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斷嗎?”
王秀冷笑著問,目光頗具輕蔑之色。
陸雲鴻思緒也就停頓瞭那麼一小會,便聽見王秀在心裡冷哼:老娘以為你會說,也不是不能斷!
陸雲鴻:昂??
這是什麼危險的想法?
“阿秀……”
“別叫我,今晚你自己睡吧,我要去客房睡。”
陸雲鴻見狀,什麼痛不痛的,已經顧不上瞭。
他伸手去拉王秀,連忙說道:“也不是不能斷!”
“什麼?”王秀驚呼!
這廝一定是瘋瞭!
陸雲鴻依依不舍道:“我腿斷可以嗎?”
王秀:“……”?
“滾!”老娘稀罕的是你的腿嗎?
老娘稀罕的是你的命!
哼!
王秀拿枕頭砸在陸雲鴻的臉上,揚長而去。
第二天一早,陸雲鴻送王滿上車的時候,哈欠連天,困得眼淚都出來瞭。
王滿見狀,直接嫌棄道:“你昨晚做賊去瞭?”
陸雲鴻點瞭點頭:“是的,我趴瞭阿秀一夜的窗戶,她不讓我進去。”
王滿:“……”?!
這貨確定是陸雲鴻?
王滿走瞭,跑工地的人又變成瞭王秀。
偌大的山莊隻有陸傢三姐妹,王秀準備買些下人來,剛好讓蓉蓉和楠楠幫忙調教,等三位小姑子出嫁的時候就能用得上瞭。
她是說幹就幹的人,很快便讓錢良才安排,找瞭牙行的婆子。
下午的時候,牙行的婆子就帶瞭二十幾個人過來,從年輕丫頭到手腳麻利的婆子,還有年輕力壯的小廝和挑公。
不過王秀隻選兩個識文斷字的丫頭,另外讓陸雲冉她們一人挑兩個,又買瞭四個婆子。
因為傢裡有三位待嫁的姑娘,王秀沒有買小廝和挑公,給她們趕車的人可以本地找,畢竟車也不是天天一用。另外護衛陸雲鴻已經找瞭,她就不用再添置瞭。
後面一共買瞭十個,幾個丫鬟她們尚且還可以帶在身邊調教,那四個婆子沒人管可不行。
錢良才就提議,讓秦管傢的二兒子秦松和他妻子林氏搬到山莊來,留秦管傢和他大兒子一傢在清泉村就可以瞭。
這樣秦松也可以在山莊管傢,林氏則可以統管那幾個婆子。秦傢是陸傢的老傢仆,陸傢遭難都沒有背棄主子,是值得信任的。
而且老宅和山莊都是老秦傢的人,他們也會感覺受到主傢信任,會更加忠心。
王秀聽瞭,立即讓錢良才趕車,她要回老宅要人。
可要人也不能空手去要啊,她當即去瞭街上,又是一通采買。
陳氏見她剛搬出去又風風火火地回來,連忙關切地問道:“是山莊那邊住得不習慣嗎?”
王秀道:“有雲鴻和雲冉她們在,住得慣的。是我今日買瞭幾個下人,想來和娘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將秦松和他媳婦帶去山莊管事,以免我忙不過來。
陳氏聽瞭連忙道:“這當然可以瞭,我還想說讓秦總管過去呢。”
王秀道:“秦總管跟瞭您和爹那麼多年,我就是臉皮再厚也不能要啊。更何況秦總管見多識廣,有他在老宅照顧你們,我和雲鴻才能放心。”
陳氏聽得眼睛一酸,也不好再說瞭。事實上,秦總管在他們傢也算是半個至親瞭。
很快,秦總管就把兩個兒子都帶來瞭,兩個兒媳婦也候在門外。
秦總管道:“聽聞大奶奶想帶他們去山莊裡,他們都很高興,大奶奶看中哪個挑哪個,挑完瞭我立馬讓他們下去收拾,一會就能走瞭。”
王秀道:“您老在老宅,那大柱就在老宅跟著,好歹有個照應。我要秦松吧,他和他媳婦過去,就按照管傢的月例銀子給。”
“他一個月五兩,他媳婦三兩。”
秦總管震驚道:“這會不會太高瞭點?”
