哭,又不知道哭的什麼。”
大娘點頭,“對對對。香香,我想想那天的事哈,我去那個廢棄窯廠開荒菜地,我在地下挖瞭一塊黑石塊,我隨手就往外扔去,正好扔在瞭那個石女的墳頭上。”
“雖然這個墳頭好些年瞭,屍骨都早化成土瞭。可是我想想,死者為大,我這樣往人傢墳頭上亂扔東西不尊重。
我就過來墳頭上撿那塊黑石塊,哪知那塊黑石頭像隻耗子一樣鉆進瞭墳頭裡。我當時啥都沒想,就想把它撿起來,就一個勁地挖,結果挖到一個生銹的鐵釘。我還是沒多想,就把那鐵釘跟石頭一起拿出來扔一邊去瞭。”
我懂瞭,那根生銹的鐵釘就是20多年前神婆留下的,她就是用那枚鐵釘把梅花的魂魄給釘在棺材裡瞭。
而被我大娘誤打誤撞給解開封印瞭,梅花從裡面走瞭出來。
大娘罵著說:“真是造孽呀,把人傢的魂釘在棺材裡二十多年,好歹這回俺香香把她送回下面去瞭。”
我喝瞭茶,起身說:“大爺,大娘,這事瞭啦,這大半夜的,我就回去睡瞭,你們也趕快睡吧。”
沛哥從屋裡跑出來瞭,他塞給我一沓錢,說是香火錢。
我笑著塞回他手裡,說:“我自己把鬼給送走瞭,沒用仙傢出面,所以香火錢就免瞭,哪天我過來,讓大娘給我包頓餃子吃就行瞭。”
大娘哈哈笑著說:“那好啊妮兒,你明個就來,大娘趕緊剁餡兒。”
我說:“明天來不瞭大娘,我們快搬回新屋子裡來瞭,搬來瞭再說。”
離瞭大娘傢,趙凌雲抱起我作法回市裡的傢瞭。
到傢趙凌雲就抱著我上床,給我按摩著頭皮讓快睡,這老鬼擔心我半夜被叫醒傷神。
還囑咐我明天上午不看事瞭,休息一天。
我不敢不從,乖乖答應。
我一直睡到上午十點多才醒,趙凌雲早就走瞭,在微信裡留言,囑咐我起來吃聚陰珠,打坐練功。
我起來餓得肚子咕咕叫,吞瞭聚陰珠顧不上打坐練功,出來問蘭蘭要吃的。
蘭蘭匆匆從臥室跑出來,說:“香香你可醒瞭,飯在鍋裡保溫著呢,我先給你沖杯奶粉喝哈。”
我喝著奶粉,蘭蘭把包子和粥端過來,我抓起一個包子三口兩口吃下去瞭,呼嚕呼嚕喝粥。
蘭蘭笑我:“香香姐,你跟餓瞭三天似的,姐夫看見你吃這麼香又開心死瞭。”
我幸福地吃著一枚雞蛋說:“真煩人,那老鬼就喜歡看我吃飯,也不怕我吃成大胖子。”
蘭蘭艷羨地說:“香香姐,你別說吃成大胖子瞭,你就是變成黃臉婆,在姐夫眼裡都貌比西施,看看姐夫看你那眼神,能滴出蜜來。”
我自信地眨眨眼,誰叫他眼裡隻有我吶!
吃飽喝足,又不用看事,我想去公園散散步,曬曬太陽吹吹風。問蘭蘭有空嗎,她說正好寫好一章傳上去瞭,這會有空,再過半個小時出去買菜。
我說:“行,咱們在公園玩兒半個小時一起去買菜。”
我和蘭蘭溜達著去公園的湖邊看魚,路上我和她說瞭那個石女的事。
蘭蘭吃瞭一驚,原來沛嫂子莫名的哭是受瞭她的感染,還好你及時趕到,也把那個石女送到地府瞭,還給她搶到一個好胎位,那再世為人,她可如願瞭。
我哈哈笑瞭,說:“這人啊,就是各有各的樂各有各的苦,你的苦也許就是別人的樂,你的樂卻是別人眼裡的苦。”
蘭蘭兩手一拍,“嗯,香香姐,你這句話說得好,我寫到我小說裡去。”
我撇嘴笑笑。
走到湖邊的亭子裡,一群年紀大的老太太跟我打招呼,邀請我坐下說話。
如今我跟她們都熟瞭,我大著肚子,走這麼一會也得坐下歇歇,就笑著坐到她們旁邊的凳子上。
她們又在講故事,個個都說是自己的經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位老太太說,那是很多年前瞭,就在老傢,有一個很出名的接生婆,不管是產婦難產或是胎兒臍帶纏頸,她有一套獨傢方法,不僅能讓產婦減輕痛苦,最後也能母子平安。
所以這個接生婆在本地有名得很,方圓幾十裡地的人都請她接生。
那天正值八月十五中秋節,但那天的月亮並不好,就像穿瞭一層薄紗一樣,朦朦朧朧瞧不清輪廓,看得人心裡發毛。
半夜12點多,淅淅瀝瀝下著小雨,頃刻間電閃雷鳴,狂風大作,有一種妖物作祟的感覺。
不一會,接生婆被一陣重重的敲門聲給吵醒瞭。
她幹接生婆的,習慣瞭半夜被敲門聲叫醒,想著又有誰傢的媳婦要生瞭,她就起床穿衣。
緊接著,門外的人說話瞭,“您好,請問是李老太傢嗎?我傢夫人快生瞭,好像難產,一直疼得難受啊,麻煩你老人傢做做善事,快些去我傢救人吧。”
當時老太太腦袋裡隻想著救人,竟不知這個年代還有叫夫人的,想也沒想迅速穿上衣服,拿上工具和雨傘,開門就和那人一同走瞭。
說來也奇怪,一出門雷滅瞭,雨停瞭,連風都好像都被趕走瞭一樣。
她記得出門時月亮很圓也很亮,像手電一樣,能把小路照得清清楚楚。
她感覺跟著那人走,好像走路都不太費勁,腳下軟綿綿,速度也很快,走瞭不久,她看到瞭一座嶄新的四合院,看起來富麗堂皇。
那人在大門口喊瞭一句“開門啊救命的來瞭”。門就開瞭,那人領著產婆一路奔向產婦房間,推門一看,那產婦穿著一件紗衣,看不出年代,但房裡的擺設倒是古香古色。
那產婦在床上打滾,滿身大汗,感覺疼得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