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綿綿堅定點點腦袋，然後掰著手指頭數瞭起來。
“葛格對綿綿好，給綿綿好吃的，陪綿綿玩，保護綿綿，關心綿綿……還有，葛格長得好看……”
“呵……”
凌雪薇好笑，這小傢夥，最後一條才是關鍵吧？
“那爹爹呢？”
“喜歡！綿綿好喜歡爹爹……”
“那娘親呢？”
“最喜歡瞭！”
綿綿脆生生的。
凌雪薇笑瞭。
哎呦她傢綿綿真的太可愛瞭！簡直萌翻個人！
綿綿睡瞭一下午，這會有點精神瞭，就跟她聊瞭起來。
娘倆誰都沒發現，外面不知何時出現的高大身影。
在聽到綿綿喊娘親時，眼眸中翻湧的驚濤駭浪。
書房。
觀止星望著站在窗前風雨欲來的自傢主子，心驚膽顫。
“主子，或許是……綿綿小姐在跟凌姑娘鬧著玩呢，我們誤會瞭也說不定……”
“如此熟稔，顯然已非第一次。鬧著玩？”
夜墨炎語氣沉沉，仿佛醞釀著風暴。
觀止星冷汗直下。
主子原本是打算今晚啟程去啟元帝國的，可就在臨走前，忽然收到綿綿小姐生病的消息，這才特地趕回。可哪想到，一回來就聽到這番爆炸性對話。
方才主子臉色有多難看，他可是看得很清楚，生怕當時主子沖進去，他緊張得心都要停瞭。
雖然一個勁勸自己，這應該隻是鬧著玩的，可……
之前許多疑團在此刻浮現出來，細想下來……簡直不勝惶恐。
“去查，本尊要知道，事情真相。”
越是平靜，觀止星越是心驚。
立刻躬身道，“屬下這就去。”
夜墨炎斂眸，周身仿佛包裹在一層寒霜中。
冷得滲人。
……
有瞭明確的調查方向，這次，觀止星很快就查到瞭。
在綿綿出現在鏡皇城時，有人看到跟在她身邊有隻雪白的小獸，讓人將小獸模樣繪制出來，觀止星發現，這小獸模樣，像極瞭跟在凌姑娘身邊的那頭靈獸。
以聖殿的情報網，她身邊有三頭靈獸，無論是圖像還是招式，都有詳細記錄，甚至還有動態鏡像。將繪制的圖像跟鏡像做個對比，相似度達九成。
不止如此，他又細細查讓人查瞭那兩個自稱是綿綿小姐傢中人的人，發現他們的名字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所說出處根本查無兩人，他們就好像憑空出現般，完全搜尋不到線索。
這種情況，跟凌姑娘的莫名相似。
還有綿綿小姐，沿著線索追蹤到千裡之外的一處深林，那裡就是他們出現的地方。可線索卻在這裡斷瞭，他們最擅長追蹤之術的人，都找不到一絲痕跡。也就是說，綿綿小姐極有可能，也是憑空出現。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再加上那兩人忽然出現，後又忽然消失，然後就沒有一點消息瞭。若綿綿傢人真擔心她，又豈會放任她在陌生人傢中這麼久，卻始終不聞不問。看綿綿小姐的樣子，是頗受傢人寵愛的，那麼怎會無人前來認領？
還有，凌姑娘和綿綿小姐初見時，她一副見瞭鬼的樣子。
脫口而出綿綿二字，怎麼看都不像是第一次見……
如今細想起來，有太多疑點。從前並未在意，可若真的細究起來，漏洞非常多，至少稍微一查，便有瞭結果。
觀止星將查出來的如實匯報給主子。
夜墨炎看完後，許久未說話。
觀止星心中直打鼓。
就連他在看到結果時都不敢相信，更何況是主子瞭。
綿綿小姐，有九成以上幾率，是凌姑娘的孩子！
就算不是，也絕對關系匪淺！
那怎麼回事？難道綿綿小姐一開始接近主子，就是早有預謀？
凌姑娘將自己的女兒安插到主子面前，究竟打得什麼主意？
關鍵是，她竟然有瞭孩子？！那她成婚瞭？對方是誰？
想到這，他腦中驟然閃過那日在城外見到的白衣銀發男。
不會……是他吧？
觀止星一激靈，下意識望向主子。
卻被主子那一身寒氣凍得渾身哆嗦。
夜墨炎斂眸，身影半隱半現在光影中，讓人看不出喜怒。
可越是如此，觀止星越是心驚。
房內的冷氣猶如冰窟，讓人從頭頂涼到腳底。
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恐怖得滲人。
“退下。”
聲若冰霜，毫無起伏。
“主子……”
如刃的視線掃來，觀止星頭皮一麻，忙退下瞭。
剛出來，裡面傳來一聲咚響，他心頓時一跳。
之後，又是數聲，他忙設下結界，並讓暗衛都退下。
抹瞭把冷汗，神情微凝。
這次，事情真的嚴重瞭。主子如此動怒，恐怕不止因為綿綿小姐的事。
此次是他的失職，若他早查出其中不妥之處，如今也不會是這樣。
但很快他就調整過來，錯誤既然犯瞭，就不再糾結。隻是，最近他確實有些太大意瞭。
被那個女人迷惑，失瞭戒備心，原本想著她能治療主子身上的寒癥，還有小公子也如此依賴她，這才對她另眼相待。沒想到，此女不安好心。
若她真早早謀劃瞭故意接近主子，那她究竟打的什麼算盤？
主子身上的寒癥她是否也早知道？那當初在聖殿，她也是故意做那些事引起主子註意？
不，或許在更早之時她就心懷鬼胎瞭。
讓他擔憂的是，這一切的一切她是主謀？
還是另有幕後黑手？若是後者……
觀止星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這時，書房中傳來低沉的聲音，“進來。”
觀止星立刻推門進去，入目一片狼藉。
他目不斜視，“主子。”
窗前，夜墨炎身影與黑暗完全融為一體。
隻能看到孤傲的背影。
“這件事，到此為止。”
“主子？”
“任何人，不得插手。”
觀止星心中詫異。
主子這是……要原諒她？
還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瞭？
“……是。”
“還有，去準備一下，連夜出發去啟元國。”
“屬下這就去辦。”
夜墨炎手指輕敲著窗戶，目光落在外面花園四個雪人身上。
也不知道過瞭多長時間，他才轉身離開瞭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