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楚知意在書房裡鬼鬼祟祟,宴驚庭便覺得不對勁,她從不會對他保留什麼秘密,可偏偏那一日,宴驚庭無論怎麼想進她的房間,楚知意都不肯讓他進去。
他原本想讓人查查楚知意在外面是不是又惹瞭什麼事兒。
還沒來得及查,宴驚庭先拿到瞭楚知意的平板。
她用的是蘋果套餐,從手機到電腦,都是一個牌子,她要在電腦上協同辦公,一些材料,文件,都會分享到手機和平板上。
楚知意要宴驚庭找電影看,他卻從最近軟件裡看到瞭【學習資料,高清無碼】
宴驚庭面不改色地點瞭進去,除瞭視頻,就是什麼《高辣,黃*》之類名稱的書籍。
這就是她不願意讓他看到的東西。
楚知意面頰一片緋紅,短短瞬間,沒想出來宴驚庭是怎麼知道的。
等她想明白時,那露背的衣服已經快被剝開瞭。
“你偷看我的東西幹什麼?”
“平板打開後自動跳出來的。”
他吻向楚知意的脖子,一路向下,含糊不清,“學會瞭多少?”
明明已經有過很多次的接觸,她已經熟悉瞭宴驚庭的唇齒和大手,但還是難以克制地在這一片露天之中羞澀。
泡溫泉的確很舒服,但她還是覺得房間裡更安全。
楚知意抓著他的頭發,叫他的名字,“宴驚庭……我想回房間。”
他的動作停下來,抬眸,眼底清晰地印著她的面容。
“你先進去。”
楚知意如蒙大赦,從溫泉裡出來,水聲嘩啦,她披著浴袍回去瞭。
宴驚庭抬起濕漉漉的手,微微捏瞭捏眉心。
她是第一次,在外面的確有些不太合適。
楚知意洗過澡,躺在床上,心跳如雷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輪椅挪動,浴室裡響起瞭水聲。
她腦袋裡關於書上男女主恩愛時的描述和動作,熱意翻滾,讓她仿佛在夏日。
混沌的腦袋沒能轉過來,甚至沒有感知到身後貼上人,直到滾燙熾烈的吻重新落下,燎原的手指在她身上肆意縱火。
楚知意緊張極瞭。
宴驚庭似乎發現瞭她的害羞,低聲在她耳邊輕喃,“你在擔心我們要怎麼做嗎?”
“知知,你知道我雙腿不能用力,很多姿勢都不能用。”
楚知意面上紅透瞭,“你……你不是看到那些東西瞭嗎?”
“我隻看瞭封面,沒有點進去。”
他厚顏無恥,毫不知羞,“知知,你教我。”
點火的大手勾得她情動,楚知意轉過身,對上他濃烈的眉眼,情欲翻滾的雙眸。
情到濃時,被彼此吸引是註定的。
楚知意摟住他,翻身而上,宴驚庭扣住她的後背,年輕的軀體緊緊貼在一起,濃烈又熱情。
烈火遇幹柴,一觸即燃。
她在短暫的時間裡憑借自己豐富知識而變得熱情起來,自認為能掌控局面。
但書面上的知識和實踐差距太大,也太困難瞭。
不出十分鐘,她差點哭出來。
型號實在是很不匹配。
宴驚庭耐心又體貼地為她出主意,讓她放松一些,用手扶住後再嘗試。
她不上不下地倒吸著氣。
宴驚庭親吻著楚知意的耳垂,吐息溫熱,“你看的那些書裡,情濃時是喊哥哥還是喊叔叔?”
楚知意睜大眼睛,腰被大掌緊緊禁錮,她聽宴驚庭又說,“亦或者……”
她沒聽清,隻覺大腦一片空白。
被不容置喙的,不容閃躲的,不容逃離的貫穿瞭。
該喊他什麼才好,老公,哥哥,叔叔……
如果真做不出選擇,那就每個稱呼都試一次。
楚知意對這件事上的貧瘠知識被宴驚庭驗證,重新開拓,打開視野。
她不禁在想,宴驚庭是不是在騙她,其實他早就把這種事情研究透瞭,隻等著她這隻小綿羊跳進他的圈套。
還是男人在這件事上天生就進展神速,是她打馬不能及的。
天地浩渺,她卻如蜉蝣一般,隻能依附於他一個人。
外面似乎也在下雨,一場接著一場的驟雨,下得她思緒混亂,沒瞭理智。
她開始思考不起細節,隻有從宴驚庭嘴裡說出的混不吝,隻有他有力的手臂,托著她,不許她喊累。
東方既白,空氣中混雜著清咸,她昏睡瞭過去。
宴驚庭抱著她去瞭浴室,看著她身上或輕或重的愛痕,眼眸變得深邃起來,他壓下翻滾的情欲,仔細為她清洗瞭身體。
又將濕得一塌糊塗的床上用品全部換瞭,把一旁四五個安全套外殼扔進垃圾桶。
他將楚知意抱回床上,自己躺在她身邊,將她抱緊,一下又一下為她揉著腰。
