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葉慕就坐在臺上,對著那幾位比賽選手說道:“這是我們醫學會特意為各位準備的題目,各位請盡情的答題吧。”
聽到這話的陸宗巖簡直要被氣死瞭,“他們……簡直不要臉!”
簡慈卻隨即明白瞭過來,“原來是這樣啊。”
怪不得當年他們對自己這麼趕盡殺絕。
原來他們還惦記著自己即將研究完的課題。
坐在旁邊的陸宗巖皺著眉,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瞭,“師父,他們怎麼能搶走你的課題,這是你的!”
簡慈顯然情緒比他恢復的快,眉眼淡然,“很正常。”
陸宗巖卻拍瞭一下扶手,“這哪兒正常瞭!這破地方盡幹一些不知廉恥的事,真是惡心透瞭!”
簡慈這時察覺到周圍不少人的目光朝著他們的方向聚集。
她不得不輕聲提醒道:“你別太激動,所有人都看著你呢。”
陸宗巖這時候回過神,也發現旁邊的人都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此時,坐在不遠處的葉慕被這樣打斷,不禁皺眉,“陸教授,請問有什麼事嗎?”
陸宗巖一看他還敢問自己,當即在心裡哼瞭一聲,道:“這個課題,是醫學會想出來的?”
葉慕理所當然地道:“當然。”
陸宗巖卻異常固執地一字一句再次詢問:“確定是醫、學、會內部準備的題目嗎?”
他特意著重在醫學會三個字。
然而葉慕始終神色不急不緩地道:“不然呢?難道陸教授還在其他地方見過這些題目?”
陸宗巖看他這麼厚顏無恥,那怒意直沖天靈蓋,脫口就道:“我還真見過。”
這話一出,全場安靜。
理事會的成員們臉色驟然有瞭細微的變化。
葉慕平靜的眼底深處也閃過一抹冷光。
隻見他語氣微沉瞭下來,“陸宗巖,有些話說出口是要負責的。”
不是陸教授,而是陸宗巖。
足以可見他現在是不悅的。
臺下的袁鏡堂一行人立刻趁機也落井下石地附和瞭起來。
“就是啊,陸教授你可不要紅口白牙隨便亂說話啊。”
“陸教授怕不是這幾天在M國水土不服,身體不舒服,胡言亂語起來瞭吧?”
“我看還是讓人趕緊把陸教授請下去休息片刻比較好。”
……
陸宗巖聽他們這樣說自己,氣得當場脫口道:“誰說我腦子糊塗瞭,我就是記得!我……我……”
我瞭半天,所有人的目光都筆直地看向他。
就連簡慈都輕揚起眉梢。
打算看陸宗巖如何指控醫學會,和醫學會撕破臉。
結果最後陸宗巖憋出瞭一句:“之前做夢的時候有夢到過這些題目。”
眾人:“……”
葉慕:“……”
簡慈:“……”
嘖。
瞧這出息,還真以為這徒兒要以一人之力和醫學會對抗瞭呢。
坐在臺上的葉慕聽到這話後,臉色才稍稍緩和瞭下來,“看來陸教授是真的很熱愛醫學,連夢裡都是醫學課題。”
陸宗巖冷著臉,憋憋屈屈地說瞭一句,“不如葉代理熱愛,為瞭理想,那麼的豁得出去。”
然後就一屁股坐瞭下來。
豁得出去?
這四個字讓人聽得有些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感覺不太像是誇人的感覺。
葉慕又不傻,自然也聽得出來。
但是眼下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也不好反駁什麼,隻能眼神陰沉地看瞭對方一眼。
然後隻好將話題轉移到瞭比賽上。
這時臺下的陸宗巖還在小聲的嘟囔道:“我真沒見過這麼惡心的。”
說著就立刻看向瞭身旁的簡慈。
“師父,你難道真的能忍?”
簡慈輕飄飄地掃瞭他一眼,“不能忍啊,這不是等你幫忙替為師主持正義麼。”
陸宗巖一想到剛才自己拿慫慫的樣子,忍不住輕咳瞭兩聲,“師父,這個正義還是您自己來吧,我都這麼大年紀瞭,折騰不起來瞭。”
簡慈嘴角勾起一個小小弧度。
但下一秒卻感覺到不遠處有兩道目光正盯著自己。
其中一道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而另外一道……
簡慈用眼角餘光輕掃瞭下。
發現是秦時崢。
於是果斷道:“別和我說話。”
陸宗巖有些不明所以,問道:“師父,你生氣瞭?”
