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孩子越大瞭,她吃的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些不夠瞭,天氣也漸熱,有些懼熱睡不好,隔幾日給她補一補,先吃兩次我看看。”
蘇莞醒來的時候聽聞明廳裡有人說話,小桑給她換瞭衣裳,說是九辯和孫湘帶著孩子來瞭。
待她換好衣裳梳好發髻出來的時候,卻見幾人正坐在那裡說話。
九辯坐在一張羅漢椅上,讓人將上面的茶幾搬走瞭,然後將蕁蕁小姑娘放在上面,逗得她直笑,藕臂似的小手小腳搖搖晃晃的。
蘇莞隻是看瞭一眼,隻覺得心都軟瞭下來。
“哎呀,你們怎麼把她給帶過來瞭,蕁蕁。”
“夫人。”
蘇莞罷罷手:“不必多禮,坐著坐著,我看看蕁蕁。”
九辯和孫湘換瞭個位置,孫湘將小姑娘抱瞭起來,蘇莞便在這母女的對面坐下,她伸手摸摸小姑娘的臉,頓時笑開瞭。
“瞧瞧,她瞪我瞭。”蘇莞覺得新奇,伸手去捏她的小臉,然後被拍瞭一下,對方一雙圓溜溜地眼睛就這樣看著她。
真的是太可愛瞭。
蘇莞有被小姑娘可愛到,心覺得養一個小姑娘實在是太治愈瞭。
仿佛每次看到她,滿心都是歡喜,若是有錢銀的,就要給她買各種的好東西,若是窮的,就要努力奮鬥,讓她過上好日子。
她好想抱一抱,隻是可惜,蕁蕁小姑娘正是愛動的時候,不是搖手手就是踹小腳腳,她現在的情況是不被允許抱的。
蘇莞伸手握瞭握小姑娘的手,小手肉乎乎的,軟乎乎的。
她有些暈瞭。
“我也想要姑娘......”也難怪九辯自從蕁蕁小姑娘出生之後就一直不挪窩瞭,也不愛搞錢瞭,有瞭這麼一個小姑娘,錢都不香瞭。
也難怪就算是被孫湘罵得狗血噴頭,也死皮賴臉地呆著,就為瞭多抱抱蕁蕁小姑娘。
為瞭小姑娘,一切都是值得的。
蘇莞招呼李臨坐過來,然後高興地和他說:“你看看蕁蕁多可愛啊。”
李臨看瞭一眼那小姑娘,然後點頭:“確實是可愛。”
小姑娘,真的挺好的。
所以還是生個姑娘吧。
瞧她這麼高興。
他目光柔和瞭下來。
孫湘笑道:“不管是姑娘還是小子,都是一樣可愛的,看著他一天天地長大,可有趣瞭,等他一天天地長大瞭,會喊人瞭,那就更令人喜歡瞭。”
“至親骨肉,不管是姑娘還是小子,一樣的令人歡喜。”
李臨聞言多看瞭她一眼,而後又聽她說道:“所以夫人也別是有什麼負擔,覺得是要生一個姑娘還是小子,是男是女,機緣各半,什麼都好。”
蘇莞想想也是:“你說的不錯,不管是男女,都是我的孩兒,我都會歡喜,也不想是姑娘還是小子,隻求他平平安安的,一起都好。”
說話間,她伸手握瞭握蕁蕁小姑娘的小腳,她小小踢瞭踢,似乎是因為不能動有些不高興,嘴巴扁瞭扁。
“哎呦,你看她,這是不高興瞭。”
蘇莞逗瞭一會兒小姑娘,心情便好瞭許多。
待差不多小姑娘要餓瞭,這一對夫妻才抱著孩子回去,九辯抱著孩子,孫湘走在一旁,蘇莞和李臨站在簷下看著他們走過院子出瞭院門。
蘇莞笑瞭起來:“你說,有瞭蕁蕁,他們二人是不是就這樣能過下去瞭。”
可以看得出來,這兩人都是很疼孩子的,盡管這個孩子來的很意外,二人也因為這個孩子綁在一起,可孩子的到來,也讓他們很歡喜。
這樣可愛的小姑娘,怎麼能讓她父母分開,隻跟著一方過日子呢。
該是圓滿一些才好。
“能吧。”李臨笑瞭笑,“父母總是為瞭孩子願意做出讓步,但凡孩子高興快樂瞭,自己過得隨意一些也無妨,似乎是什麼樣都好。”
世間上,很多的父母都是這樣的,那兩人怕是同樣如此。
“不過能和孩子在一起,陪著她長大,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人有時候會失去一些東西,也會得到一些東西,且看他如何選擇,覺得值不值罷瞭。”
蘇莞笑問他:“那你覺得,是值不值得?”
“自然是值得的。”李臨伸手挽瞭挽她耳邊的一縷秀發,“你瞧他們一天天都這麼高興便知道瞭。”
“不過我覺得,若是我的話,與夫人在一起才是最值得的,旁的,都是要往後面排的。”
蘇莞有些不好意思:“你今日怎麼說話這般煽情。”
“也沒什麼。”他笑瞭笑,“夫人累不累?若是覺得不累,等太陽下山瞭,我們便出去走走。”
孫湘讓她每日多走動走動,晨早飯後都要走一走,平日裡得瞭空閑也多走走,李臨除瞭實在是有事情要辦,若不然都會陪她的。
蘇莞覺得不累,於是便點頭:“那就去。”
“那現在要不要跟我去外院書房那裡坐一坐,下一盤棋?”
蘇莞自從棋藝上升之後,也覺得和別人沒什麼意思,聞言眼睛一亮:“好啊,好啊,那咱們現在就去。”
於是這夫妻二人便去瞭外院,怕是她熱,在書房的一角放瞭一盆冰,又拿瞭一件小薄襖給她披著。
二人說是下棋,還不如說是教棋,二人像是從蓮花城回歸雁城那一路上一樣,他教著她如何下棋,每一步怎麼走,又如何掌控全局。
蘇莞對於這種掌控全局的感覺還是很喜歡的,學的也是極其認真。
二人在書房過瞭一個下午。
待夕霞灑落大地,二人便一同出瞭門,慢慢地在村子邊上的一條路上走一走。
那小路的一邊是一條河流,水裡頭還有小魚小蝦在其中遊來遊去,蘇莞眼尖,還看到瞭一隻山螃蟹在水裡走過。
她有些兒高興:“你看,那裡有螃蟹,竟然有個小螃蟹。”
她忍不住多看瞭一會兒,見小螃蟹一下子鉆進石頭底下瞭,又覺得有些遺憾。
李臨道:“若不然我讓人抓幾隻,讓你養著玩?”
蘇莞使勁地搖頭:“還是不瞭吧,我懶得養,而且我聽過養烏龜的,養魚的,可沒聽說過養螃蟹的。”
“我這麼喜歡它,還不是為瞭吃,要五月瞭,六月快到瞭,六月黃,也可以吃瞭。”
竟然是為瞭吃?
李臨聞言便忍不住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