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臨將手中的書本放下,接過紙張仔細看瞭一遍,蘇莞則是隨意地在他對面坐下。
“給他們三成?”
“正是三成,我這邊也是參考瞭離城這邊給九辯的分成,三成正好合適,若是太少瞭,讓人傢給你辦事,可不容易,可若是多瞭,也舍不得。”
蘇莞覺得三成剛剛好:“餘下這七成,有兩成是用作慈善的,日後撥給各處善堂,或像是涼州那等百姓需要的地方,餘下五成,才是我自己的。”
蘇莞不缺錢,也願意做點善事,可是這每次都從庫房裡搬,她心裡也有些不願意,如此賺來的錢,剛剛合適,她也不怎麼心疼。
李臨思量瞭一下,也覺得不錯:“夫人良善。”
其實天下的百姓過得真的挺苦的,風調雨順的年份還好,若是遇見天災人禍什麼的,也容易陷入絕望之中,一傢老小活不下去都有的。
離城那邊李傢治理的好,普通百姓日子過得不錯,但是外面的就很一般瞭,離城這邊每年也會準備一筆錢做此用。
“那生意呢?做什麼生意?”
“若是人可信,我打算先給他們五萬兩銀子,做什麼生意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他們應該比我懂,我呢,隻看結果。”
“若是今年做的不錯,明年再給十萬兩讓他們好好地發展。”
蘇莞打算拿出這一筆錢,讓這商傢兄弟給她經營出一個商業帝國來,她隻要賺錢,至於做什麼生意,她不管。
當然,前提這要求這人可信。
“人倒是可信,他們在西魏的事情我也命人查瞭查,是一對頗為講究道義誠信的兄弟,而且就著你的身份,他們也沒這個膽子帶著你的錢銀跑路。”
“至於這日後,你給瞭他們三成分利,也足以讓他們富貴一生,或許他們自己來,可能得到的更多一些,但其中的艱難和受到的欺負同樣讓他們費盡心力。”
“暫時是可用的,若是日後他們貪心想得的更多,那到時候再說就是瞭,畢竟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不管是找這兩兄弟,還是找旁人,都是有這個顧慮的。”
人的一生歲月這麼長,有些人能始終如一,有些人卻在這歲月之中將自己變得面目全非。
故此,這種事情也不要考慮得太過長遠,考慮個幾年吧,幾年之後考驗考驗看看能不能繼續,能繼續就繼續,不能繼續便換人就是瞭。
蘇莞聽瞭他的話,倒是放心瞭許多:“那我等明日過後便與他們商量此事吧,好在是先拿五萬兩,若是一下子讓我那十五萬兩銀子,那我可要心疼死瞭。”
“財迷。”李臨無奈笑瞭一聲,“這點銀子便讓你心疼,日後若是讓你管傢,豈不是日日都要心疼瞭。”
自從蘇莞與他說瞭她要做好他的夫人之後,除瞭那些宗卷書冊要看,平日裡若是有瞭重要的客人,他也會將她喊到外院去見一見,參與他們之間的談話。
離城到底是不同的,也沒什麼後宮不得幹政,女子不得參與朝堂的規矩,若是主君不在,那都是主母做主的,最多便是與幾位有重臣商議一番。
李傢隻娶一位,隻要這位夫人腦子沒有坑,便不會做出傷害離城的事情。
不過這李傢的主母也分兩種,一種是金絲雀型的,養在深閨什麼都不管,如此自然不會有人去問她拿什麼主意瞭,另一種便是與夫君站在一起的,這樣的夫人權勢很大。
當然,李傢的傢主也不至於腦子有坑,弄一個什麼都不懂或是不能擔事的夫人上來管事。
“那倒不至於,李傢傢財不知凡幾,便是這十幾萬不過九牛一毛,我看著那數目,指不定便不心疼瞭。”
“再說瞭,這銀子可是我一點一點攢下來的,我可在意瞭。”
“若不然我替你出瞭?如此你便不心疼瞭。”李臨看著紙張上的墨跡幹瞭,然後便將其折瞭起來也歇瞭看書的心思。
“不要。”蘇莞打瞭個呵欠,有些困瞭,不過意識倒還是清醒的,“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怎麼折騰都好,才不要你的。”
“好好,不要。”李臨見她一會兒功夫就打瞭幾個呵欠,知道她困瞭,笑瞭笑便湊過去親瞭親,語氣柔和,帶著某種暗示的意味,“夫人,安寢吧。”
蘇莞掀開眼皮子睨瞭他一眼:“今夜我要睡覺,明日小葚要出嫁。”
兩人為夫妻,又日日睡在一處,雖然說不能真的成事,但是動情的時候也會胡鬧,他還算是克制,或是怕真的控制不住,次數也不多。
若是換做以前,她心疼他他要什麼都是依瞭他的,但是今日不同,若是明日被人看出來瞭,那不是要被笑死。
她還想要臉。
“夫人想到哪去瞭?不過是叫你安寢,你倒是想的多,不過若是夫人想我瞭,我倒是十分樂意......”
瞧瞧,男人在外面都端著一副端方君子謙遜有禮的樣子,到瞭私底下瞭,哪個是要臉的。
不,真的是沒有一個是要臉的,連哄她脫哪件衣裳,或是穿哪件衣裳給他看這種事都能幹得出來。
蘇莞聞言臉皮一下子便紅瞭,又氣又是無奈:“你這人真的是強詞奪理顛倒黑白,分明是你自己暗示的,居然說我多想,還說我想那事?”
“你樂意什麼勁兒?我還不樂意呢!”
蘇莞懶得和他扯這事,反正今日她要睡覺,決定不管他瞭:“行瞭,是我多想瞭,你沒想,趕緊睡覺去。”
說著,她便拽著他的手,拉著他出瞭書房鎖瞭門,進瞭寢室睡覺。
夜裡某人睡不著,然後開始摸來摸去的,總覺得不滿意。
“夫人。”
“夫人。”
他喊瞭兩聲,對方勉為其難地應瞭他一聲“嗯”。
“睡瞭沒?”
寢室裡一陣安靜,然後又聽他咳瞭一聲:“是我想瞭,夫人不想。”
夫人道:“不,你不想,我想睡覺,快點睡覺!”
過瞭一會兒,她又小聲啊瞭一聲,頗有些氣急敗壞:“李景元,你個不要臉的!”
“承蒙夫人誇獎。”
要臉做什麼?
當然不要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