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斌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阿黎狠狠揍瞭一拳,冷汗淋淋地趴在地上,倒吸著涼氣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可單單他那半句話,就已經讓聽到這話的眾人看楚知意的眼神裡,都多瞭幾分深意。
“劉斌和楚知意之間還能有所牽扯?”
“也不是沒有可能,楚知意當初被直接指出來是假千金,後面楚傢證實,她肯定要被趕出去,你看她能想辦法嫁給宴驚庭,又怎麼可能沒動心思勾引劉斌?”
“她不是還有婚約在身嗎?找周痕不更好解決?”
“這你就不懂瞭,就周痕他媽,也不可能讓區區假千金登堂入室!”
有人恍然大悟。
這些話聲音雖小,卻足以讓楚知意聽見。
她神色微冷,如果她不管,任由今天這些話傳下去,恐怕用不瞭多久,她為瞭榮華富貴勾引劉斌的事情便一定會坐實。
“劉先生,人說話都是要負責的。”
楚知意從金金和吳漾身後走出來,向來帶笑的明眸之中透著冰寒嚴肅。
“幾年前你在宴會上把你前妻打到內出血,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我雖然敗落瞭,卻也知道什麼叫敬謝不敏。”
楚知意的話說得也沒錯,周圍看戲之人又開始議論起來。
‘她被楚衡教導這麼好,身上多少有些傲骨,就劉斌這種慫貨,她估計看不上,你說她就算勾引,那也是勾引像吳舟之流的清貴公子不是?’
‘聽你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
‘可是無緣無故的,劉斌為什麼要向楚知意發難呢?’
是啊,好端端的劉斌為什麼要向楚知意發難?
劉斌緩瞭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如今聽到楚知意的話,又怨毒看著她,視線像是鬼魄,透著陰森。
他陰毒地咧著嘴笑,“你圖什麼?當然是圖錢!十幾天前,我們還去酒店見過面,你坐我旁邊陪酒的事兒,不會這麼快就忘瞭吧?”
楚知意握緊瞭雙手,視線愈發冷起來。
這話就像是風吹草,風往哪邊吹,草就往哪邊倒,方才還在思索劉斌發難原因的人,現在又開始將重點放在楚知意陪酒上。
阿黎冷酷盯著劉斌,隻要楚知意一句話,他就會立刻把這個不知好歹的蠢貨,打到吐血昏厥,讓他也體驗一下當初自己前妻的感受。
一旁的吳漾卻是氣笑出來,“你怎麼不說是楚衡帶著她去的?”
“楚衡想和你們劉傢做生意,才去瞭那麼一趟酒館吃飯,你不會真以為別人是傻子,什麼都看不出來吧?”
“那天我和我哥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楚衡強拉硬拽著枝枝去應酬,不然你以為就你這個又老又醜,還傢暴的垃圾,能見上枝枝一面?!”
吳漾繼承瞭吳夫人的潑辣,平常看不出來,這下被劉斌點瞭火,立刻就像是炮仗一樣炸開。
“當初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暴打女人,我看一眼都覺得污瞭我的眼睛,就你這種丟進垃圾桶我都嫌臟的玩意兒,你還敢來我傢!”
“我一會兒還得問清楚瞭,哪個不長眼的敢把垃圾給倒到這兒來!”
吳舟沒有阻止吳漾罵劉斌,隻冷眼看著。
劉斌傢境的確是不錯,他傢的公司目前也很盈利,但他們吳傢可不怕劉傢。
等劉斌他爸一死,劉傢的產業一定會垮。
而劉斌,不過是隻蠹蟲,碾死便碾死瞭。
聽完吳漾這一通話,在場之人總算是明白瞭劉斌是為什麼針對楚知意瞭。
雖說楚衡對不知情之人立的儒商人設相當穩固,但這個圈子裡的商人政客卻把楚衡本職看得清清楚楚。
他楚衡,不過是一個重利輕情,投機取巧的小人。
比如他真正能夠賺錢的契機,是因為他當初把楚知意送到周傢,與周傢聯姻,因此拿到瞭一筆相當可觀的投資款。
他不留餘力的培養楚知意,也是為瞭讓周楚兩傢的姻親更加穩固,讓楚知意變成周傢最適合的兒媳婦,好讓周傢為楚傢再拿出源源不斷的錢來。
這些年,楚衡從周傢拿的錢,都是用楚知意換來的。
現在周傢和楚傢的婚約破碎,楚知意沒瞭未婚夫,楚衡就又能將其拿出交易。
而劉傢就是楚衡選中的下一個目標。
眾人這麼一想,便知道劉斌之所以來報復楚知意。
是因為她反抗瞭劉傢和楚衡,劉斌不樂意瞭。
在座曾經有些欣賞楚知意的人,在想到楚知意的遭遇後,便不由得向她投去可憐的目光。
楚知意已經走到劉斌的面前,劉斌剛想抬頭向楚知意再發惡言,阿黎便狠狠將劉斌的臉按在地上。
劉斌的手趁機掙脫出來,想去抓楚知意。
可下一秒,他親吻著大理石磚的嘴邊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今天楚知意穿的,可是足有六厘米的高跟鞋。
她的鞋跟很細。
劉斌的手剛剛伸出來,就被楚知意狠狠踩瞭上去。
那細跟破瞭劉斌手背,直接戳出來一個血窟窿!
眾人震驚看著楚知意的動作,萬分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是那個乖巧優雅的楚知意做出來的事兒。
她竟然這麼狠毒!
吳漾瞧見,終於狠狠的松瞭一口氣。
媽的。
太解氣瞭!
楚知意看著他,緩緩說,“這本是傢事,私底下解決也就罷瞭,偏偏你拿出來鬧吳爺爺的壽宴。”
“此事因我而起,那就由我結束。”
“酒店飯局內自有監控,走廊裡也多得是人證,我記得那酒店和宴傢有點關系,我想去取證,問話當天在場的眾人,恐怕也相當簡單。”
“隨你調取。”
一道男聲在楚知意話語結束後響起。
眾人隨之看去,隻見宴驚庭不知何時出現在瞭大廳內,他安然坐在輪椅上,平靜的看著楚知意,沒有半點對楚知意的怒意。
眾人不由得噤聲,開始思考起宴驚庭為楚知意出頭能有幾分概率。
吳舟聽見宴驚庭的話,心中又開始酸起來,看著楚知意所在的方向,不禁開口,“我記得劉斌傢暴的事情警局還沒瞭結,我可以幫你催一催。”
宴驚庭視線掃向吳舟。
吳漾:“……”
她立刻拉住吳舟,努力把他給推出去!
人傢丈夫給自己妻子站臺,他瞎湊什麼熱鬧!
真是的!
就不能等他們離婚瞭之後再發功嗎?!
楚知意被他們倆人的話給搞蒙瞭,冷靜下來後,宴驚庭已經開始指揮。
“今日劉斌闖入室內意欲行兇未遂。”
“在警察來之前,便由我的人看著,吳叔叔,您看可行?”
吳父差點沒被自己兒子嚇死,哪還有精力想可不可行,隻連忙點頭,“可行可行!”
宴驚庭點頭,看向阿黎。
阿黎領瞭命,就直接提溜起劉斌,跟拖拖把似的,把他給拉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