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誇張，那老爺子又不是洪水猛獸，他還能吃瞭我不成？”凌雪薇一臉淡定。
更何況，她凌雪薇什麼仗勢沒見過？
“行瞭，你就留下吧，我去去就回。”
……
凌雪薇跟著宮人，一路來到書房。
朝帶路的宮人點頭表達謝意，便自己進去瞭。
書房重地，哪怕是伺候的宮人也不敢隨便進入。
凌雪薇還未進去，就隱約聽到一個威嚴的聲音，正和一道女聲說著什麼，那女聲十分熟悉，可不就是昨晚剛見過的蘇青黛。
“爺爺您怎麼這麼晚才過來，都錯過師兄的生辰瞭！”
凌雪薇一進來，便看見蘇青黛正撒嬌地拉著一個老者的手。
而那老者，背對著凌雪薇。隻能看見身材有些瘦，但挺拔如松。滿頭銀發，白袍整潔，不見一絲褶皺，一看就是十分講究的，又或者是對自己要求極為嚴格的。
其實蘇青黛早就看見凌雪薇進來瞭，卻故意跟著老爺子撒嬌，討好賣乖，又甜言蜜語，哄得老爺子哈哈直笑。
那聲若洪鐘，十分響亮，一聽就覺得精氣十足。
夜墨炎和銀雪各自坐在下方，品茶不語。
夜墨炎見凌雪薇來瞭，便放下茶，“過來。”
一句話，打斷書房內那對正說笑的‘爺孫’。
蘇青黛眼眸一沉，隨即立刻笑臉相迎，“原來姐姐來瞭，都怪我，竟隻顧著跟爺爺說話瞭，都沒看見你來，是妹妹失敬瞭。”
凌雪薇心中翻瞭個白眼。
一天天的，咋戲這麼多呢！
昨晚都快撕破臉瞭，今個還能若無其事地姐姐妹妹叫著，你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瞭！
凌雪薇走瞭過去，這時，才終於看到這位久聞大名的光明殿的老聖君真容。
威嚴，肅穆，眼神銳利。
這就是凌雪薇的第一感覺。
老聖君精神矍鑠，老當益壯，絲毫不覺得他已經是活瞭數百年的人瞭。
身上氣勢威風凜凜，眼睛時不時閃過精光，仿佛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在凌雪薇打量他時，銀衍也在打量眼前的女子。
容貌尚可，看著還算安分。
倒不像是外界傳言的那樣妖女之流，穿著倒也很是簡單，不過，既然是見他的，這打扮也未免太隨意瞭些。
還有，被他逼視這麼久，竟絲毫未見慌亂和怯意，看來不是個簡單的。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師父，你可以直接喚一聲老爺子或是爺爺。”
夜墨炎話落，蘇青黛臉色就變瞭。
師兄竟讓這女人這麼稱呼？爺爺？真當自己是女主人瞭？
凌雪薇望向老人，笑道，“爺爺。”
話落，蘇青黛臉頓時黑成鍋底。
凌雪薇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哼，姑娘還是莫要隨便喊的好，我可不是你什麼爺爺，也擔不起。”銀衍慢條斯理吹瞭吹茶，語氣毫不客氣。
凌雪薇卻不介意，笑道，“那就喚銀爺爺好瞭。”說著也不等他反應，就走到夜墨炎身側坐下。
夜墨炎嘴角微勾。
銀衍卻是哼瞭聲。
對他的冷言冷語凌雪薇倒是挺耐得住性子，那他就且看凌雪薇究竟能撐到何時。
“我今天來時，聽到瞭些風言風語，炎兒，難道你就沒什麼要給我解釋的？”
果然，老爺子冷著臉開始發難瞭。
“沒有。”
夜墨炎回答得很幹脆利落。
銀雪低咳，看見老爺子驟然僵硬的臉，忙打圓場，“師父，您又不是不知師弟性子，他向來不喜多解釋什麼，就算您這麼問瞭，也問不出什麼。”
銀衍自然也是知道他性子，臉色稍緩。
“老頭子我倒是聽到些風言風語，說你身邊出瞭個妖媚禍君的主，當著所有百官的面妖言惑眾。”銀衍說著深深看瞭眼旁邊的凌雪薇。
凌雪薇眼神那叫一個無辜啊，還乖巧地對他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小虎牙。
銀衍頓時氣瞭個仰倒。
果然是個狡猾的狐媚東西！
“既是風言風語，師父又何必在意。”夜墨炎一句話便將他堵瞭回去。
銀衍啞口無言，心中那是明白得很，這小子是在護著那女人啊！
還沒怎麼著呢就這樣，往後還瞭得？原本對那些風言風語他也沒信多少，現在看來，或許真有其事。
“師兄，爺爺也隻是擔心你，擔心你被一時迷惑，誤瞭大事。”說著蘇青黛驀地捂嘴，“呀姐姐，我這可不是在說你呢，姐姐可莫要誤會。”
凌雪薇淡笑，“我知道。”
蘇青黛一噎。
“哼！你們不用在這給我老頭子打馬虎眼！你想讓這個女人進宮，我絕不同意！”
老爺子算是看明白瞭，隻要他不把話說清楚，這一個個都在這給他裝聾作啞呢！
凌雪薇輕笑，“看來老爺子對我有不少誤會。”
“誤會什麼？我沒誤會！老頭子我看得很清楚！你對黛兒做瞭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凌雪薇笑瞭，看來這蘇青黛一刻也不能忍瞭啊！
“我還真不清楚，不如老爺子跟我說說？”
“哼，不見棺材不下淚，黛兒手臂的傷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弄的？你這手點穴功夫倒是爐火純青，可是沒用到正途上！”
“姐姐，你別怪我，我真的什麼都沒說，我沒有……”蘇青黛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是爺爺見我臉色不好，把瞭脈這才知道的，我什麼都沒說……”
不知道的，還以為凌雪薇威脅她瞭呢。
顯然，老爺子就是這麼以為的。
氣得直拍桌子，“你好大的膽子！黛兒什麼身份，你也敢對她下手還威脅於她！若不是我無意發現，還不知道黛兒受瞭多大委屈呢！”
一時間，蘇青黛的抽泣和老爺子的憤怒充斥書房。
凌雪薇望著做戲的女人，忽然低下瞭頭，肩膀一抽一抽的，卻始終一言不發。
等到老爺子罵夠瞭，抬眼一看，得，隻見人傢姑娘眼眶紅紅的，仿佛受瞭天大的委屈。
可從始至終都沉默著，配著那瘦弱的身子，更顯得可憐不已。
若不知道看見瞭，還當他老頭欺負人傢小女娃呢！
“你、你、你這是做甚？我又沒怎麼著你，做這樣子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