“不,是那兩個傢夥一直盯著我們看。”簡慈微微端坐起來,壓著聲音道。
陸宗巖這時也瞥瞭一眼,於是連忙小聲問道:“不會被發現瞭吧?”
簡慈目光直視著郭悅他們,語氣輕淺道:“你再和我說下去,那早晚會被發現。”
陸宗巖當即閉瞭嘴。
隻是片刻後,他反應過來,疑惑地問道:“你不是說發現就發現麼?”
簡慈:“……”
隨即她起身道:“我去洗手間。”
然後就撤瞭。
在洗手間裡面她洗瞭個手,等瞭大概十幾分鐘後,才從裡面走瞭出來。
結果就看到霍森早就在門口等著瞭。
他雙手環胸,靠在墻邊,聲音懶懶散散,“躲秦時崢?”
簡慈知道他肯定查過自己這大半年的生活。
也肯定知道自己和秦時崢的關系。
所以也懶得回應。
可霍森偏偏跟瞭上來,道:“我感覺他好像發現瞭什麼。要不然我幫你一下?”
話音剛落,拐角處就響起瞭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就看到秦時崢獨自一個人出現在瞭走廊上。
三個人的神色一頓。
霍森幾乎是立刻上前一步,半遮擋住瞭簡慈,然後笑著道:“五爺,真巧啊。”
秦時崢淡淡嗯瞭一聲,但目光卻落在瞭簡慈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問:“這位是?”
霍森渾不在意地斜睨瞭身旁的人一眼,“陸教授手下的學生,和我對接Q10的項目。”
秦時崢看著簡慈那張假面,卻徑直道:“霍總也對Q10項目感興趣?”
霍森咧嘴一笑,“是啊,能夠解除醫學會的壟斷,多好。”
“Q10項目的確不錯,我也想瞭解一下,不如……”秦時崢停頓瞭兩秒,然後對著簡慈說道:“你也和我介紹一下?”
霍森哼笑瞭一聲,“這個是我的,五爺要不然還是換個人吧。”
但秦時崢卻目光直勾勾地看著簡慈,道:“可我覺得這個是我的。”
霍森眼眸半瞇瞭下,“五爺這是打算明搶瞭?”
明晃晃的光線下,男人的眼底暗影湧動,“是。”
頓時,走廊上的氣氛變得有些凝固瞭起來。
兩個人站在那裡,誰都不願意退讓一步。
簡慈不免有些頭疼,“行瞭,都別鬧瞭。”
這下,他們兩個人的目光才轉移到瞭她的身上。
簡慈這時抬頭,道:“霍森,你先回去吧。”
霍森咬瞭咬牙,反問道:“你讓我走?”
簡慈嗯瞭一聲,毫不猶豫地道:“快點。”
如此催促,讓霍森氣得獰笑瞭一聲,周身一股風雨欲來的低氣壓,“簡慈,你再給我說一遍。”
站在前面的秦時崢這時往簡慈的身前一站,如此充滿保護欲的姿態落在瞭霍森的眼裡。
許久,他怒極反笑瞭一聲。
最終轉身離開瞭。
簡慈皺瞭皺眉。
還沒等她開口,身旁的秦時崢就幽幽道:“還沒看夠?”
簡慈也懶得再遮掩瞭,很是直接地問道:“你不是說要去抓人嗎?”
“是啊,我是來抓人啊。”秦時崢從善如流地道。
簡慈愣瞭下。
隨即反應過來。
好傢夥,合著他是來抓自己的啊。
虧得自己當時還為瞭擔心他,和他說什麼不擇手段抓人之類的話。
結果……
小醜竟是我自己。
簡慈幾乎是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轉身要跑。
但秦時崢的目光一直都盯著她,並且早就做好瞭小姑娘要逃的可能。
所以當簡慈在作出反應的時候,就被秦時崢長臂一撈,直接把人給撈瞭回來,並且牢牢困在瞭自己的懷裡。
他溫熱的氣息從簡慈的耳邊碾過,語氣裡透著危險,“你想去哪兒,嗯?”
簡慈不由得看向瞭走廊盡頭,提醒:“會有人來。”
“沒關系,反正你帶著假面,沒人知道。”
最後那個字說完,秦時崢就捏著她的下巴,低頭狠狠吻瞭下去。
他吻得很兇。
帶著懲罰的意味。
是在罰自己欺騙他的後果。
簡慈唇角被他咬破,讓她忍不住倒抽瞭一口涼氣。
這傢夥真的是……
簡慈既要顧著走廊拐角有沒有人來,又要應付秦時崢,整個人別提多狼狽瞭。
殊不知秦時崢早就安排衛北守在拐角處。
所以根本不會出現什麼別人撞見的問題。
可渾然不知的簡慈在被秦時崢熱吻瞭一番後,終於找瞭個機會,抵住瞭他的胸口,道:“你就不怕?”
