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沉默,宴驚庭緩緩開口,反而說起另外一件事,“楚知意,你知不知道自己晚上睡覺很不老實?”
楚知意茫然瞭一瞬,“什麼?”
“算瞭。”
宴驚庭將牛奶喝下,把杯子放在床頭,往後靠瞭靠,問,“說吧,想找我談些什麼?”
楚知意聽到這話,斟酌問,“你覺得,我這段時間當你妻子表現得怎麼樣?”
“哪一方面?”
楚知意:“嗯?”
她頓瞭一瞬,有點明白宴驚庭說的意思,當即瞪大瞭眼睛,“你讓我回來見長輩我也見瞭,今天我還幫你解圍,哪一方面的表現都算優秀瞭吧?!”
“更何況……更何況,你想親我我也沒拒絕!”
宴驚庭瞧著她炸毛,唇角不禁多瞭幾分笑,“所以?”
楚知意捏著身上的睡衣,“所以,您承認我們簽的合約的有效性嗎?”
“那上面我簽過字,自然作數。”
“那就好。”楚知意露出瞭安心的笑,看向宴驚庭的視線裡多瞭幾分堅定,“宴先生,我想和您合作。”
合作?
“說來聽聽。”
“今天我見瞭楚衡,宴先生您也是商人,我想您也明白無利不起早,他更是如此。”
楚知意如實說,“他想要我向您要十億投資他公司的新項目。”
宴驚庭沒有說話,隻示意她繼續說。
楚知意神情認真,“隻要給他這麼一次,那他以後就會像是沒有底的黑洞,源源不斷的通過我來向CE索要資金,我不想受人要挾,所以想和您合作。”
宴驚庭緩緩說道,“今天提前回來,是因為去采訪楚衡,他拿你的前程威脅你瞭?”
她點點頭。
楚知意不知道這事兒他是問瞭霍濁,還是他自己猜出來的。
“楚衡在江城的人脈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你想逃過他的手心,隻有讓他失去信譽,失去權勢。”
宴驚庭含笑看著她,“你想和我合作,吞並楚衡在楚氏的執行權,把他趕出公司?”
楚知意對宴驚庭的心計感到震驚。
她挖空心思地想才想到這個辦法,宴驚庭不過略微思索,便想到瞭這個方法。
“我資金不夠多。”楚知意略有些抱憾,“就算拋出手中的基金和股票,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和他周旋,所以……”
隻能找他。
宴驚庭將她低下的頭抬起。
他循循善誘,“你想怎麼合作?”
“楚衡極為貪心,為瞭錢可以什麼都不顧,我們可以在給他資金的時候,趁機瓜分他在公司的權力。”
楚知意穩住心神,繼續冷靜說道,“楚氏我不要,錢和整個公司可以都給你,我隻要一年後再也沒人能隨便掌控我的人生。”
宴驚庭聽明白瞭她的意思,眼神驟然變暗下來。
她為自己打算無可厚非,宴驚庭卻是生氣她半點看不上和自己過下去。
楚知意充滿期待地看著他,“宴先生,您願意和我合作嗎?”
宴驚庭將落在她下巴上的手挪開,話語聽不出什麼情緒,“說不定我高興瞭就會願意。”
“你不高興嗎?”
楚知意真實疑惑瞭。
剛才還看到宴驚庭笑瞭,現在就不高興瞭?
“楚氏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收瞭之後或許還會冗餘,你說我該不該為瞭你,去投入那麼多沒有回報的資金?”
楚知意的期待僵在臉上。
她咬著牙,“那你出的資金算我借你的行不行?”
“按照你的說法,投入至少超過三十億,才能保證把楚衡絆倒。”
宴驚庭不急不徐,“知知,你有多少把握能在這一年賺三十億?”
楚知意聽完他的話,明白宴驚庭壓根不想幫她。
既然不想幫,那就早點說,何必給予她希望!
楚知意壓著脾氣,“你既然不想幫我,還問這麼多幹什麼!”
“看我充滿希望再失望,耍我你覺得很好玩嗎!”
她不想再看宴驚庭,胸脯氣的起起伏伏,轉身就想離開。
宴驚庭卻先一步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進懷裡,“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幫你。”
楚知意沒有好臉色,“你張口便問我三十億拿不拿的出來,不是戲弄我還是什麼?”
“你放開我!”
她推著宴驚庭的胸膛,意欲從他懷裡離開。
縱使宴驚庭如今殘疾,他的力道也大得很,楚知意推瞭半天,連讓宴驚庭退開半分都做不到。
宴驚庭看著她鮮活憤怒的粉頰,非但不覺得生氣,反而慢慢說,“那你就是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楚知意覺得他在嘲諷自己,更怒瞭,反過來用昨天的話嘲諷回去,“我可不像你一小時就能賺十億。”
宴驚庭笑瞭,低聲喃瞭一句,“小炮仗。”
“你我是夫妻,本是一體,可還記得我方才怎麼說的?”
“不記得!”
楚知意不掙紮瞭,他不松手,她就算再掙紮也是徒勞。
“我高興瞭,便幫你。”他重復一遍。
宴驚庭眼窩深邃,黑曜石般的瞳孔猶如深海,讓人望不到盡頭。
楚知意冷笑,“你是皇帝嗎,你高興瞭底下太監才能好過?”
她要從宴驚庭懷裡出來,不想求他瞭。
大不瞭她把手中的股票賣掉幾股,隻要有法子,她自然能賺到錢。
讓她給個臺階下,還真是難。
宴驚庭嘆瞭一口氣,低頭在她脖頸蹭瞭蹭,“既然你不想讓我高興,那我就隻能自己找樂子瞭。”
楚知意尚未來得及說話,便被宴驚庭噙住瞭唇。
楚知意更氣瞭。
她連踢帶踹地抗拒,宴驚庭見招拆招,把她兩隻腿分開,放在自己身體兩側,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背。
任憑楚知意怎麼推,他都不曾挪動半分。
她不肯張嘴,宴驚庭便咬她的唇,楚知意吃痛,自然張瞭口,宴驚庭就要糾纏著她的舌。
哪知,這姑娘還在氣頭上,一口咬在他舌頭上。
宴驚庭疼得皺眉。
“誰教你的咬我舌頭?”他聲音沙啞,捏著她的後脖頸,與她抵著額頭。
楚知意被欺負瞭一通,眼尾泛紅,仍舊怒視他,“你活該!”
“真辣。”宴驚庭氣聲笑,吻瞭吻她的唇瓣,“不讓我親嘴,那我隻能動其他地方瞭。”
他整個胳膊環著她的後背,那存在感強烈的手落在她的腰間,漸漸往上,眼瞧著要攀上雪峰。
楚知意氣死瞭,罵道,“宴驚庭!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