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莞喲瞭一聲:“這是一個都沒看上瞭?”
蘇蘿雙手托腮,一雙眼睛滿是惆悵:“六姐,你又是不知道,我就喜歡姐夫這樣的,姐夫他,真的沒有弟弟嗎?”
蘇蘿十歲便認識瞭這位姐夫,也見慣瞭姐姐姐夫之間的感情,恩愛和睦,是她見過最好的一對,有瞭如此珠玉在前,她的眼睛委實是不能不挑剔。
蘇莞笑瞭:“這話你都說瞭多少次瞭,我也想你姐夫有個弟弟,到時候我們姐妹嫁一傢,日後也能時常見面,可惜瞭,沒有就沒有。”
蘇蘿嘆氣:“要是一直都不長大那該多好。”
蘇蘿的壓力也很大的,她今年眼見就要十七瞭,這親事還一直沒定下來,而且求親者的諸多,她一個沒看上,一來二去的,這外面就有些對她不利的流言瞭。
說是她挑剔,又說是要看看她將來能尋一個什麼樣的夫君?
“誰都想一直不長大啊。”蘇莞笑道,“阿識也不想長大,他現在一天天的,可開心瞭。”
那崽子每天都快快樂樂蹦蹦跳跳的,估計也不想長大,長大有好多的事情。
蘇蘿好惆悵:“六姐,你當初是怎麼瞧中姐夫的呢?”
蘇莞回想瞭一下,想瞭想道:“大概是覺得是一筆不錯的買賣,不虧。”
“啊?!”蘇蘿驚訝,“那現在呢?”
蘇莞道:“現在想想,虧死瞭。”
“怎麼虧瞭?怎麼虧瞭?”
蘇莞手指在茶盞的邊緣滑過,然後道:“你看,我現在就要陪著他遠走他鄉,走得遠瞭,回來見你們一面都不容易,這還不虧?”
蘇蘿想想,竟然覺得好像有道理,遠嫁這點確實很不好,少不得要離父母娘傢很遠,若是遇見好人傢還成,要是運氣傢遇見不好的人,指不定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瞭。
這也是姑娘為什麼很少願意遠嫁的原因,離娘傢近,就有倚靠,有人鎮著,就算是有什麼別的心思也不敢做的太過分瞭。
“阿蘿啊,你瞧著你姐夫確實不錯,但是世間上人無完人,是人總是有點缺點的,不過是你們都看不到罷瞭,你要許親,就看你想要過什麼樣的日子就是瞭。”
蘇莞並不想蘇蘿拿李臨的做比較,如此,真的怕是要一個都瞧不上瞭,畢竟那人皮相生得是真的好,性格瞧著也極好,一看就是居傢過日子的好男人。
“可是......”蘇蘿迷茫瞭,“可是都不是我想過的日子啊。”
“先前上門來提親的公子,要麼就是傢中有瞭侍妾,要麼就是有瞭通房,等我嫁過去瞭要喝妾室的茶,我才不想呢。”
蘇莞道:“那定然是不行的。”
蘇蘿道:“可不是嘛,若是我要嫁這樣的人,我寧願是不嫁,如此,餘下來的人也寥寥無幾,不是生得不好看,就是兇巴巴的陰沉沉的,要不就是不長進,傢裡遲早要敗光。”
“我也不是很挑剔啊,就是要生得好看一些,上進一些,脾氣好一些的。”
“算瞭算帝城之中附合這樣條件瞭也就兩三個,可是人傢嫌我傻,我哪裡傻瞭?”
蘇莞:“......”
這是親妹子,不能笑。
忍住忍住。
慕容仙也笑瞭:“你不傻,不傻。”
蘇蘿嘆氣,簡直是破罐子摔碎:“不管瞭不管瞭。”
蘇莞問她:“誰說你傻瞭?”
蘇蘿搖頭:“不想說。”
這麼丟臉的事情,還是不要說瞭,當初兩傢說這門親事的時候,她覺得還不錯,人生得挺不錯的,性格看著也好,傢世也不差,與她也算是門當戶對。
原本她就想點頭同意瞭,可一次偶然的機會,竟然聽到他與人說她傻,真的是要氣炸瞭。
蘇莞倒是沒有追問:“既然不想說就算瞭,或許緣分未至,咱們慢慢來就是瞭。”
日近午時,慕容仙和蘇蘿告辭離開,廚房那邊送瞭一些吃食過來,夫妻倆陪著識崽吃瞭一些,然後讓他睡午覺。
陌生的環境讓識崽有些睡不著,所幸有母親陪在身邊,也算是安穩,過瞭一會兒便睡瞭過去。
李臨從外面走瞭進來,看瞭看木榻上的兩人:“他睡著瞭?”
那床榻已經多年沒有人睡瞭,總有一股子黴味,睡著委實不舒服,倒是臨窗下的木榻時常有陽光照射到,比較舒服一些,蘇莞便帶著識崽在這邊睡。
蘇莞拍瞭拍孩子的背,小聲地嗯瞭一聲,然後起來穿鞋,與他一同走到瞭門外簷下。
“等父親回來瞭,便將事情與祖父祖母、還有大哥大嫂他們說清楚吧,其餘人就算瞭。”蘇莞頓瞭頓,“還有母親,她也說吧。”
李臨笑道:“就不怕她說出去?”
蘇莞道:“那就將其中的利害關系同她講明白瞭,她便是不在乎自己,也會在乎兒女和夫君的,再說瞭,總不好再瞞著瞭。”
“好。”李臨點頭應瞭下來,然後拉著她在一旁的美人靠上坐下,閉瞭閉眼,而後又睜開,“你嫁瞭我,可曾是覺得後悔?”
蘇莞轉頭看他:“這得問你瞭,你可曾是讓我後悔瞭?”
李臨笑瞭笑,昔日少年的眉眼清朗的眉眼穩重瞭不少,可是那點想逗她的笑意仿佛一直還在:“這不是得問夫人你可是滿意?”
蘇莞竟然懂瞭他的言外之意。
這麼多年,我伺候得夫人可是滿意瞭?
蘇莞抬腳就踩他腳,而後瞪他。
狗男人,不要臉!
李臨見她羞得臉都紅瞭,一雙眼睛圓溜溜的,又嬌又兇,忍不住又笑瞭起來。
蘇莞氣得臉更紅瞭:“你還笑!還笑!”
他靠在美人靠上,伸手攬瞭攬她的肩膀:“都這麼久瞭,夫人怎麼還是這般容易害羞。”
蘇莞羞惱,伸手推他:“你以為我是你嗎?臉皮厚得如同城墻那般。”
“對對對,我臉皮厚。”李公子想瞭想,心覺得臉皮厚算什麼,他在夫人面前,哪裡有臉皮這個東西。
“放心吧,我總會在的,雖然將你拐走瞭,但是把自己賠給你,再給個添頭,你總不至於太虧瞭。”
蘇莞挑眉:“添頭?”
李臨抬瞭抬下巴,暗指屋內:“你崽。”
蘇莞:“......”
這男人怕不是想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