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力氣很大,這一悶棍可不得瞭,被擊中的狼獸眼前一花,刺目的鮮血赫然炸開!
場面頓時雞飛狗跳起來。
狼獸們能受這奇恥大辱,也不變幻獸型瞭,擼起胳膊就去圍剿阿山。
雲瑤被嚇壞瞭,完全沒料到素日裡懦弱的阿山在墨曦的熏陶下變得這麼猛!
當下,兩拳難敵的四掌和八腳。
不出三秒阿山就被抓住狂揍。
狼獸們怒火上頭,雲瑤急喊著制止他們都不停,頓時眼眶都急紅瞭。
大佬出去不過幾分鐘,怎麼就來瞭這幫惡人!
谷雨絕對是卡著點來的吧!
根本就沒人中毒,目的就是想帶走她!
忽然,連續幾聲滲人的慘叫從屋外響起。
雲瑤情急的眼淚冒出來,空氣突然安靜,冷風席卷間帶著蝕骨森冷的寒。
冷就對瞭。
屋外放風獸人的屍體在瞬間涼透瞭。
所有人都停瞭手,直愣愣地轉頭看向門外。
意識到是銀麟回來瞭,谷雨當即慌瞭。
他本來沒打算動手強來,計劃也不是這樣。
偏偏....雲瑤一點也不配合,銀麟也比想象中回來早多瞭。
銀麟佇立在門外雨幕中,冰涼的細雨落在他纖長的睫毛上,化作細碎的水滴。
他眼底的陰鬱戾色讓人神魂顫抖,光是一雙殺意森森的瞳眸,就足以使得這群欺軟怕硬的人腿肚子發顫。
屋內的狼人局促緊張地站在原地。
雖然說好必要時一起對付銀麟,但這會兒卻沒一個敢主動先上的。
再者,現在巫醫都沒成功騙走。
這會兒要是與銀麟戰鬥那就是直接撕破臉皮。
殘疾獸人銀麟的戰鬥力...雖然這裡的狼獸沒能親眼見過,但也聽別人說過。
他是能單獨捕獵兇獸的強者啊。
谷雨還算是腦子轉得快,就是一向優柔寡斷。
雖然並不覺得銀麟能一口氣打敗他們這麼多人,但一時也不想直接和銀麟硬著來。
再者搶走族人伴侶這件事的確是違反部落規則,說出去也丟人。
他走到門前,擋在步步逼近的銀麟跟前,重咳一聲,對著他狠聲責備道,
“銀麟,我們是有重要的事來找巫醫,你竟然殘忍殺害部落族人!我要..”
說到這裡,他又心虛瞭,他能懲罰得瞭實力強大的銀麟嗎?
“我要你立刻向我認錯!”
其實他一方面想維護自己的威嚴,一方面想給銀麟臺階下。
但是,銀麟怕是不會接臺階下的主兒。
他眸若寒光浸骨,神色陰鷙的壓得人呼吸困難,好似咫尺黃泉近在眼前。
可不少沒腦子的狼獸聽到族長這麼說,勇氣也回來瞭。
幾個跑出去查看情況的狼獸發現同伴都斷氣後,紛紛化出獸形!
一雙雙狼眸幽綠,朝著銀麟露出呲牙咧嘴,兇惡極瞭。
不過銀麟要進的門沒人擋得住。
他在走到谷雨面前,沒有等到回答的谷雨還是忍不住心頭惶恐地試圖讓開肩膀。
但沒什麼用,銀麟出手很快,掐著他的脖頸,單手就扔出老遠。
銀麟主動襲擊谷雨,引起狼獸咆哮,試圖襲擊上來的群狼在他面前活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兔子。
甚至於不需要骨刃利器,力量就強大到幾百斤的狼,提起一隻甩飛一隻,砸死兩隻。
這樣說起來畫面可能有些搞笑,但看到同伴被砸落在地,血水混合著腦漿橫流不止時,就一點都不好笑瞭。
恐懼,隻剩下恐懼。
銀麟現在表現出來的力量到底到瞭什麼樣的恐怖程度,大概能毫不費力地徒手撕裂野獸的身體。
屋內的雲瑤還不知道門口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像一隻受瞭莫大委屈的小獸,紅著眼眶掀開薄被,光赤著小腳就氣呼呼想跑到門口抱大佬。
原本銀麟剛剛的舉動是有發泄狂躁在裡面,但雲瑤跑過來的時...
一道寒光從他纖長指尖閃過,鋒利骨刃在雨幕中飛速旋轉!
無情收割這些一文不值的靈魂。
幾乎是在雲瑤跑過來的瞬間,他關上瞭門。
屋外安靜得僅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
“我都說瞭,你就不能離開我身邊,要一直一直在,你看,你不在傢就有人想搶走我!”
