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那我給你揉揉

作者:曲澗 字數:4397

凌晨四點左右,楚知意端著水杯與常用胃藥遞到宴驚庭的面前,看著他將藥吃下去。

“你一口氣吃那麼多月餅,肯定會不舒服。”

就在十分鐘前,楚知意睡夢中聽到宴驚庭在衛生間裡吐,她便被驚醒瞭過來。

宴驚庭的臉色還有些白,坐在床上微微閉目養神。

楚知意又給他倒瞭杯溫水讓他喝下去,湊過去摸瞭摸他的額頭。

宴驚庭笑瞭出來,挑著眉,並沒有躲開她的動作,“怕我生病?”

“你生病我還得照顧你。”

他額頭並沒有太燙,看樣子真的隻是胃不舒服而已。

“你的肚子還疼嗎?”

宴驚庭仔細感受瞭一下,然後點點頭,擰著眉,“疼。”

她眼睛睜大瞭些,“……我給你拿一個暖寶寶?”

那些還是以前住在這裡的那幾天落下來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楚知意正想去拿,被宴驚庭拉住,他分外無奈,“我又不冷,用那個幹什麼?過來。”

楚知意重新回到床上,看著他身邊的位置,默默挪瞭過去。

她在宴驚庭懷裡找瞭半天,終於尋找到一個舒服的睡姿。

現在還沒有太多睡意,楚知意就拿腳輕輕蹬瞭一下宴驚庭的腿,小心問他,“你猜我剛才幹瞭什麼?”

宴驚庭默然,提醒她,“別踢被子。”

“胡說八道,我踢的是你!”

他當然知道楚知意踢的人是他。

宴驚庭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腹部,半真半假地說,“疼。”

楚知意頓時不鬧瞭,窺瞭他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那我給你揉揉。”

小手悄悄解開瞭一顆扣子,楚知意摸著他微軟但形狀十分明顯的腹肌,手感相當的好。

她趁機摸瞭好幾下,越摸越覺得好摸。

“現在還有腹肌,你是怎麼保持的?”

她的小手就像是帶瞭火,在他身上灼燒,宴驚庭閉著眼有些難忍。

宴驚庭抓住她的手,提醒她,“我雖然答應瞭等你心甘情願,但再這麼摸下去,我就不保證我不會做些什麼瞭。”

楚知意的動作一停,有些不服氣,“你之前摸我的時候怎麼就那麼理直氣壯?”

宴驚庭笑瞭出來,翻瞭個身,和她距離更近瞭一些,拿被子蓋著彼此,低聲與她耳語,“讓你享受,沒想到也變成瞭我的錯。”

楚知意語氣有些磕巴,“你少胡說八道,享受的分明是你自己。”

“那再讓我享受享受?”

“想得美!”

楚知意一巴掌按在他臉上,把他推開,“生病你還不老實,趕緊休息吧你。”

宴驚庭悶聲笑瞭出來,將她抱得更緊瞭一些,死皮賴臉地親瞭親她的耳垂。

握著她的一隻手放在腹部,他這才慢慢睡瞭過去。

楚知意的睡意還沒上來,她趁著夜燈不算明亮的燈光看瞭看宴驚庭的睡顏。

安靜平和,與昨晚那個人完全不一樣,甚至像是兩個人表現出來的樣子。

楚知意靠在他懷裡,眼眸微閉。

她不知道為什麼宴驚庭昨天沒有碰她,但他願意給她時間,這是她怎麼都想不到的。

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突然就冷靜下來瞭。

楚知意想不通,又十分糾結。

她既無法克制地沉溺於宴驚庭的溫柔,也難以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一扇門後面的東西。

宴傢那間她從未去過的房間裡,放著宴驚庭的白月光。

這像是一根刺,橫亙在她和宴驚庭中間。

楚知意悄悄靠近宴驚庭,貼他胸口感受著他胸膛的跳動,唇角微微上揚。

小手放在他的小腹上,漸漸陷入沉睡。

她的身體變得很重,不斷往下跌落,狠狠落在一片空蕩空間內,周圍很黑。

一瞬間,她感到一陣刺眼的白光,白光之中,一直坐在輪椅上的宴驚庭站瞭起來。

他穿著婚禮的新郎裝,臂彎之中挽著一個看不清臉,穿著婚紗的女人。

楚知意瞪大瞭眼睛,連忙跑起來朝宴驚庭所在的方向跑去。

宴驚庭冷冷地揮開她,冷酷地說,“楚知意,我們已經離婚瞭,我現在要娶我的白月光為妻。”

說完,他毫不留情地跨過她,帶著自己的新娘朝遠方走去。

“……!!”