直到十分鐘後,他親瞭親楚知意疲憊的眉眼,“晚安,老婆。”
第二天上午的行程被取消瞭,她早上被宴驚庭半抱著在床上喝瞭粥。
又被灌瞭中藥。
楚知意被他折騰得直哭,沙啞著說讓他走,說湯藥苦死瞭。
宴驚庭任由她說,還是把中藥給她全部喝瞭下去,怕讓她吃薄荷糖後直接醒過來,他忍著齁甜吃瞭一顆巧克力,又親瞭她好一會兒。
嘴裡不覺得苦,楚知意又睡瞭過去。
宴驚庭被折騰出瞭一身汗,坐在她身邊看瞭一會兒手機,又躺回去抱著她睡。
直到中午,大床上摟著男人睡到天昏地暗的楚知意從被中伸出瞭一隻爪子,在宴驚庭脖子上摸瞭摸。
接著,她痛嚎瞭一聲。
腰疼,下面也疼。
宴驚庭聽見聲音便睜開瞭眼睛,便看到她淚眼汪汪地看著自己。
“我渾身疼。”她昨天叫狠瞭,聲音啞得快說不出話來。
宴驚庭心疼地為她揉腰,“我看過瞭,有些破皮,昨天晚上我幫你上過藥,很快就好瞭。”
“抱歉,初開葷,有些不計後果瞭。”
她後悔地說,“我以後再也不和你做瞭。”
“不行。”
楚知意嗚嗚哭得更慘瞭。
二人昨晚剛剛負距離交流,宴驚庭哄她哄得認真,沒多久楚知意就好瞭。
她身上隻穿瞭內褲,二人免不瞭又身體接觸,宴驚庭是個氣血方剛的青年,愛人就在身邊又這麼接觸,他的眼神便越來越暗,重新集結起暗潮。
楚知意一看就知道他又想瞭。
可她現在不想,身體疼得要命!
“不行!我難受死瞭!”楚知意推他。
宴驚庭沒有說話,冷靜許久,自床上坐起來,將她緊緊包住,“我去叫午餐。”
他穿上衣服出去瞭。
楚知意松瞭一口氣,忍著疼穿好瞭衣服,洗漱完就聞到外面有飯香味傳來。
楚知意餓壞瞭,也顧不得形象,艱難坐在宴驚庭身邊,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頤起來。
宴驚庭盡職盡責地在一旁幫她夾菜,盛湯,又為她揉腰。
楚知意吃完,還挑剔他,“你一點力都不用,捏得太輕瞭。”
她腰酸得厲害,可宴驚庭沒用力。
宴驚庭默瞭,在她逃跑之前,將她整個人都抱過來,重重按瞭她的腰一下。
楚知意啊瞭一聲,癱軟在他懷裡。
“這種力道如何?”
“還行……你幹嘛還往其他地方摸啊?”
“今天還去其他地方嗎?”
“晚上再去吧,好累。”
“那再試一次?”
“不要。”
“乖,我溫柔一些。”
……
晚上,楚知意說什麼都不願意再和宴驚庭一塊泡溫泉瞭。
宴驚庭無奈,隻能陪她一塊兒去外面的湯池泡,順便再讓技師幫楚知意做個全身按摩。
這一天實在是累著她瞭。
“你真不去那邊泡?”楚知意指瞭指不遠處男士的湯池。
“我在外面等你,你去吧。”宴驚庭拍她後背。
楚知意噘瞭噘嘴,“如果有其他女人過來找你要聯系方式,你就把我的給她。”
宴驚庭失笑,“放心,不會有。”
他也不會給。
楚知意這才往裡面走去。
目送她消失,宴驚庭面上的笑收瞭起來,淡然又沉靜地拿起瞭旁邊桌子上放的財經雜志慢慢看瞭起來。
楚知意舒舒服服地泡瞭一個溫泉,又讓技師幫她按瞭一個小時,身上的不爽都被按走,她差點被按睡著。
剛從房間走出去,楚知意正想去找宴驚庭,她就被攔在瞭走廊。
“小姐是跟自己哥哥來的?”一個長相周正,約莫一米七五的男人站在瞭她的面前,微微揚著眉問。
楚知意看瞭他一眼,“什麼?”
“外面那個坐輪椅的男人,是你哥哥吧?”男人自以為發現瞭真諦,笑著說,“加個聯系方式,明天一塊兒出去玩?當交個朋友,怎麼樣?”
楚知意沒想到她和宴驚庭的關系竟然被認成瞭兄妹,她心裡好笑。
剛想反駁回去,楚知意餘光裡瞧見一個人。
她心中一動,喊道,“哥哥,我在這兒呢!”
男人一愣,扭頭看去,就見輪椅上的男人面若冰霜,來到他們面前。
“怎麼瞭?”
“哥哥,他想和我交朋友呢。”楚知意一本正經的喊他。
宴驚庭瞥她,並未戳穿她,露出微笑,對男人說,“你想和我妹妹交朋友?”
男人點點頭,也笑著說,“你妹妹長得很漂亮。”
“的確,我妹妹長得很漂亮。”宴驚庭贊同的點頭,語氣冷淡,“所以你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