“阿山為給我出頭,都被打慘瞭!”
也就是銀麟不會說,螻蟻焉有鴻鵠之志...谷雨這幫真·螻蟻會敢上門搶人,著實讓人感到意外。
他一時被雲瑤兇得皺瞭皺眉,連獸耳尖尖都顫瞭顫。
雲瑤盈著委屈的淚光,抱著又又渾身濕透的他,驚魂未定地輕聲問,
“你把他們都打跑瞭嗎?這就關門瞭?”
雲瑤知道大佬脾氣不好會殺人,但絕對想象不到,他能在短時間內一聲不吭地殺死那麼多人,單純的以為跑瞭。
銀麟輕嗯一聲,微微垂眸,嗓音淺淡,
“沒事瞭,都跑瞭,下次一定不敢瞭。”
受傷的阿山和跑過來扶他的阿雨是一直站在門口的。
這會兒嚇得嘴巴都閉不上。
他們很想告訴女主人,沒有下次,護衛隊的獸都死完瞭,哪裡來的下次!
那位倒在血泊中的氏族長,剛剛嚇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瞭!
恐懼的叫都叫不出來!
他要是還敢,那才是真沒腦子!
但這些話,阿山和阿雨是不敢說的,主人分明是有意不讓女主人看恐怖的一幕。
他們是有腦子的,會思考的,吱聲都不敢吱聲。
銀麟將雲瑤從地上抱起來的時候,轉身看瞭眼被揍得慘兮兮的阿山,
“做的很好。”
他的眼睛裡並沒有幾分情感,但阿山和阿雨卻像是受到瞭莫大鼓舞。
女主人會經常誇他們,但是冷冰冰的主人可不會。
每每看他們的眼神都和要宰瞭吃一樣。
阿山一直謹記著銀麟的話,除瞭雲瑤叫他都不敢進這間屋子的。
這次知道主人和墨曦都不在傢,他是唯一的雄性,就有用生命保護女主人的責任!
這是他應該做的,不過被主人誇瞭,鼻青臉腫的臉上,牛嘴都笑歪瞭。
笑的時候嘴角抽抽的,還是有些疼的。
說起來,半獸人倒是有一個特點,天生皮糙肉厚。
往日裡奴隸主打他們幾乎是往死裡打,隻要沒有銳器和頭部受傷,自我愈合能力都很強。
“快別笑瞭,阿雨你去雞窩裡拿幾個雞蛋煮瞭,剝瞭殼給阿山在腫傷的地方滾一滾,能好得快些。”
雲瑤看著阿山傻呵呵的樂,頓時又心疼又好笑。
“外面要打掃幹凈。”
銀麟嗓音很輕的叮囑一句,他會擔心院子裡成堆的屍體嚇到雲瑤。
雲瑤受瞭驚嚇會說無意識的夢話,揪他揪得很緊。
比如現在,他身上潮濕得厲害,她還擰巴揪著他的滴水衣領,不肯回到床上去。
“下雨還打掃什麼,先治傷...”
雲瑤的話沒說完,兩頭牛竟然就這麼跑出去瞭,就好像急著去做什麼一樣,
“哎呀,你怎麼還壓榨人幹活啊,先讓阿山治傷啊。”
雲瑤不滿地望著黑心地主銀麟,她要是身上不疼,就自己去給阿山煮雞蛋瞭。
沖動是沖動瞭些,但怎麼說也是為瞭護著她,阿山的勇敢真的感動到她瞭。
“嗯,我等會再和他說晚點打掃,我還要再去對谷雨說幾句話。”
銀麟彎腰將雲瑤放在床上,她卻依舊拽著他衣角,雖然心情平復下來,但身體依舊處於緊張狀態,拽著他衣裳的指節泛白,用的力氣很大。
銀麟在動手時,留瞭谷雨半條命。
隻因雲瑤那些奇怪的房屋、田地都在花豹族。
雲瑤喜歡這裡,暫時換瞭別的族長,未必就能安生。
“好..雖然我不知道谷雨想帶走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你別殺他,給他一個教訓就行瞭。畢竟那時候是他同意把我從外面裡救回來的,剛剛也不是想要我的命。”
雲瑤心情也很復雜,不知道該怎麼說。
按理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花豹族是對她有恩的。
可她從未因為利益算計過別人半分,也願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助別人。
可被一次次算計後,她對谷雨乃至花豹族為數不多的好感徹底敗完瞭。
如果阿雨真的能帶給半獸牛頭人強大守衛力量,她帶著牛頭人們和大佬完全不用寄居人下。
收瞭藍圖就能走人自立門戶!!