楚知意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昏暗的四周,整個人還有些驚魂未定。

她揉瞭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自言自語,“這難道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楚知意在漢江府的房子裡轉瞭一圈都沒有發現宴驚庭,隻在桌子上發現瞭一張紙條。

楚知意,我去公司瞭,早上廚師給你留瞭早餐,在微波爐裡,你記得吃。

宴驚庭留。

原來已經走瞭。

楚知意捏著紙條,看瞭兩遍,便把紙條放在桌子上,去廚房把微波爐中一直放著的早飯端出來。

楚知意一邊吃,視線不經意地又往那裡放著的紙條看去。

她想起瞭自己和宴驚庭領證那天,宴驚庭寫她的名字時她還以為宴驚庭是當初在她生日宴會上送她花的人。

楚知意的目光不由得凝在上面。

她放下餐具,將紙條捏在手中繼續看。

如果一次是偶然,那第二次呢?

楚知意心中浮現一個大膽的猜測,她直接站起來朝臥室走去。

這裡她住的時間雖然不是太長,但有些東西卻放在瞭行李箱中。

比如她和宴驚庭簽的那個協議書,以及那張生日卡片。

楚知意將三張紙放在一起,一個字一個字地去辨認。

越往下看,楚知意的眼睛就越亮。

果然如此!

這張生日卡片就是宴驚庭寫的!

生日禮物……

那束滿天星裡除瞭生日卡片之外,還有一條項鏈!

楚知意驟然想起瞭那條綴著天堂鳥的項鏈。

被楚慧悄無聲息地拿走,還戴在瞭脖子上!

那是宴驚庭送給她的!

楚知意因為心中的猜測而感到震驚,緊接著湧上心頭的就是疑惑。

宴驚庭怎麼會給自己送生日禮物呢?

在她和宴驚庭結婚之前,她們也就見過幾面而已,壓根不熟。

難不成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喜歡自己瞭?

這怎麼可能?

楚知意記憶中根本找不到以前還有哪次和宴驚庭見過面。

她深深擰著眉,心中隱隱有一個念頭盤旋。

這顆懷疑的種子被楚知意埋下。

她看瞭一眼時間,發覺上班時間要到瞭,便將那幾張紙給收瞭起來,收拾一通後,開車去瞭電視臺。

等到瞭中午,楚知意想瞭想,先給宴驚庭發瞭一條消息,又訂瞭一些菜,這才前往CE集團。

CE高層,幾位股東邀請宴驚庭一塊兒去吃飯。

宴驚庭淡定握著手機,婉拒,“不必瞭,我妻子正在過來的路上,她給我帶瞭午飯。”

股東們一聽,不由得贊美起來,“夫人真是賢惠。”

“宴總和您妻子果然是恩愛有加!”

“夫人體貼宴總,宴總真是有福氣啊。”

宴驚庭堂而皇之地接受瞭他們的贊美,沖他們微微點頭,然後去接楚知意。

等宴驚庭一走,股東們不由得面面相覷。

“這宴總看樣子還沒把私生女的事兒告訴他夫人呢?”

“依我看,肯定是宴總拿話術搪塞過去瞭,你看今天宴總這麼高興的樣子,能像是和妻子決裂的樣子嗎?”

“不愧是宴總,私生女都能搪塞過去!”

幾個人又贊嘆起宴驚庭禦妻有方。

現在宴驚庭有私生女的事情在CE已經變成瞭一個公開的秘密,除瞭宴驚庭和他的特助助理們,基本上都知道瞭。

他們默契地沒有去觸宴驚庭的黴頭,將這個秘密給隱瞞下去。

毫不知情的宴驚庭就這麼帶著楚知意,二人一起在CE集團所有員工的註視下上瞭電梯往辦公室而去。

員工們靜默片刻,下一秒便開始激烈討論。

“宴總的老婆竟然是楚記者!”

“誰啊?”

“前段時間李思眷罵狗仔偷跑到機場拍她,結果那個狗仔是實打實的記者,李思眷還引導網友去網暴她的那個!”

“哦哦!是她!”

正是休息的時間,眾人皆團團開始吃起瓜來,就連宴總有私生女的事情都再次被扒出來做瞭飯後談資。

楚知意和宴驚庭一塊兒上瞭樓,在電梯上還問他,“你的胃還疼嗎?”

宴驚庭看向她,唇瓣往上翹,慢悠悠地說道,“托你的福,今天早上起來之後便好瞭,今天專門過來慰問我的?”

“才不是。”

楚知意小聲嘀咕瞭一句,“要不是因為你是吃瞭我做的月餅才開始胃疼,我才不關心你。”

“你說什麼?”

