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月樓請的師傅還是有點東西的,便是隻有一個方子,東西也做得有模有樣的,蘇莞吃著,味道竟然和蒹葭樓做的沒有什麼差別。
而且蓮花城這邊也添加瞭不少蓮花城本地特有的吃食,像是蓮子羹、炸蓮花、蓮花粥什麼的,蘇莞吃瞭一塊炸蓮花,焦酥脆香,倒是很不錯,做法也很簡單,價格也算是最低的。
將一朵蓮花清洗晾幹水瞭,再裹上面粉放在油鍋裡炸,炸好瞭又撒上一些調味的粉,最後在碟子上重新拼湊成蓮花的模樣,吃的時候便是一片一片拿出來吃。
不過炸的吃食太過熱氣,實在是不好多吃。
一行人在問月樓吃點心喝茶聊天,不知不覺,大半個時辰便過去瞭,屋外有人敲門,屋子裡靜瞭靜,便聽到侍女在門外問道:“客人,有位姑娘說是來找幾位的,她叫章緒真,不知客人可是要她上來?”
“緒真姑娘來瞭。”年錦娘頓時歡喜瞭起來,“快讓她過來吧,我們都等著她呢。”
侍女聞言便道:“這就請她上來,客人們稍等。”
過瞭一會兒,侍女便將緒真姑娘領瞭上來,緒真姑娘穿著一身青色的齊腰襦裙,頭上配著一支蓮花頂簪,邊上還插瞭兩支蓮花釵,看起來素雅又幹凈。
一張臉生得雖然不及青蓮貌美,卻也清雅美麗。
她上前來行禮:“緒真見過幾位。”
她語氣清淡柔和,卻也不卑不亢的。
年錦娘道:“緒真姑娘何必這般客氣,快快起來,如今你也是今年的蓮花女瞭,論理,是我們應該敬著你才是。”
章緒真也不忸怩,起來便道:“如今的蓮花女有什麼值得令人敬著的,不過姑娘放心,隻要我們努力一些,蓮花女的名聲總會好起來的。”
她總要將蓮花女的名聲的門面立起來的。
年錦娘咬牙切齒:“這都是那青蓮的不是,弄出這麼多事情來,反倒是讓你來收拾爛攤子。”
章緒真不想去附和批判青蓮的不是,卻也說不出不關她的事情那種話來,她心裡也是怨恨青蓮的,壞瞭蓮花女的名聲是一樁,連累瞭她們,間接害死瞭她姐妹又是一樁。
她道:“聽說青蓮姑娘剛剛離開,便被人打瞭。”
“被打瞭?真的假的?”年錦娘一驚又是一喜,搓瞭搓手,覺得心裡很爽,“誰人打的?打得多嚴重呢?”
邊上的幾個姑娘也露出瞭看好戲的笑容來。
章緒真道:“也不知是誰,好幾位夫人呢,聽說磕到瞭頭,都出血瞭。”
“打得好打得好,她這樣的人就該打。”
“就是,不打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緒真姑娘,餓瞭吧,快坐下來吃些東西,也多虧瞭你贏瞭她,若不然再讓她占著蓮花女的位置,這蓮花城裡,還不給她搞得烏煙瘴氣。”
“你可是我們的大功臣啊!”
“就是。”
章緒真被拉著在桌子邊上坐下來,面前很快地被推瞭很多吃食,她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功臣瞭,這都是......”
說到這裡,她有些尷尬,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低頭喝瞭一口茶水,緩瞭緩神,然後斟酌瞭一下詞句,目光看向蘇莞。
“先前說要給三千兩銀的,便是這位夫人吧,不知夫人怎麼稱呼。”
“我夫傢姓李。”
“李夫人。”章緒真捏瞭捏袖口,有些緊張,“我這一次過來,其實也不是來要錢的,也不瞞夫人,我這蓮花女來的也並不光彩,實則是沒有資格要夫人的錢銀。”
其實她們的手段也並不算高明,當時很多人都看出有問題來,若是要深究,也容易查出來,隻不過大傢都不想讓青蓮繼續做蓮花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瞭。
而且她們這些參賽的姑娘咬定這蓮蓬是她采的,旁人沒有直接的證據罷瞭。
大約不用幾日,這蓮花城的人應該都知曉其中緣由,她也不必再隱瞞什麼瞭。
說到這裡,她垂著頭,想為大傢解釋一下:“我們其實也不想做這樣欺騙人的事情,但是實在是不想再讓青蓮再做這蓮花女瞭。”
“因著她的緣故,我們這些參賽的姑娘都遭到瞭連累,不知有多少人明裡暗裡遞消息來,讓我們去陪這個公子那個公子,我們實在是氣不過。”
“我們是要做蓮花女的啊,便是不能成為蓮花女,可也是正經人傢的姑娘,他們這些人將我們當成什麼?是風月樓裡的姑娘嗎?”
說到這裡,章緒真有些激動,眼淚都掉下來瞭。
“我們可是正經的姑娘傢,可不是那等不要臉的人。”
“非但是如此,我們還經常受到那些二流子的騷擾,嘴裡說的話也不幹不凈的,便是我們傢裡,因為出瞭個采蓮賽參賽的姑娘,也時常被人騷擾,父母傢人也被人說得抬不起頭來。”
至於那被二流子欺負瞭,投瞭湖的姐妹,章緒真是沒有說的,也不會說的。
雖然說瞭,可能幾位更加同情她們的遭遇,但是她不願姐妹都死瞭,還要被人拿出來議論,死瞭都要擔上這樣的污名。
知曉這些事情的,如今隻有那姐妹的傢人和她們二十二人,對外,她們都說是她不小心失足落水沒瞭的。
“傢裡都覺得我不該參加采蓮賽瞭,可是我不肯,我們幾個都不肯,不願意讓青蓮繼續占著蓮花女的位置,繼續玷污蓮花女的名聲。”
“於是我們二十二人便私下聚在一起,想瞭這個法子打算將青蓮拉下來。”
幾人聽瞭章緒真這一番話,又是感慨又是生氣,倒是沒有責怪章緒真等人的意思,隻覺得青蓮果然害人不淺。
年錦娘最為氣憤:“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還有這樣的事情!她當真是害人不淺啊!既然做瞭蓮花女,便不能有點蓮花女的樣子嗎?”
“她這樣,心裡便沒有一點責任?”
秦知瞭嗤瞭一聲:“她心中有什麼責任,隻要她自己高興快樂瞭,得到自己想要的,管別人是死是活,那等人,最為自私自利瞭。”
杜明珠接著道:“而且還不要臉。”
度明知好奇地問章緒真:“那為何贏的人是你?”
章緒真吞吞吐吐瞭一會,有些難以啟齒:“就、就當時我們商量好瞭,打算推出一個人來,當時就抓鬮...我正好抓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