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都給老子滾遠點,警察呢?給我準備車,我要離開這裡!不然……老子就炸瞭這和你們同歸於盡,反正我一條賤命拉這麼多人下地獄也值瞭!”
說著他還拉開瞭自己的外套,身上綁著的赫然是炸彈,神情癲狂大笑,這已經像是瘋瞭。
這下商場內的尖叫聲更甚,還在商場內的人臉都嚇白瞭。
“嚴隊,查到他的資料瞭,這人叫方慶,是個賭徒,在網上欠瞭很多債,傢裡隻有一個老母親,那些人來催債然後嚇死瞭他的老母親。”
現在情況緊急,他們能查到的也隻有這些消息。
警察在疏散人群“他身上有炸彈大傢都離遠一點。”
“或許我能幫忙。”
這時候一個身著白色風衣的青年眸光清冷的看著警察不緊不慢的說瞭一句話。
“你想怎麼幫忙?”
或許是因為他那一身太過從容強大的氣勢,那警察剛想說讓他別搗亂,但是話到嘴邊卻轉瞭個彎。
“我是醫生。”
警察“…………”
現在這情況別說醫生瞭,警察都沒用!
白墨書聲音清冷梳理,卻帶著一種讓人莫名相信的自信。
“還兼職催眠師,給我一個硬幣。”
那小警察不敢做主,去將嚴隊找來瞭。
“你說你是催眠師,這情況能行嗎?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白墨書嗯瞭一聲“給我一個硬幣。”
嚴隊還想說什麼,他身邊的一個年輕警察卻拉住瞭他。
“隊長他是白墨書!”
嚴隊“???”
“你認識?”
“白墨書啊!和閻王搶命的那個,而且之前有記錄他的確是很厲害的催眠師,A市特事局還想挖他去上班呢,但是白醫生沒答應,他很厲害的,你就讓他試試吧,說不定真能行。”
現在這情況也不好瞭解得太清楚,時間緊急,最終警察給他找瞭一枚硬幣放人進去瞭。
白墨書不緊不慢的靠近前面,清冷的視線不動聲色地落到白墨畫身上然後收瞭回來。
指尖的硬幣忽然被彈出來拋向空中又緩緩落下被他接住,如此開始反復,被拋在空中的硬幣在陽光下反射出銀光,沒過多久就被方慶註意到瞭。
也就是這時候,白墨書開口瞭。
“方慶。”
他的聲音清冷中不帶一絲情緒,明明聲音不大卻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即便是在這樣混亂的環境中,方慶也能很清晰的聽見那青年喊自己的聲音。
而此刻腦袋一片空白的白墨畫也註意到瞭他,他看著那走過來的青年張瞭張嘴,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暖暖小朋友也兩眼淚汪汪的看著青年,雖然被劫持瞭,但她卻很勇敢的沒哭也沒出聲。
“你最近是不是在網上認識瞭一個人。”
白墨書的聲音繼續傳來,方慶在聽到他說瞭什麼後整個人情緒都更激動瞭,眼睛比之前更紅。
“靠!他這是在幹什麼啊!”
這種情況明顯激怒方慶瞭。
嚴隊嚴肅地道“再看看。”
“你怎麼知道的!”
白墨書手裡的硬幣有節奏的被拋起來又被接住。
“因為我知道他。”
方慶更激動瞭“他在哪!他之前明明說過會幫我的,之前他一直都在幫我,為什麼!為什麼這次他不出現瞭!”
白墨書清冷的聲音平穩冷靜“你被騙瞭,從他開始接觸你的時候你就已經進入瞭他的圈套,剛開始隻是幾百幾千的賭,然後他幫你還上瞭錢,並且還借瞭很多錢給你,寬慰你下次一定能贏回來。”
方慶紅著眼睛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這樣,他一直都在幫我,為什麼!為什麼這次不幫我瞭!他在哪裡,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裡,他不會騙我的,之前那麼多次都沒用騙我!”
白墨畫不緊不慢的道“是嗎?”
“那為什麼你的胃口被一點點的養大瞭?是不是在你借網貸之前,他和你說過自己身上沒錢瞭暫時周轉不開,然後無意間提起瞭一嘴網絡貸款,並且還給你信心說你一定能將所有的錢都贏回來。”
陷入深淵的賭徒是沒有理智的,他的眼中隻有錢和贏,越輸反而越想要去賭,並且試圖將之前輸掉的錢都贏回來。
方慶在賭癮發作的時候,腦子裡就會循環的想起那人無意間提起的一句高利貸,並且在他那句‘你一定可以贏回來’的鼓勵中,隨著時間的推移方慶的會越來越有信心覺得自己下次一定能贏。
然後他終於觸碰到瞭網上絕對不能觸碰的底線,網絡貸款。
而且他的胃口早就被那人有意無意的養大瞭,這網絡貸款的數目自然不會少。
方慶拿著這筆錢去賭博,想當然的,最後的結果是全被輸光瞭。
“你輸瞭錢,又還不上那筆數目不小的貸款,瘋狂的想要繼續聯系他幫忙,但是這一次,無論你怎樣聯系都聯系不上瞭,並且來催債的人找上門來瞭。
你的母親本就年紀大瞭還身體虛弱,被那群催債的人恐嚇之後直接嚇死,但是這還沒完,他們還在繼續催債,並且將你打瞭一頓,威脅如果再不還錢的話,就會切掉你的手或者耳朵。”
方慶瞳孔一縮,整個人都開始輕微的顫抖瞭起來。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被青年的話吸引,也間接的被他手中的硬幣分散瞭註意力,根本沒有發現他和青年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到三米。
“因為……”
空中落下的硬幣掉落地上發出叮當的聲音,方慶下意識的低頭看去,下一秒冰冷的銀光閃過,他隻覺得握著刀的那隻手腕一陣劇痛,鮮紅的血液噴出。
“啊啊啊!!!”
在他慘叫聲剛發出來的瞬間,站在對面的青年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屈膝頂在他下巴上,一陣劇痛傳來,方慶人已經飛瞭出去,抓著人質的手也放開。
墜落的感覺傳來,暖暖以為自己要墜落到地上去瞭都閉上瞭眼睛,卻不想落入瞭一個帶著消毒水味道的懷抱裡。
沒有落在地上,暖暖緩緩睜開瞭眼睛,對上瞭一雙清冷疏離的眸子。
小姑娘愣愣的看著他,心臟還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跟揣著一隻小兔子似的。
“嗚嗚嗚……嚇死我瞭!”
見危險解除的白墨畫飛撲過來。
抱著暖暖的白墨書嘴角微微上揚,清冷的眼眸裡也帶上瞭點點笑意,張開手臂正要抱著自己弟弟安慰一下,卻懷裡一空,他的親弟弟把懷裡的小女孩兒暴走嗚嗚哭起來,卻將冷落瞭他這個親哥哥。
白墨書“…………”
微微上揚的嘴角向下撇瞭。
而此刻的方慶已經被迅速圍上來的警察給壓住瞭。
在他不遠處一把銀色小巧的手術刀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鋒利的刀刃上帶著一條如線一般細的血紅色。
嚴隊走過去蹲下,看看手術刀再看看那年輕人心裡發涼,這得多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