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瞭電話擾人,病房內再次陷入瞭寧靜溫馨的氣氛中。
秦時崢看著小姑娘就這麼穿著單薄地吹瞭一夜空調,他不由得輕手輕腳地拿起椅背上的衣服就想要給她披上。
可就這時,門被毫無預兆地推開瞭。
白文瑾一看到秦時崢已經醒瞭,立刻激動地喊瞭一聲,“五哥,你醒啦!”
結果這一聲,讓秦時崢手一抖,衣服就此砸在瞭簡慈的腦袋上。
瞬間,他周身的溫度跌至零點。
白文瑾也在那一刻感覺到後脖頸有些發涼。
完瞭,完瞭。
芭比Q瞭!
他今天不能活著離開這裡瞭。
就在白文瑾哀嘆自己年紀輕輕就要英年早逝之際,簡慈頓時清醒瞭過來。
她的腦袋很快就從衣服裡冒出來瞭。
坐在床上的秦時崢看著她,眉眼間的冷意立刻消融,聲音都不自覺地放緩瞭一些,“是不是吵醒你瞭?”
簡慈這一覺睡得很淺,以至於頭昏昏沉沉的,眉眼間全是被吵醒的不耐。
此時看到秦時崢醒過來,硬是將那股倦躁壓瞭下去。
然後想也不想的就直接上前貼他的額頭。
這般猝不及防的親昵舉動,讓秦時崢瞳孔一縮。
也讓站在門口的白文瑾瞪大瞭眼睛。
哇嗚!
一大早就這麼刺激嗎?
他這小心臟可承受不住啊。
但說歸說,那雙眼睛卻死死盯著,充滿著八卦的興奮光芒。
顯然非常期待接下來的情節。
然而,簡慈在觸碰瞭下秦時崢的額頭後,就點到為止地撤瞭回來。
“還好,沒有發燒。”
聽到她的話後,秦時崢漆黑的眼眸微暗瞭下,喉結輕滾,“嗯。”
白文瑾:“……”
什麼嘛,原來是測體溫。
害得他以為能有什麼勁爆畫面可以看呢。
可真是太失望瞭。
此時,簡慈發現瞭站在門口白文瑾,隨意地點瞭下頭,“三少。”
白文瑾立刻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容,“嫂子早上好。”
簡慈問:“幾點瞭?”
秦時崢聲音有些啞,“還早,九點。”
簡慈揉瞭揉額角,道:“公司還有一個例會,我得去公司一趟。”
說著就準備起身往洗手間洗漱
但很快就被秦時崢眼明手快的再次抓住瞭手腕。
“那你今天晚上還來嗎?”
白文瑾:“!!!”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這種話是他這個外人可以聽的嗎?!
好想再多聽一點。
秦時崢躺在病床上,病號服敞開兩顆口子,額前的碎發遮蓋住,有些冷白的臉色多瞭幾分破碎的少年氣息感。
簡慈這會兒人已經清醒過來,看著他的樣子後,反手捏瞭捏他的手心,“嗯,會來的。”
秦時崢眸光瀲灩,這才緩緩松瞭手。
簡慈進瞭洗手間,白文瑾一臉賤兮兮地湊到秦時崢的身邊,“矮油!五哥,你是打算晚上二人世界,然後……醬醬釀釀嗎?”
秦時崢這時神色淡瞭下來,冷冷一句:“有事就說。”
白文瑾:“……”
嘖嘖,瞧瞧這待遇,也太天差地別瞭吧!
不過吐槽歸吐槽,他還是如實匯報瞭起來,“對方被我們放瞭鴿子,很不高興。”
秦時崢半靠在枕墊上,眸子半瞌,淡淡地應瞭一聲,“嗯。”
白文瑾瞪大瞭眼睛,“你別光嗯啊,你知不知道對方很有可能會取消交易。”
秦時崢冷白的面容上沒有半點表情,“那就取消。”
白文瑾頓瞭頓。
行吧,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一擲千金為紅顏。
*
而作為紅顏的簡慈對此全然不知,她洗漱完瞭之後,就叼著一個肉包子下樓去公司開會。
隻是當她剛到公司大門口,就聽到一個女人急促的聲音響起。
“簡慈!”
方梅從不遠處匆匆而來。
簡慈眼眸半瞇。
這是踩著點跑來鬧事?
正想著,方梅就跑到她面前,隻見她神色懇切地道:“簡慈,前天的事是我不好,沒攔下安安,我替她給你道歉,還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把她從警局放出來。”
簡慈精致的眉梢微微上揚。
簡安被抓起來瞭?
這麼速度?
當下她勾起唇角,語氣懶散,“警局抓人,你得去找警局啊,你找我有什麼用。”
方梅心裡急得不行,“可你不松口,警局根本不會放人。”
簡慈漫不經心地笑瞭,“簡夫人太看得起我瞭,我要有那個本事,也不會在裡面關一天一夜瞭。”
說著就繞過她,準備進門
方梅被諷刺得牙都要咬碎瞭。
可又不得不承受下來。
畢竟眼下簡安的安危更重要!
當下,她顧不得其他,一把死死抓住瞭簡慈,“簡慈,算我求你!你放過安安好不好,雖然你沒那個本事,但五爺有啊,是他把安安給關起來的。”
簡慈腳下的步子一頓。
竟是秦時崢吩咐抓人的?
不過很快她就恢復瞭淺薄地笑,道:“那你就應該去找五爺才對。”
方梅想到早上那通電話,頓時打瞭個寒顫,“五爺不會聽我的。”
“哦,那是什麼錯覺,讓你覺得我會聽你的呢?”簡慈抬眸,漂亮的眸子裡透著一抹逼人的戾氣。
“我……”
簡慈嘴角勾起一個邪肆的弧度,語氣陰測薄冷,“方梅,你是不是坐在簡夫人的位置上太久瞭,就忘記自己是怎麼上位的?”
方梅面色一僵。
簡慈往前走瞭一步,上揚的眉眼裡透著邪戾,“一個小三,占著我母親的主臥,這些年午夜夢回的時候有見過她的亡魂嗎?”
方梅被嚇得下意識地往後退瞭一步,“你……”
她驚恐地看著眼前那張臉,明明在笑,可眼裡的懾人的冷意讓人心顫。
“小心,今晚她就去找你。”
丟下瞭這句話,簡慈徒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後,就繞開她徑直朝著公司電梯走去。
站在那裡的方梅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死死掐,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為什麼突然好端端地提及她的母親?
難道她知道什麼瞭嗎?
不,不可能的!
那女人生完孩子就死瞭,根本不可能來得及說什麼。
沒瞭簡國興撐腰的方梅在那瞬間莫名感覺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竄到頭頂。
明明是大晴天,可她卻冷得牙齒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