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邦給陸雲鴻說起徐瀟這個人,長袖善舞,八面玲瓏,還和姚玉深交,怕不是什麼好人。
陸雲鴻道:“你不是沒上當嗎?怕什麼?”
陳安邦神情一震,突然明白原來陸雲鴻什麼都知道,他隻是懶得說而已。
他們一起出去,帶著董正和裴善往山莊走。
就在這時,路邊突然沖出兩個人,嚇瞭陳安邦一跳。
隻見那兩個人不由分說地給陸雲鴻跪下,其中一個年齡跟陸守常差不多,不過更顯老,頭發蒼白,神情也比較頹廢。
另外一個則是青年男子,不過神情同樣急迫。
隻聽見年長的老者道:“陸狀元,求你瞭,把書院的生意給我們錢傢做吧,我們錢傢生意現在受到楊傢的打壓,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瞭。”
“不不,陸大爺,我們並沒有打壓錢傢的生意,我們怎麼敢?書院的生意是陸大奶奶給我們做的,我們楊傢沒有惡意競爭。”
來的人是錢興和楊武,錢興想不到陸傢把書院每天定制的糕點生意也給瞭楊傢做,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因為有瞭眾位學子做宣傳,楊傢的生意蒸蒸日上。相反,錢傢的生意一落千丈,連以前的老客戶都走得差不多瞭。
而原本的三傢店鋪,現在都已經縮減成瞭兩傢。再這樣下去,隻怕一傢都撐不下去瞭。
陳安邦看向陸雲鴻,不知道他要怎麼處理。
董正則和裴善退到一邊,打算等陸雲鴻處理完再跟著一起走。因為這樣的事,他們插不上話。
陸雲鴻看瞭一眼狼狽的錢興,再看瞭一眼著急撇清的楊武,淡淡道:“糕點生意給瞭楊傢,除非楊傢犯錯,否則就不可能收回。”
錢興聞言,眼睛當即紅瞭,整個人也顯得越發頹敗。
下一瞬,陸雲鴻繼續道:“不過我要是記得不錯,你有一個兒子還在念書。”
錢興仿佛迎來瞭轉機,連忙點頭:“是的是的,不過他小考被刷下去瞭。”
陸雲鴻道:“那是他的底子太差,你回去問他,如果他願意,來蒙學班吧。”
錢興大喜過望,連忙拜謝道:“多謝陸狀元,多謝你瞭,多謝!”
陸雲鴻微微頷首,不再理會他們,帶著陳安邦等人繼續往傢裡走。
陳安邦道:“那個姓錢的是清泉村的人?”
陸雲鴻點頭。
陳安邦道:“所以你才給瞭他一線希望。”
陸雲鴻道:“不是我給瞭他一線希望,是他以為這是一線希望。”
陳安邦:“……”
“他兒子多大瞭?”
陸雲鴻道:“十七瞭吧,應該不小瞭。”
十七才進蒙學班??陳安邦嘴角抽搐,面上不說,心裡卻覺得陸雲鴻挺有手段的。
如此既堵住瞭錢傢的嘴,也讓那個楊傢的糕點生意得以繼續做大。
這樣,兩傢人到頭來都要感謝他,至於後續如何,那就不是陸雲鴻可以管的事情瞭。
畢竟前程都是靠自己本事掙來的。
等到瞭山莊,陸雲鴻先是洗瞭手,隨即對他們三人道:“你們先坐吧,我去給夫人請安。”
他走瞭以後,董正才小聲道:“表兄這是要對表嫂早晚問安啊?”
陳安邦輕嗤道:“你也信?他故意說的。”
董正不明白:“故意說的?”
陳安邦道:“你一會就知道瞭。”
董正:“……”!!
他當然很快就知道瞭,因為他們在花廳裡用晚膳,男女分席置瞭兩桌。
然後……陸雲鴻去瞭女眷那桌。
董正低頭扒著米飯,聽著陸雲鴻在屏風那頭道:“吃一個,再吃一個,乖,再吃一個就不吃瞭……”
周而復始。
後來他實在是太好奇瞭,就借著盛飯的機會踮起瞭腳。
結果發現是陸雲鴻在剝蝦殼。
董正:“……”
他再次坐下來時,陳安邦問道:“怎麼樣?”
董正:“……”他害怕回傢也要修男德,故而不敢說話。
陳安邦覺得沒趣,看向裴善。
結果隻見裴善自己剝瞭好多蝦放在面前,也不吃。
陳安邦去夾,被裴善一筷子敲上來,痛得他輕呼一聲。
看似溫和無害的裴善抬眸,瞪瞭他一眼,相當冷厲。
然後陳安邦就看見,裴善當著他和董正的面,把那些蝦一個個都吃掉瞭。
直到臨睡前,陳安邦也沒有想明白,裴善為什麼要那樣吃蝦?
此時的裴善望著帳頂,惆悵一嘆。
不能剝蝦給師母吃……難受!!
……
“往後別一個人去書院瞭。”
臨睡前,陸雲鴻突然說瞭這麼一句。
王秀愕然,轉頭看著他道:“為什麼?”
陸雲鴻認真解釋道:“書院的學子們太復雜瞭,也不全都是來學習的,還有來混水摸魚的,總之你聽我的就行。”
王秀:“……”
她怎麼突然有一種被騙的感覺,陸雲鴻這頭惡狼的占有欲是不是也太強瞭?
是不想她出去拋頭露面吧?
可她還不想荒廢自己的醫術,已經準備在書院開一個醫務室瞭。
“陸雲鴻,你是怕我出墻??”
王秀覺得,自己還是索性問清楚的好。
陸雲鴻愣瞭一下,當即搖瞭搖頭。
那個徐瀟是安王的人,他接近姚玉的目的也很明確。看樣子當初姚玉和“王秀”的事情還是有人知曉的,隻不過沒有被人翻出來,大做文章。
當然,現在他們想翻也翻不出來瞭,因為冷氏的事情,輿論不會站在姚玉那邊,他翻不起什麼風浪。
但有人覬覦自己的妻子,這種感覺可不好。
陸雲鴻思慮瞭一會,說道:“書院有些復雜,男人太多瞭。”
王秀聽後,摟著陸雲鴻的腰撒嬌道:“那又怎麼樣呢?你可是陸雲鴻。”
陸雲鴻握住她的手,問道:“我是陸雲鴻,所以呢?”
王秀道:“你是我丈夫啊,我們是夫妻,書院是我們要建的,再復雜都應該在你我的掌控之中。如果你擔心我移情別戀,那大可不必。”
“因為就算他們真的驚才絕艷,我也隻會像欣賞一幅畫一樣去欣賞他們,因為他們對我來說,隻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死物而已。”
“而你是活的,不僅在我眼裡是活的,在我心裡也是活的。”
陸雲鴻摟著她,得寸進尺地問:“是活色生香嗎?”
王秀捧著他的臉,輕哼道:“是又怎麼樣呢?總之你是我男人,我想做什麼你都得支持我!”
陸雲鴻當即放開手躺著,一副饒有趣味地望著她道:“我挺想支持你的,不過這種事情我也沒有試過,要不你今晚給我個機會??”
他說完,挺瞭挺腰!
王秀懵瞭一會才明白過來,當即紅著臉撲上去道:“死陸雲鴻,你又調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