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禮堂外的紅毯上基本已經沒什麼人瞭。
所有人全都進瞭禮堂。
簡慈按照趙主任的話從側門直接進瞭禮堂的後臺。
一進後臺就看到裡面各種忙亂。
因為除瞭演講之外,這次校慶還有各個專業的節目表演。
那些人都在後臺化妝、穿衣,甚至有的還在背臺詞。
簡慈穿過層層人群,在後臺轉悠瞭一圈也沒有發現趙主任。
反倒是再次冤傢路窄的遇到瞭簡安。
這會兒她已經換瞭衣服,一身星空晚禮服長裙,再配上十分大氣的妝容。
看上去成熟瞭不少。
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或許不錯。
但簡安整個人氣質比較偏向小傢碧玉的溫婉,這樣一來,反倒有些不倫不類。
她一看到簡慈,情緒就有些管理不住,低聲呵道:“這裡是後臺,你來幹什麼!”
簡慈掀瞭掀眼皮,“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簡安當即就炸,“你說誰是狗!”
結果這一喊,隨即引來瞭周圍人的註意。
簡安這時候也察覺到瞭,連忙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可偏偏簡慈在這時候又故意激瞭她一下,“當然誰應誰是狗啊。”
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簡安一聽這話,氣得臉色都扭曲瞭,“你!”
那氣急敗壞卻又憋屈得不能發作的樣子,別提多可笑瞭。
簡慈懶得和她在這裡浪費時間,索性拿出手機給趙主任打電話。
可這一畫面在簡安看來,就成瞭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想到之前幾次吃癟,她心裡那股咬牙切齒地恨就熊熊燃燒瞭起來。
就在這時,有人從她們身邊路過,差點被一個鋼管給絆倒。
簡安看到這一幕,心頭微動,眼底倏地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
當即她輕輕一腳,將那個鋼管輕踢瞭出去。
此時著急忙慌想要去試穿演出服的方悅也沒看清腳下,一腳下去,直接就被絆到瞭。
“啊——!”
她大叫一聲,下意識地想要抓住身旁的人穩住身體。
但感覺到危險的簡慈本能的腳下一移,直接一個側身躲閃開。
於是,大庭廣眾之下,就看到方悅“咚”的一聲,摔瞭個狗吃屎。
那聲音聽上去都覺得疼。
周圍的人都被這聲音給嚇到瞭。
簡安這時候連忙裝好人,上前把人攙扶起來,關切地問:“方學姐,你沒事吧?”
旁邊的人也趕忙幫忙。
此刻的方悅被摔得差點沒疼暈過去。
等到好不容易緩過來,就十分火大地呵道:“誰讓你躲的!”
簡慈居高臨下地看著摔得起不來的方悅,漫不經心道:“難道我不應該躲?”
方悅這時看清瞭對方的臉,更加不爽瞭起來,“怎麼又是你!”
“方悅學姐和我姐認識啊。”簡安說完,隨即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對瞭,說起來你們兩個都是陸教授的學生,應該很熟吧。”
這回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瞭。
聽學生會的人說,方悅學姐的脾氣可是出瞭名的大。
得罪瞭她,簡慈作為同專業的學妹,隻怕這日子是不好過瞭。
可誰料,方悅這時皺眉,“她是陸教授的學生?”
簡安看她一副完全狀況外的神色,也有些愣住瞭,“她和你不是同一個系,都是陸教授的學生嗎?”
大概是被簡安煞有其事地反問給問住瞭,方悅也有些疑惑瞭起來,“你是陸教授的學生?”
可話音剛落,人群裡就響起瞭一道冰冷的聲音,“她不是陸教授的學生。”
簡慈抬眸看瞭過去,看到又是那位孫副會長。
眼下她穿著一身黑色一字肩晚禮服,黑長直的闡發,和高冷的氣質,襯得她整個人看上去冷艷十足。
簡安這下也有些意外瞭,“姐,你不是陸教授的學生嗎?”
那位孫副會長面無表情地質問:“你姐是不是陸教授的學生你不知道?”
簡安抿瞭抿唇,有些尷尬地解釋:“我姐從小一直都在雲城讀書,今年暑假剛回來,然後她說自己是陸教授的學生……”
周圍的人一聽,就立刻能肯定簡慈在騙人。
而那位孫副會長也在聽到這番話後,眼神更是冰冷一片,“陸教授一共就帶十個學生,我從來沒見過你。”
“是啊,陸教授一共就帶我們幾個,大傢都在群裡,這人根本就不存在。”方悅被提醒瞭一番後,隨即對簡安道:“你不會是被你姐給騙瞭吧?”
簡安對此也十分的意外。
她本來隻是想給簡慈找點麻煩,誰知道最後事態竟然會發展成這樣!
簡慈居然不是陸教授的學生?
那為什麼醫院裡的那些醫生說簡慈是呢?
難不成那些醫生……
被簡慈買通瞭?
簡安在心裡各種盤算思考著,但臉上卻半點不透露,“不會吧,我姐明明就治好瞭人的,他們還說她醫術很好。”
這話無疑激起瞭這些醫學生們最大的憤怒。
方悅一臉怒容地大聲道:“你敢冒充陸教授的學生在外面行騙?!”
簡安這時不禁瞪大瞭眼睛,驚訝不已,“姐姐,這可是違法的,不能做啊。”
簡慈看著她那有些拙劣的演技,嘴角勾著一抹笑,又野又邪,“那要不然我現在報個警?看看到時候誰進去?”
這句話一出,簡安的表情立刻僵住。
之前被扣押在警察局七天的記憶很快湧現瞭出來。
她到現在都不能忘記自己七天沒有洗澡,被關在陰暗的拘留室內,無人探訪,無人關心的那種絕望和恐懼。
她拳頭猛地攥緊,死死壓制住那股情緒,道:“姐姐,我這個當妹妹的自然想相信你啊,可學姐們說你不是陸教授的學生,我也擔心這裡面有設麼誤會。”
簡慈玩世不恭地笑瞭笑,但精致的眉眼卻裹挾著寒涼,“有這個閑工夫,我勸你,還是擔心一下你爸比較好。”
“爸爸現在身體已經逐漸恢復瞭。”簡安說完,就想到瞭什麼,然後低聲勸道:“姐,你這次可把爸氣得不輕,他兩次進重癥監護,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等出院後你可別再氣他瞭。”
眾人一聽,看向簡慈的眼神變得厭惡而又輕蔑。
這是什麼女兒啊。
居然把自己的父親氣到送進重癥病房。
簡直忤逆不孝到瞭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