銀麟沉默瞭會兒,“嗯”瞭一聲,嗓音莫名悶悶的,
“我沒有早一點遇到你。”
這口氣多少裡有些幼稚的不爽在裡面,也許是不爽救雲瑤的人不是他?
“說得好像你遇到我就能喜歡我似的,當初要不是我不怕死地抱緊你,你在秋潮節上一定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雲瑤指責得理直氣壯,能抱上大腿全靠自己臉皮厚,和自己漂亮可愛的臉蛋都沒關系。
她對他是一見鐘情,他當時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銀麟以沉默的默認,感情產生的時候是不講道理,沒有原因的,的確是不可能。
雲瑤坐在床邊握住銀麟溫暖潮濕的手掌,驕傲的抬起下巴,抿唇甜甜一笑。
“不過我眼光好,找到瞭天底下最好的伴侶。”
“最好看、最強大、最溫柔、以後說不定還是最富有,哇,大佬YYDS!”
“yyds?”
銀麟常常會被雲瑤這些現代詞語搞懵掉,不過他是可以理解的,每一個氏族都會有自己的暗語。
“嗯,意思是永遠的神,我心裡你就是永遠的神,我的保護神,比什麼獸神都厲害。”
雲瑤科普起現代縮略詞,她早就想好瞭,以後能有瞭崽崽,知識文字都是要教的。
咱不能讓下一代在蠻荒吃沒文化的虧。
銀麟瞳眸微微怔頓,站起身,愛憐地撫摸雲瑤的泛著粉澤的臉頰,
“我先去,很快就回來。”
雲瑤這會兒其實害怕大佬走的,有些不爭氣的誠實說道,
“你快點哦,你不在,我會害怕。”
銀麟步伐頓瞭下,淺嗯一聲應下。
小雌性總是會給他一種強烈的被深深依賴著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渴望活著,陪著她,活得很久很久。
...........
屋外的雨不停地下,沒有即刻停止的跡象,雨水從屋頂上唰唰地往下流。。
落雨聲夾雜著時不時從遠處傳來的鬼哭狼嚎,難以平靜的部落讓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雲瑤感到心頭恐慌。
她不知道大佬走瞭多久,但隨著漸消的篝火熄滅,屋子裡一下就冷得厲害。
她裹緊被子蜷縮成可憐的一小團,沒有大佬在身邊,根本就睡不著。
木門被冷風吹得每次發出輕微響動,她都會忍不住鉆出被窩去看。
這也就直接導致,銀麟推開門回來時候,雲瑤就在瞬間睜著氤氳著霧氣的水靈靈大眼睛望著他,一副被遺棄的可憐小獸模樣。
銀麟一件件地脫衣服,雲瑤還是眼巴巴的望著他,迫切等他上床的意思都寫在漂亮無辜的眼睛裡。
不過,銀麟是不會害羞的,性子和他霸道的身材一樣利落坦蕩。
就是他剛側躺下來,雲瑤就迫不及待地往他身上爬。
這會兒他身上的溫度還沒上來,帶著些外面的涼意,還沒有雲瑤身上暖和。
但雲瑤可不管那麼多,習慣性的一手攬住他的脖頸,一手摸著他胸前的嫩粉色小蜜豆。
小腿更是隨心所欲的勾住他的腰腹,嗯....不留一絲縫隙。
“不行,還是不夠暖和,我也要..脫!”
雲瑤忽然就松開銀麟,主動大膽的扒自己的背心,然後再繼續抱他睡覺。
這就頗有些愛無忌憚,不計後果。
滑膩的肌膚摩擦帶起微微的電流感,與相愛的人貼在一起的感覺會很溫暖舒適。
當然是單方面的舒適。
屋外的滴滴答答的雨聲莫名變得纏綿,屋內光線微弱,暗的朦朧緋靡。
被窩裡溫度的逐漸升高。
雲瑤忽然小聲的開口,
“起來瞭唉,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他雙眼輕閉,抱著她,嗓音暗啞,
“不信。”
雲瑤噓瞭聲,稍稍的不那麼緊貼著他,太頻繁對身體不好不是。
當然是對她身體不好,大佬連句號都沒畫過,疼的隻有她,舒服的也隻有她,有點不公平,而且書上說會憋壞的吧?
銀麟在察覺到她後退的舉動後,擱在她腰上的手收緊瞭些,霸道的將她重新緊抱在懷裡。
“沒事。”
嗓音輕輕的一聲像是嘆息。
“要不然,我試試別的辦法?就之前在南鮫族水裡那樣......我努力久一點...說不定你就..”
雲瑤說著自己的小臉先紅瞭起來,雖然剛剛才提議,但是被窩裡不安分的小手已經開始付諸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