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她去牢裡看惡婆婆

作者:南瓊瓊 字數:2099

景飛鳶抬頭撫摸著姬無傷的臉頰。

她說,“我能接受日子久瞭我們感情淡瞭從深愛彼此的夫妻變成尋常的傢人,可是我不能接受你愛上別的女人還要跟我虛情假意。我知道,世上再濃烈的感情也會隨著歲月流逝而漸漸變淡,這是連老天爺也不能改變的規律,所以我能坦然面對,可是你的變心,是我絕對絕對接受不瞭的。”

她說,“說白瞭,我能坦然面對天下人都抵抗不瞭的自然規律,但我不能接受我被另一個女人比下去瞭,因為,你會移情別戀一定是因為你覺得她有哪裡比我好,所以才會放棄我而愛上她,可我明明還是那個最好的我啊,隻是你看久瞭膩瞭,便覺得我哪兒都不好瞭……這種變心,是任何女人都不能接受的殘酷打擊,你知道嗎?若我已經明知你嫌棄我瞭,我還繼續守著變心的你,那是在為難我自己。”

她輕輕觸碰著姬無傷的眼睛。

“姬無傷,我說瞭這麼多,說得這麼清楚這麼明白,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感受瞭吧?我不是像秦太後說的那樣不夠愛你,我隻是,有我的自尊和驕傲……”

姬無傷憐愛地望著他的妻子。

他當然能理解。

全部都能理解。

鳶兒的驕傲,鳶兒的理智,鳶兒的不服輸,鳶兒的灑脫,他全都能理解。

那一句“你會移情別戀一定是因為你覺得她有哪裡比我好,所以才會放棄我而愛上她,可我明明還是那個最好的我啊,隻是你看久瞭膩瞭,便覺得我哪兒都不好瞭”——

已全然戳中瞭姬無傷的心扉。

他清楚品嘗到瞭一個人的變心,對另一個人的殘酷,他清楚感受到瞭被拋下的那個人的心酸心傷,無可奈何。

他低頭親吻著景飛鳶那雙過於剔透的眼睛。

他愛他鳶兒的剔透。

可是,他也心疼鳶兒的剔透。

將世事看得太透的人,其實是很容易碎的。

有時候活得糊塗的人,才是快樂的。

姬無傷輕輕嘆息一聲。

他握緊景飛鳶的手指,低聲說,“你說的我都懂,我會努力告誡自己,不要做那個負心之人,我會記得你此刻說起這些話時的心酸,你的無可奈何,你的難過,我一定不會讓你多年之後真正經歷這種心酸和難過的——”

他說,“我聽你的,我不會再往腿上刻字,我會將你今日之言全都記在心裡,我不會重走我父皇的老路,你也不會是被枕邊人傷害的可憐母後。”

景飛鳶含笑應瞭。

幸好,姬無傷足夠理智,沒有因為秦太後那句挑撥離間的話就認為她不夠愛,跟她鬧別扭。

她蹭瞭蹭姬無傷的肩,低頭看著姬無傷的傷口,笑道,“現在再看這傷口,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挺傻挺荒唐的?”

姬無傷跟她一起低頭望著傷口。

他輕笑,“不傻,不荒唐,不可笑。我若將十九個字刻完瞭,或許將來真的會顯得可笑,可是這僅有的‘景飛’兩字和‘鳶’字那僅有的孤獨的一筆,這種戛然而止的遺憾感隻會讓這印記顯得珍貴。”

他摟緊他的鳶兒。

這種戛然而止的感覺,才能真正起到警示的作用。

因為這種戛然而止,意味著他今後若是走錯一步,他和鳶兒的感情便也會像這樣戛然而止,無疾而終。

這還不夠警示他嗎?

……

傍晚。

景傢二老和景尋鶴一起過來,要接小鯨魚去他們那邊院子過夜。

可是小鯨魚不幹。

他見鶴兒小舅舅沖他招手,他立刻轉身跑到娘親身後躲著,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沖小舅舅軟糯嚷嚷,“啊!啊啊啊!”

景飛鳶回頭好笑地看瞭眼他,“不想跟小舅舅一起睡瞭?”

小鯨魚攥緊爹爹和娘親的手指,目光堅定。

他不是不想跟小舅舅睡,他是想跟爹娘一起睡。

跟爹娘一起睡的安心快樂,他還沒享受過幾回呢,再不抓緊時間,大一點瞭他就不能跟爹娘一起啦。

景飛鳶本想哄小鯨魚跟鶴兒一起走,可是轉頭看到姬無傷那格外寬松的褲子,她打消瞭送走小鯨魚的念頭。

呵。

這個男人身上的傷可是大事。

他才開葷,今晚必定也不想老實,可他如今不光是有內傷,他腿上那傷更嚴重,一用力就會流血,今晚要是不能老實啊,一定會血灑滿床。

所以還是讓小鯨魚留下吧。

小鯨魚在這兒,這個男人就算心裡癢癢,也會老老實實熬到天亮的。

姬無傷正在跟景傢嶽父嶽母說話,察覺到景飛鳶的註視,他扭頭看過來。

對上景飛鳶意味深長的眼神,他有些奇怪。

憑他的直覺,鳶兒一定沒憋什麼好心。

他本想再看一看,結果景飛鳶移開瞭視線去跟鶴兒說話瞭。

他隻能壓下心思,繼續陪嶽父嶽母談笑。

等到天黑瞭,姬無傷終於知道瞭景飛鳶打的什麼算盤。

他沉默坐在小榻上,看瞭眼在床榻上翻來滾去的活潑小鯨魚。

他扭頭對景飛鳶說,“能不能讓崽崽走?我的傷沒事的……真的沒事,你信我。”

景飛鳶笑瞇瞇望著他,戳他腦門,“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會老實,你一定會無視你身上的傷求一時歡愉,我才不會任由你胡鬧!嘖,你今晚就老實睡吧,今後幾天也都給我老實睡,誰讓你要在大腿那麼重要的地方刻字呢,大腿都使不瞭力氣瞭,你還逞什麼能啊?”

姬無傷愣瞭愣,隨即一臉無奈地垂下腦袋,整個人都有些沮喪。

他真蠢。

他現在才感受到瞭刻字的荒唐和可笑。

蠢透瞭!

……

拜姬無傷的傷所賜,夫妻倆一夜相安無事。

翌日。

吃過早飯,景飛鳶跟姬無傷說她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但沒說她要去做什麼事。

姬無傷見她不說,也就沒有多問,派瞭人保護她的安全就讓她離開瞭。

景飛鳶領著侍衛離開王府,直奔縣衙大牢。

這縣衙大牢與天牢不一樣,像景飛鳶這種身份尊貴的人,跟縣令說上一聲過後,可以隨意進出。

她在牢頭帶領下,來到瞭惡婆婆趙錢氏的牢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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