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薇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滲人的笑來。
向成和韓新莫名打瞭個寒顫。
******
“什麼？真有此事？所以呢？上面就同意瞭他的要求？”
這邊，原本還得意洋洋的施修生聽著下面弟子匯報大怒。
“是，聽聞孔長老正在徹查此事，所以……”
“又是這老東西壞我大事！”
原來凌雪薇向上面請求，要求重新再考一回，因為卷子丟失，確實也有弟子保管不當之責，所以孔老竟聯合其他幾名長老，同意瞭此事，而且是當場出題，當場考核，當場閱卷評分，以示公正。
原本試卷丟失，孔老就不滿瞭，他認為是有人暗中搞鬼，所以一直在調查此事。
後來也不知為何，向成，韓新，蕭延三人去找瞭裘老，裘老竟親自出面，要做這場單獨測試的監考官，於是此事很快便傳開瞭。
時間就定在明日一早，屆時，裘老，孔老，還有其他的幾位長老都會到場。
同時，還通知瞭施修生。
這簡直是明晃晃的挑釁！
“孔、明、輝！”
施修生青筋直爆，恨不得立刻去將他大卸八塊。
“長老……”弟子看著施修生猙獰的神情，莫名有些背脊發涼。
忽然，他笑瞭。
笑容陰森，“也好，那就讓老夫看看他有什麼能耐。當著這麼多人丟盡臉面，那老東西該如何收拾殘局！”
這邊。
裘老揮退瞭幾位長老，終於可以松口氣瞭。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他抬眸掃瞭眼，是蕭延三人。
“師父。”
“都坐吧。”
三人落座。
還是向成最先按耐不住，“師父，事情成瞭？”
“不然呢？”
裘老沒好氣，“你們三個頭回開口，我若不依，豈不要在我門前一直賴著不走？”
“嘿嘿……”
向成有些不好意思撓瞭撓頭，他們三個確實一直守在門外來著，可也沒有賴著不走吧？
“這個莫言給你們施瞭什麼法術，讓你們一個兩個這麼維護？”
自己這三個徒兒什麼性子，裘老還是知道的。不會亂施同情心，更不會多管閑事。自入他座下，一直謹言慎行，專註修行，鮮少與其他人接觸，更遑論是為人求情，特意鄭重拜托他瞭。
之前他曾見過那少年一面，對此人的印象，是個身手不錯的小子，不過除此之外，確實沒看出來少年身上有哪點特別之處讓三人如此特別對待。
不過，就算沒有他們來求情，此事也不會算瞭。
弟子卷子莫名遺失，而且還是在長老院丟的，細思極恐。
能悄無聲息進入外門，且不被察覺，這樣的人寥寥無幾。若此次不重視，這次是卷子，下次還說不好是什麼。
長老院的守備才是關鍵，否則那麼多機密卷宗隨便來個人都能偷走，還要重重守衛有何用？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
再者……
他眼中精光閃過，很快消失，“行瞭，時辰不早瞭，回去吧。”
“是，對瞭師父，您……不問問我們的成績嗎？”
向成嘿嘿笑道。
“你們的表情，已經告訴我瞭。再者，這麼久瞭，始終沒有變化，老夫都懶得問瞭。”
裘老懶懶揮手，完全不同於在外人面前的威嚴肅穆。
三人，“……”
他們感覺拜瞭假師父。
三人出來，迎面便碰上瞭孔明輝。
“長老。”
“參見長老。”
“哦是你們啊，你們師父在裡面？”孔明輝問道。
“在的。”
“好，我有點事找他，你們去吧。”
行瞭禮，三人離開瞭。
“對瞭，那個叫莫言的弟子，你們認識？”孔明輝叫住他們。
三人一頓，點頭。
“對他瞭解嗎？你們可知，他在門中與誰交情深？可得罪過什麼人？”
三人相視一眼，長老是在打聽莫師弟的事？難道是因為……施修生？
“長老，關於莫師弟的事，我們確實知道，隻是……在沒得到他首肯前，他的事情，我們不能隨意泄露，還請長老恕罪。”
韓新開口。
聽瞭此話，孔明輝神情並無意外，似乎早就知道。
“我知道瞭，去吧。”
說完，孔明輝便進瞭院子。
目送他背影，三人若有所思。
“你說長老……方才是何意？故意試探咱們？”
向成遲疑道。
“確實有試探成分，應該是想看看在莫師弟這件事上，我們的立場吧！”
“好瞭，走吧。”
孔明輝走進來，“方才碰上你的三個徒兒瞭，問瞭點事，可沒想到他們把我當賊似的防著。”
裘老看著他走進來，大剌剌坐到他面前，“這幾個小東西越大越不可愛瞭，還記得當初剛入你門下，乖巧得跟什麼似的，現在都會跟我打哈哈瞭。”
說著瞥瞭他一眼，“難道是近墨者黑？”
“行瞭，說正事。查到什麼瞭？”
聞此孔明輝表情微肅，掃瞭眼外面。
“放心，我設瞭結界。”
“確如我們所料，我在那死去的弟子身上發現瞭某種邪術的痕跡，他死前並無掙紮痕跡，表示兇手是他認識的人。我順著這條線索，查瞭與他接觸過的人，發現有個人很可疑。”
“施修生。”
“你知道？”
裘老輕描淡寫的一句，讓孔明輝一驚，隨即表情凝重，“沒錯，就是他。這名弟子表明與他沒有交集，可據我所查，他一直在偷偷幫施修生收受弟子賄賂，且數量龐大。我在這弟子房中，找到瞭這個，你看看。”
說著拿出三本厚厚的賬目，裘老接過翻瞭翻，隨即面色一沉。
“僅兩年時間，他收受的賄賂就高達千萬黃晶，這還不包括其他東西，光這賬面上的額度，便是外門弟子小半年的開銷。更別說，他還暗中利用職權做假賬。不止如此，他手中還沾瞭不少命，這隻是其中一條，從前那位教拳法的武教頭你還記得吧？當時莫名慘死，後來還是荒廢的院中找到，此事應該也與他脫不瞭幹系……”
種種罪條，罄竹難書。
無論哪一條，都是大罪。
其實在一年前，他們便開始調查施修生瞭，隻是這個施修生十分謹慎，沒有把柄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