大戶人傢的一等丫頭,也不過二兩銀子呢。
王秀揮瞭揮手道:“他以後可是大總管,這點月例銀子不低。至於他媳婦,管理後廚和采買,這點月例是應該的。”
秦總管還是有些不踏實,當即看向陳氏。
陳氏笑著道:“你大奶奶管傢,我可管不著,她願意給多少給多少。”
秦總管見狀,連忙領著秦松,叫來秦松媳婦一起跪下給王秀磕頭。
王秀對秦松夫妻道:“你們先下去收拾吧,我還有話對秦總管說。”
秦柱也要退下,王秀道:“你也留下,還有你媳婦。”
秦柱詫異,卻還是把媳婦叫進來等候吩咐。
王秀對秦總管道:“我要是給您找個接班的,您可別生氣啊。”
秦總管當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瞭,看瞭看兒子說道:“大奶奶說哪裡話,您就是把我趕出去,我也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王秀道:“那我可不敢,我要真那樣做瞭,我怕公婆把我腿打斷瞭。”
秦總管失笑:“老爺和太太哪裡舍得。”
王秀道:“他們舍不得打斷我的腿,當然也舍不得秦總管離開陸傢,所以秦總管就安心在陸傢養老吧。我看您現在精神好,不如就多帶帶秦柱,讓他以後好接您的班。”
“月銀呢,我也不厚此薄彼,就和秦松傢的一樣。秦總管如今是我們陸傢的老人瞭,我一個月再給您加一兩,六兩銀子如何?還有盧嬸,也是六兩。”
秦總管粗略一算,這樣大奶奶每個月發給他們秦傢的月銀多達二十八兩,連忙道:“這使不得,我們秦傢何德何能。”
王秀道:“當日陸傢被查,若不是您老帶著傢人守住府宅,陸傢損失的何止是這些銀子?怕是連名聲也沒有瞭。”
“秦總管就不要推辭瞭,往後秦柱、秦松都是大總管,這些都是他們應得的。您和盧嬸在陸傢操勞大半輩子瞭,沒道理老瞭老瞭,還要等兒子媳婦奉養,這理應是陸傢奉養才對。”
陳氏也道:“你和你媳婦也不要推辭瞭,這也是我和老爺的意思。”
秦總管哽咽道:“太太……這怎麼使得,這都是我們秦傢應該做的,當年要不是老爺太太,我和媳婦兒子們早就餓死瞭。”
陳氏嘆道:“當年的事情提它作甚,你和你媳婦也老瞭,是該享享清福瞭。”
秦總管哽咽地應瞭一聲,朝秦柱和他媳婦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謝過太太,謝過大奶奶。”
秦柱連忙和他媳婦一起給陳氏和王秀磕瞭頭,這件事便算落實瞭。
王秀本來想說辦完事情就回去的,可婆婆要留她吃飯,她便欣然同意瞭,還點瞭幾個菜。
飯菜才剛上桌,秦總管便有些嚴肅地走瞭進來,出聲回稟道:“太太,大奶奶,表少爺帶著表小姐來瞭。”
陳氏問道:“是安邦和勝芳嗎?”
秦總管點頭,欲言又止。
陳氏沒有看見,她已經迎出去瞭。
王秀低聲問道:“怎麼瞭?”
秦總管道:“我幫著去牽馬,聽那車夫說,是段傢出事瞭!”
王秀愕然:“這麼快?”
秦總管詫異道:“大奶奶知道?”
王秀點瞭點頭,叮囑道:“你先別說,我們隻裝不知道。”
秦總管會意,面色松緩下來。
陳傢幾次三番為瞭段傢的事情上門,他作為下人不好說,但陳傢也太不像話瞭。眼下大奶奶心裡有數,那應該是有應對辦法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