將一切都安排好的秦時崢卻故意道:“你覺得葉慕敢來打擾他金主的好事?”
簡慈:“……”
金主。
這個詞,用在他身上,真是別扭而又真實。
以葉慕那個人的性子,還真不敢打擾。
說不定不僅不打擾,還會在之後再找幾個女人送過來。
正想著呢,秦時崢就再次將她抵在瞭墻上,再次噙住瞭那一抹紅唇,糾纏瞭起來。
舌尖撬開瞭她的牙關,將自己的氣息一點點渡瞭過去。
簡慈知道自己要是不陪他這麼一場,隻怕是過不去瞭。
心裡低嘆瞭一聲後,她猛地身形一動,然後就把人一把拽進瞭女廁所。
同時反鎖瞭女廁所的門。
瞬間,空蕩的廁所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秦時崢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聲音裡透著幾分啞,“玩兒這麼野?”
“是啊,金主爸爸玩兒不玩兒?”沒瞭束縛,簡慈也放開瞭起來,挑著眉沖他打趣地笑。
結果秦時崢的眼神驟然暗瞭下來,如同暗潭一般幽深,“你叫我什麼?”
一隻手漸漸箍緊瞭她的腰間。
像是要將整個人都嵌入其中一般。
簡慈能隔著薄薄的衣服感覺到他身體的體溫在漸漸升高,卻還是故意用指尖戳瞭戳他的胸膛,道:“金主爸爸啊,葉慕都得捧著你,我可不得叫一聲爸爸。”
秦時崢喉結上下滾動瞭一下,棱角分明的臉龐在明亮的光線下好似上帝的傑作。
他另外一隻手直接扣住瞭簡慈的後腦勺,輕笑瞭一聲,“好啊,那爸爸罩你。”
話音剛落,就猛地一個用力,將人抱上瞭洗手池上。
兩個人的身高立刻齊平。
秦時崢毫不猶豫地再次吻瞭下去。
另外一隻手也不客氣地順著簡慈的背部線條一路向下。
那霸道而又侵略性地舉動讓簡慈不禁嚶嚀瞭一聲。
隻是聲音卻刺激得秦時崢手上的動作微微用力。
簡慈瞬間癱倒在瞭秦時崢的懷裡。
她眼尾氤氳著一片水光,難得多瞭一份憐愛之色。
讓人看得有些濕漉漉的。
秦時崢聲音低啞,帶著幾分繾綣的曖昧,“還是這個時候最乖。”
簡慈忍不住瞪瞭他一眼,“別太過分瞭。”
秦時崢笑瞭下,低頭輕啄瞭幾口。
最後還是給她整理瞭下衣服和頭發。
簡慈看他突然鳴金收兵,有些懵逼,“你不繼續瞭?”
她都做好準備瞭。
秦時崢的手一頓,不過很快還是壓著嗓音,道:“不瞭,我怕到時候你不能走出去,還是留著晚上吧。”
簡慈:“……”
要這麼瘋嗎?
她不過就是騙瞭個出差的地址而已。
不至於這樣吧。
簡慈想到那幾天自己在床上的日子,當下往後縮瞭縮。
秦時崢看小姑娘被嚇到的樣子,不由得抬眸,笑瞭一聲,“怕瞭?”
簡慈立刻轉移瞭話題,道:“時間太長,陸宗巖該找我瞭。”
秦時崢這回倒沒拉著她不放,而是給她整理完瞭頭發,就將人抱下瞭洗手臺,說:“走吧。”
簡慈被剛才的激烈弄得有些腿軟。
剛一觸及地面的時候,還有些踉蹌。
還好秦時崢沒有馬上松手。
他笑瞭笑,“看來我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語氣裡別有深意。
簡慈當下站直瞭身體,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外走去。
很快,她就回到瞭會場。
陸宗巖一看到她就連忙詢問瞭起來,“師父,你怎麼才來啊,我還以為你掉坑裡,打算找人去找你呢。”
簡慈:“……”
她覺得自己比掉坑還可怕。
她就好像是一個獵物,掉在瞭一個巨大的陷阱裡,等待著秦時崢這個獵人隨時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