“咳,沒什麼,我今天過來的時候專門買瞭一些養胃的菜品,一會兒你多吃點。”

宴驚庭自然答應下來。

二人一起將午飯給吃瞭,楚知意不著痕跡地看著宴驚庭,說,“我前幾天在拍賣會上看到瞭楚慧,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宴驚庭正在看手機,聞聲,抬頭看向她,“怎麼瞭?”

楚知意便靠近瞭他兩分,“之前我過生日的時候,有一個先生送瞭我一束滿天星,裡面有一張賀卡,還有一條項鏈。”

聽到她的話,宴驚庭頓住。

楚知意仿佛沒有瞧見,繼續說,“那條項鏈被楚慧給扣瞭下來,我心想著我也不缺那麼一條項鏈,所以一直沒找她要。”

“不過那項鏈到底是別的先生送給我的,說不定對我有好感,你說我應不應該把項鏈給要回來,避免引起誤會呢?”

宴驚庭沉默片刻,說道,“既然是送給你的東西,自然已經屬於你,你如何處置,那都要看你的心情。”

楚知意盯著他看,半晌後,不著痕跡地笑瞭出來。

‘好你的宴驚庭。’

‘別的男人和我說一句話你都能和我吵一架,現在出來一個對我有好感的男人,卻連氣都不生。’

如果說今天早上楚知意還隻是簡單的懷疑猜測。

那現在楚知意就能篤定!

她生日那天,給她送花的人,就是宴驚庭!

可他這就是不承認!

楚知意心中氣悶,臨走前,還在他胳膊上狠狠掐瞭一下,背影都是氣呼呼的。

宴驚庭感受著胳膊上的疼,莫名也笑瞭出來。

特助從外面走進來,有些茫然地看著宴驚庭,“宴總?夫人剛才看上去,好像生氣瞭。”

“那不是生氣。”宴驚庭淡定地說,揉瞭揉胳膊,眼底閃爍著柔意。

特助更茫然瞭。

“你還沒談戀愛吧?”宴驚庭心情好,關心瞭一下身邊的特助。

特助默默搖瞭搖頭。

他滿心滿眼都是工作,談什麼戀愛!

宴驚庭意味深長地看瞭他一眼,“夫妻之間的情趣,等你以後結婚就明白瞭。”

特助:“……”

所以,宴總給他的下一個指示是結婚嗎?

特助有些發愁,他上哪兒一下就找出個女人結婚?

“宴總,您讓我查的二十一年前江城中心醫院的事情有結果瞭。”

宴驚庭抬眸看向特助。

特助卻先說起瞭另外一件事。

“宴總,二十一年前,除瞭江城醫院,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我想您應該會感興趣。”

“說來聽聽。”

“如今興宇集團的總裁,楚星河在二十一年前曾經被劫匪綁架,劫匪綁著他一路來到咱們江城,楚星河的父母也跟著一起來瞭江城,他們在江城遭人暗算,楚星河的父親當場死亡,而母親也在楚星河逃出來後,被人用槍射殺。”

“楚星河……”宴驚庭斂眉,想起一個無比桀驁不馴,不守規矩的男人。

特助繼續說,“巧的是楚星河的母親那時候懷孕瞭,有人說孩子已經死瞭。”

“但調查的人發現,楚星河在六年前曾經查過江城醫院,最近貌似查到瞭楚衡身上。”

“宴總,這上面記錄的是二十一年前江城醫院明面上接收棄嬰的數量。”

宴驚庭眼底泛涼,“明面。”

特助汗顏,“是,應該還有人記錄瞭暗地裡與某些勢力進行利益輸送,販賣的嬰孩。”

“但這些我沒有查到,抱歉,宴總。”

特助都查不到的東西,上面必然有人幫他們做遮掩。

宴驚庭將文件掀開,看到江城醫院接收棄嬰的數量。

二十一年前的江城相當混亂,棄嬰也應該多得很,但記錄在案的卻相當少。

宴驚庭對比瞭其他大型醫院的棄嬰率,拿著手機打瞭一個電話。

他低聲對特助說瞭幾句話,讓他繼續查。

不管江城醫院的棄嬰率有多高,宴驚庭能夠確定的是,楚知意就是二十一年前的棄嬰之一。

距離二十一年前的時間久遠,想要找到楚知意的父母實在是難如登天。

不過……

等特助離開之後,宴驚庭回到電腦前,打開瞭一個資料文件夾,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容貌英俊,眼眸銳利桀驁,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好惹。

宴驚庭看著照片裡男人面部輪廓,眼眸微瞇。

楚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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