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事走後,蘇莞就在想寶釵樓的事情,到瞭後面,還將回風喊瞭過來,讓他查一查寶釵樓的事情。
回風聽她說起寶釵樓,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道:“這寶釵樓已經有人查過瞭。”
“寶釵樓的背後正是帝城的尹傢,氏族出身,後來投靠瞭東君,送上瞭傢財保全傢族,如今傢中有幾個子孫都在朝為官,混得還算不錯。”
“就是最近寶釵樓的動靜大瞭一些,明王府那邊和尹傢搭上瞭線,如今寶釵樓的首飾,正是出自明王府的蘇苒之手。”
回風想起這個蘇苒,微微皺眉:“夫人,我瞧著這個蘇苒實在是邪門的很,像是什麼都會一樣,夫人若是遇上瞭她,需得小心一些。”
寶釵樓出的首飾,他也去看過,很多樣式很新穎,還很好看,但是蘇苒他也查過,在此之前,她並未接觸過做首飾的事情,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能畫出這麼多樣式來。
“不過有件事,也要和夫人提一提,不知夫人可是記得九辯?”
蘇莞想起那個生得像狐貍一樣的男子,點瞭點頭:“記得。”
回風嘴角抽瞭一下,然後道:“九辯以為,此事有錢可賺,早已派瞭人將寶釵樓新出的首飾都買瞭一份回來,讓人做出幾批,送往帝城之外的各城各國。”
“噗!”蘇莞慶幸自己沒喝茶,若不然這會兒差點就要噴出來瞭。
回風臉色有些紅:“夫人莫要見怪,九辯這人,隻要是賺錢的事兒,他都想扒一點,咱們那的錢,也多是他賺回來的。”
離城這麼有錢,九辯自然是功不可沒,至於他這個見到什麼賺錢的都想摻合,大傢不覺得有什麼,甚至他那總是算計人的脾氣,大傢也是很容忍的。
蘇莞簡直是目瞪口呆,這要是換做後世,就是抄襲設計瞭。
不過,蘇苒也是抄襲來的,再抄襲她,好像,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她還有一些猶豫,覺得有點不好:“這樣做,沒什麼問題吧?”
回風道:“自然是沒有的,夫人不時常外出,自然是不知道如今寶釵樓的首飾樣式,已經有不少人在做瞭,九辯這邊不在帝城售賣,不影響寶釵樓這邊的生意就行。”
“九辯還不想讓寶釵樓知道他幹的事情,多出一些新樣式,讓他多賺點,若不然帝城這邊他也不會放過的。”
蘇莞心道,這要不是九辯有點本事,背後後臺也硬,怕是早就被人打死瞭。
蘇莞也覺得最近寶釵樓行事有些過分瞭,你走你的高端路線,誰也不管你,可是普通人的生意也想一並做瞭,完全不給別人活路,這就有些過瞭。
這肉都吃完瞭,連湯湯水水都不給別人留。
她剛剛還琢磨著,要不要幹脆也畫一些樣式,讓人和寶釵樓打擂臺去,不過既然九辯想借雞生蛋,把寶釵樓坑成傻子,她心裡還是有些痛快的。
你讓我不好過,你也休想好過!
而且坑蘇苒這種事,她心裡也是痛快的很。
再說瞭,九辯賺的錢,那還不是離城的錢,如今她好歹也是李臨的夫人,也算是一份子。
她輕咳瞭一聲,強壓下臉上的表情,企圖讓自己面無表情、公正嚴明一些:“做這事,你還是讓他註意一些,免得被人發現之後被人打瞭。”
回風道:“夫人且放心,九辯這邊的想法是在各地租用一些鋪子,用的是新的鋪子名,而且他自己不出面,不會有人查到他身上的,就算是日後這生意不能做瞭,那也是早就賺瞭一筆瞭。”
“這事情他心裡有數呢,而且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先前金州那邊的事情,若不是公子交代瞭不能碰,他怕是也要摻合進去。”
說的正是金州礦產之爭,秦傢的小公子打死瞭戚氏小公子,以戚氏為首的氏族和秦傢相鬥,秦傢為瞭自保,轉而投靠皇族,秦玉珠嫁給瞭明王做明王妃。
明王借瞭秦傢的錢財為自己謀劃,皇帝則是借著秦傢這麼姻親對上瞭金州各氏族,想要將金州的礦產收回來。
如今正鬥得不可開交呢。
礦產這東西,向來都是暴利行業,當初若不是李臨攔著,九辯真的要伸手進去渾水摸魚瞭。
蘇莞聽回風這麼說,心中稍安,能坐到九辯這個位置的,心中也應該有成算,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再說呢,還有李臨在,若是他做的太過瞭,李臨也會管他的。
不過既然九辯這麼幹,她也歇瞭心思,心想著林管事說的事情還是別折騰瞭,繼續賣以前的東西吧,再不濟她也參考前世的記憶弄幾個樣式出來就是瞭。
這麼想著,她便回瞭內院,讓人取瞭筆墨前來,開始繪畫。
有瞭寶釵樓打頭陣,她就算是畫出一些新穎的樣式,許多人也當作是仿照寶釵樓的,不會對她有過多的懷疑。
她先是畫瞭一些做帕子扇子的樣式,然後再畫一些做頭花絹花絨花的,最後還出瞭幾樣簡單的首飾,手鏈或是小吊墜。
這個時代的首飾,都是用料十足,賣的也貴,可若是小小的一點用料,再用絲線編一個鏈子扣緊瞭,也是一個小首飾,而且賣的便宜,一般的小姑娘都能賣得起。
雖然不知道這條路能不能行,但試試總是好的。
她畫的有些入迷,想法也越來越多,手中的畫筆怎麼也停不下來,吃飯的時候也是隨便扒瞭兩口,又去瞭書房繼續畫去瞭。
小桑小葚勸不住,隻能在書房裡多點幾盞燈,將屋子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一直到亥時(9點),她忍不住打瞭好幾個呵欠,覺得腦袋突突的疼,實在是受不住瞭,這才去洗瞭澡睡覺去瞭。
睡覺之前還囑咐小葚明日派個人去將林管事請過來,說她有事商量。
李臨的馬車在第二天清晨城門剛開的時候便進瞭帝城,到達景平苑的時候天剛剛亮,院子裡靜悄悄的,唯有廚房那邊已經忙碌瞭起來。
管采買的張壽匆匆出門,剛好碰見瞭門口停著的車子,他半瞇著還沒徹底醒的眼睛匆匆走瞭過去,走瞭三米遠,忽然覺得不對,倒退往回走去,見到李臨從馬車上下來,這才抹瞭一把臉,整個人都清醒瞭。
“公子,您回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