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在黑板上抬手就隨意寫下的證明過程,直接讓班上的其他人和周吳都震驚到瞭。
這種方法,的確比參考答案上給出的證明過程簡單高級多瞭。
甚至這麼一對比,參考答案上那整整一張卷子的證明過程,都顯得很是贅餘。
而陸笙問的這句話,雖然語氣清冷淡淡,卻有種頂級學霸的壓迫感。
仿佛是在說,我能想到簡單的解法,是腦子抽瞭才會花雙倍的時間寫這麼多嗎?
但這還沒完。
臺下的其他同學沒想到,臺上的少女居然接著道:“但其實,我在考場上還想到瞭一種比三角換元更簡單的證明方法。”
說著,沒管臺下的人是什麼反應,陸笙又拿起粉筆,轉身直接開始在黑板上寫寫畫畫起來。
這次她寫出的證明過程隻有短短七八行字,外加畫出瞭一個函數圖像。
明明字數很少,圖像也不復雜。
但如果說剛才的三角換元的證明過程,眾人努努力反應過來還能看得懂,這次的證明過程,他們完全就看不明白瞭。
陸笙寫完之後,這回直接把粉筆放在瞭講臺上,抬起眼來對眾人說道。
“引入多元函數的極值,用來證明這道題,有些殺雞焉用牛刀瞭。”
“這種方法證明過程最簡單,但理解起來最難。我怕閱卷老師一時看不懂,所以當時沒這麼寫。”
——我怕閱卷老師看不懂。
這特麼,還能不能更狂一點?
但此時此刻根本沒人反駁陸笙,因為他們發現不光他們看不懂,連講臺旁邊的周吳也是露出瞭茫然的神情。
大概和他們的想法一樣。
臥槽,除瞭那麼解,還能這麼解?
引入多元函數的極值……哦,原來是這樣!
沒過幾秒,盯著黑板的周吳情不自禁點起頭來,一副自己也受教瞭的表情。
不管是陸笙隨隨便便就能寫出來完整過程的行為,還是她具體講解時不迫從容的神態,都顯然證明瞭,這些思路都是在她的腦子裡。
如果不是之前真的思考過,當時在考場上隻是抄瞭答案,怎麼可能現在看一眼題目,就直接寫出兩種他們甚至壓根不會的高級解法來呢?
然而你周吳還沒說話呢,傅琛看見班上其他人開始研究起陸笙的證明過程,這下沉不住氣瞭,直接就蹭一下站瞭起來。
“陸笙你在這裝什麼呢?!”傅琛義憤填膺地開口。
“考完試都已經過去好幾天瞭,你完全可以事後再去想這道題有沒有別的解法,或者可以直接拿著題目找別人問有沒有更高級的解法。”
“你該不會以為,你在這裡寫出個別的證明方法來,就能證明你沒有偷答案抄答案吧?”
傅琛這話一說出來,教室裡的人剛才還都沉浸在討論題目解法的熱情中呢,一下子又被拉回到陸笙被指控偷答案抄答案的事情來。
陸笙冷冷看瞭傅琛一眼。
不得不說,傅琛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考試的確已經過去好幾天瞭,不管她現在給出幾種更簡單更高級的解法,都可能是她事後想出來或者找人問出來的。
根本就沒辦法證明她的清白。
然而陸笙本來也沒指望,在黑板上寫出這兩種證明方式,就能證明她根本沒有做偷答案抄答案這種事。
她隻是在爭取時間。
爭取……霍予幫自己找到證據的時間。
這時,陸笙的目光越過傅琛,落在教室最後面的霍予身上。
而就在她朝著霍予看過去的同時,霍予也恰好抬起眼來與她對視。
兩個人四目相對的瞬間,陸笙從少年的眼中看到瞭一絲自信和篤定。
不由得放下心來。
於是下一秒,陸笙沒有再和傅琛爭辯什麼,而是教室最後面的霍予突然開口瞭。
“的確——不管陸笙現在說什麼,都沒辦法證明她是清白的。”
“我想,這就是陷害她的那個人想要達到的效果吧。”
少年清冷的聲音在教室裡響起,一下子吸引瞭所有人的目光。
如果說陸攸鳴在學校和班級裡是高冷,又自帶傢境優越樣貌出眾校草學生的光環,沒人敢主動接近。
那霍予就是純粹的沉默寡言。
作為班裡唯一的特優生,一個人坐在教室最角落,平時基本都是低著頭做自己的事情。所以存在感很低,在班裡處於完全被忽略的狀態。
像現在這樣突然在教室裡發言,吸引所有人的註意,霍予還是頭一遭。
他這一突然開口,讓很多人甚至都沒在意他說瞭什麼,第一反應都是——
臥槽,這誰啊,聲音好好聽!
班上不少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霍予在所有人面前完全抬起頭來。
身形清瘦。挺括微松的制服外套,襯衫領帶一絲不茍地系起。膚色帶著些許不太見陽光的蒼白,臉部線條清晰分明。
額前的發絲柔順,微微遮擋眉眼,黑長的睫毛半垂。挺鼻薄唇,清冷眸光給人清雋的意味,氣質又帶著一種沉默的堅韌。
班上好多女生都看直眼瞭,心裡全都是在想:
臥槽,原來這個霍予這麼帥的嗎??以前怎麼都沒有註意過!!
這顏值完全有資格加入校草評選啊!怎麼還有這種漏網之魚!
霍予並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麼。
周吳聽見瞭他剛才的話,不禁愣瞭一下,問道:“…霍予同學,你說什麼?”
“你剛才說,是有人陷害陸笙同學?”
霍予抬起眼來,眸光沒有一絲顫動,回答道:“是。”
“陸笙的卷子,的確被人替換過。需要證據來證明的話,大傢直接看大屏幕吧。”
話音落下,教室裡原本放映著試卷對比的大屏幕突然閃瞭閃,然後變成瞭一道全新的界面。
看清界面上的文字之後,臺下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沒看錯的話,現在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京大清大招生辦的內部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