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慈在聽到這話後,才上前一腳狠踹在他的下顎。
又是一口血。
但孫和此刻已經顧不上瞭,這些疼遠不及心臟的疼。
好不容易下顎復原瞭,他含著滿嘴的血,忍著劇痛,拼盡全力地開口。
“是……是……簡總!他……讓我給老爺子下毒,事成……事成之後,給我一大筆錢給我養老,我一時鬼迷心竅,就……就同意瞭。”
簡慈在聽到簡總的一剎那,周身的氣息宛如極寒之地的風暴。
怪不得那天老爺子出事他比誰都積極。
就連女兒挨瞭打都沒有憤然離開。
原來是在那裡等著醫生給外公判死刑呢!
簡、國、興。
他可真是吃瞭熊心豹子膽瞭,居然敢謀害起老爺子來瞭。
越想,她周身的氣壓越是低得讓人不敢喘息。
孫和又怕又疼,身體已經無法控制地抽搐顫栗起來。
終於,他哭嚎著就哀求瞭起來,“簡小姐,我已經都招瞭……能不能……能不能放過我……我真的疼得不行瞭,求你……饒瞭我吧……”
簡慈抬頭,眉眼間充斥著陰狠,一字一句道:“饒瞭你,那我外公的命誰來饒?”
孫和想也不想地就道:“老爺子如今也沒有什麼事,還求簡小姐放過我,求求你瞭……”
卻不想這句話激得簡慈眼底殺意漸起。
她倏地一把掐住瞭孫和的脖子,聲音森冷道:“老爺子沒事是他幸運,但是你……就不一定瞭……”
屋內的氣氛冷到冰點。
她手中的力道逐漸加重。
孫和當即開始掙紮起來。
臉色隻能從原本驚慌的蒼白漸漸被漲成瞭青紫色。
“不……救……救命……放……放瞭我……”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求救,可惜簡慈充耳不聞。
她的眼神冰冷,手繼續一寸寸地收緊五指。
眼看著手中的人就要白眼一翻,窒息而亡之際,突然口袋裡的手機裡一陣急促地震動聲打斷瞭她。
簡慈立刻清醒過來,掏出手機看瞭一眼。
是陳玲的電話。
以為是自傢外公出什麼問題,顧不得手裡的男人,當即松手,接通瞭電話,問:“怎麼瞭?”
從死亡邊緣撿回一條命的孫和腿軟地摔在地上,捂著喉嚨,劇烈咳嗽著。
電話內陳玲連忙道:“小慈你解決完瞭沒?老爺子這裡來瞭個律師,說要見你。”
這話讓簡慈不耐,“律師?”
陳玲焦急道:“是啊,他說要馬上見你一面,因為公司那邊簡國興打算下個星期召開董事大會,說是老爺子病重,要解除他在公司裡的所有職位。”
簡慈一聽,眼眸不禁半瞇瞭起來。
解除外公的職位?
當下她明白過來,原來簡國興是打著想要把老爺子弄死,再侵吞名下股份的主意。
於是她果斷地說瞭一句:“我馬上回來。”
然後就準備掛掉電話。
不想這時,電話內再次傳來陳玲的聲音,“哦對瞭,剛才秦五爺在這裡,知道你在老宅,說要去接你。”
秦時崢?
簡慈當下看瞭一眼如同一灘爛泥似地倒在地上的孫和,語氣冷靜道:“他出來多久瞭?”
陳玲算瞭下時間,回答道:“差不多半個小時瞭吧,應該快到瞭。”
簡慈當即說瞭一句:“知道瞭。”
等掛瞭電話後,簡慈果斷就往外走去。
門外站著兩個老宅裡的人。
這些人跟著自傢外公一輩子,都是心腹。
簡慈就對他們吩咐瞭一句:“等我走之後,把他丟出去。”
“直接放嗎?萬一報警怎麼辦?”手下的人問道。
簡慈冷冷勾唇,精致的眉眼間傾瀉出一抹殺意,“如果他還能清醒的話,就讓他報吧。”
隨即她帶著一身低氣壓,面無表情地穿過走廊,一路朝著大門口走去。
為瞭避免秦時崢看到,她隻能去外面直接等著。
可誰想到,剛出去,迎面就遇上瞭正準備敲門的秦時崢。
簡慈不禁怔瞭下,立刻壓下瞭眼底的冷峻陰戾,緩著聲道:“五爺。”
秦時崢坐在輪椅上,大概是這段時間睡眠質量真的不錯,眼下身上那股生人勿進的陰鬱之色散瞭不少。
那張眾生顛倒的惑人面容反倒多瞭一種高嶺之花的清冷。
他漆黑的眼眸掃過簡慈的面容,卻沒多說什麼,隻是道:“外公的律師來瞭,我送你去醫院。”
簡慈客氣道:“真是麻煩你特意跑一趟。”
“為外公做事,應該的。”秦時崢說完就看瞭一眼身後的衛北。
衛北連忙去開車。
簡慈這時上前接手瞭衛北推輪椅的工作。
如此這般順手的舉動,讓秦時崢的神色不禁微頓瞭一下,隨即不自覺地柔和瞭下來。
很快,衛北開車過來,兩個人上瞭車之後,車子就朝著醫院而去。
一路上,簡慈都在思考著要怎麼解決簡國興,而秦時崢本就不是多話的人,於是整個車內安靜不已。
沒過多久,車子就停在瞭醫院大門口。
簡慈沒多說什麼就準備下車。
隻是臨下車前,秦時崢抿瞭抿唇,突然說瞭一句:“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簡慈不禁神色愣瞭下。
隨後反應過來,大概自己剛才開門時的情緒沒隱匿好,被發現瞭。
於是她不禁淺淡一笑,“我怎麼感覺這筆買賣我賺大發瞭。”
明明一開始隻是為瞭度過訂婚危機,所以才和秦時崢做瞭交易。
沒想到自己這病還沒看,他出人出錢又出力。
現在居然還主動要求幫忙,完全就是賠本買賣。
可秦時崢卻緩著聲音,道:“是我賺瞭,你的藥方很好。”
簡慈經過他這麼一說,點點頭,“也對。”
她的藥方的確一張值千金,秦時崢出點力,做點事,好像也不算過分。
“好吧,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來找你幫忙的。”
說完之後,簡慈就下瞭車,進瞭醫院大門。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這時衛北開口道:“爺,手下的人匯報說,簡小姐離開後,老宅那邊把一個人送瞭出來,滿臉血,人已經……瘋瞭。”
但坐在後面的秦時崢此時已經恢復瞭原本冷漠冰封的神情,隻說瞭一句:“收拾幹凈,不要讓別人查到她的身上去。”
衛北知道這姑娘對自傢爺的重要性,連忙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