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瞭？”
觀止星不敢置信，沒想到方傲雄竟會做到這個地步！
在場的人全都臉色難看，尤其是胡老，直接沖上去一拳頭砸在他的臉上！
“混蛋什麼玩意！你還是人麼？我老胡這些年算是眼瞎瞭竟沒看出你真面目來！”
胡老一拳又一拳，跟瘋瞭似的，轉眼間方傲雄已然滿臉的血……
其他人忙沖上去將胡老拉開，老爺子罵罵咧咧，神情憤怒。
“若我死瞭，起爆符自然也會爆炸。隻有我，能讓它們失效……咳咳，我安置的方位很隱秘，你們找不到的。”
“來人，立刻全城搜查！就是把所有地方掀個底朝天，也要將起爆符找出來！枲華，你帶人去疏散人群……”
觀止星立刻安排，沒人懷疑他，因為這麼多年，對他的能力，他們很清楚。
“觀止星。”
凌雪薇忽然開口，叫住瞭他。
“我答應。”
“姑娘？！”
眾人詫異，夜墨炎拽住她手腕。
凌雪薇回頭，對上夜墨炎顯然不贊同的眸子，凌雪薇笑瞭笑。
她俯身湊到夜墨炎耳邊說瞭句，“你忘瞭那晚我們說過的事瞭？”
說完還對著他調皮地眨瞭眨眼。
“不行。”夜墨炎還是沒有讓步。
“反正早晚我們都要走一趟西海，現在不過是提前些罷瞭。更何況，我很想看看傳說中的鮫人族，你就讓我去嘛……”凌雪薇背對著眾人，悄悄晃瞭晃夜墨炎的手。
凌雪薇那祈求的小模樣，讓夜墨炎原本漠然的面龐，有瞭一絲松動。
片刻後，他嘆息。
“既如此，我陪你。”
“真的？”
夜墨炎揉瞭揉她的頭，接著對著觀止星眼神示意，觀止星立刻讓人將方傲雄拖瞭下去。
至此，方傲雄才算松瞭口氣。因為他知道，他賭贏瞭。
九尊同意瞭。
方傲雄擅長洞察人心，對這位九夫人的性子，他多少還是清楚一二的。
這位九夫人不會拒絕。
而隻要是她想做的事，無論如何，九尊都會滿足她。
“主子，姑娘，我會命人嚴加看守，不會讓任何人靠近。”
“準備一下，明日辰時出發。”
觀止星張瞭張嘴，但最終，到嘴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是。”
眾人相繼離去，今夜之事，對他們的震蕩很大，到現在都還無法接受。畢竟今晚在這的，都是跟方傲雄共事過漫長歲月的人。
“混蛋！”
等出瞭外面，胡老一拳砸在柱子上！柱子頃刻粉碎！
“老胡你冷靜點。”
“出瞭這種事，你讓我如何冷靜？！那個狗娘養的東西，我現在就去殺瞭他！！”
“哎你給我等等！快攔住他……”
可是人已經沖瞭出去！
……
聽著外面的動靜，凌雪薇其實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就算是她，也不敢相信，這個內奸，會是方老。
“也不知酒爺爺知道瞭，會怎麼想。”
“你真要去？”
“嗯！之前我們不是商議，要讓人類結盟，共同對抗僵屍麼？這次不正好是個機會？”
“紀鳴詔不是個好相與的。”
“那不是還有你嘛……”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凌雪薇摟著夜墨炎胳膊，表情諂媚撒嬌。
“你啊！算好瞭我會答應是嗎？就仗著我寵你，嗯？”
夜墨炎那俊美無儔的面龐尊貴冷淡，望向凌雪薇的眸子卻透著無奈。
“嘿嘿，這都被你發現瞭？”凌雪薇調皮沖他吐瞭吐舌頭，隨即言歸正傳，“那起爆符怎麼辦？萬一若是真的爆瞭，造成的損傷可是難以估計……”
“不會。”
“嗯？什麼不會？”
“沒有起爆符。”
凌雪薇陡然反應過來，“沒有起爆符？！你是說他是騙人的？”
夜墨炎的表情確定瞭她的猜測。
不是吧？！
那方才……方傲雄還一臉英勇赴義的表情？搞半天竟是做戲？誰能想到這種事他竟是騙人的？！
“你是怎麼發現的？”
問完凌雪薇就想到，這天水城處處都在夜墨炎眼線下，又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那你方才怎麼不說？”
夜墨炎揉瞭揉凌雪薇的腦袋，“說與不說，你不是都已經決定瞭？”
那眼神似乎早就看穿瞭她。
“咳，據我觀察，他應該不會對我們不利，也不會對其他人怎樣。其實你不覺得他今晚暴露得太容易瞭麼？”說著凌雪薇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我總覺得他是故意的？”
赤帝埋瞭這麼多年的暗釘，就這麼簡單暴露瞭，怎麼想都覺得古怪。
“我想不通，方老跟在酒爺爺身邊那麼多年，忠肝義膽，赤誠一片，這樣的人，怎會背叛他？這赤帝會不會握著他的什麼把柄，以此要挾，以此逼得方老不得已如此？”
之前觀止星質問方傲雄時，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復雜，凌雪薇捕捉到瞭。
“他是紀傢分支的人。”
夜墨炎解釋。
“分支？”凌雪薇一臉疑惑。
於是之後夜墨炎向她解釋瞭貴族皇胄後裔紀傢的宗系和分支之間的糾葛，她聽後，久久無言。
沒想到，竟還有如此深的淵源。
“怪不得他說，有的人生下來命運就被決定瞭。”
其實細想，可能方傲雄也是身不由己。雖然凌雪薇並不是個聖母的人，但若是易地而處，她恐怕也會萬般糾結。
自古忠義兩難全啊。
……
既然決定要去西海，那凌雪薇就需要好好準備一下。
最終，兩人商量，凌雪薇先跟著去，等到瞭西海，再通過小世界將夜墨炎傳送過去。
想也知道，若是夜墨炎跟著，赤帝的人恐怕沒那麼容易答應。
再說瞭，此刻東域離不開他。
還不知白輕水那邊會有什麼動靜，若是他們都離開瞭，萬一僵屍大軍攻來，東域無人坐鎮肯定不行。
好在有小世界在，省去他們很多麻煩。
留下雪球在天水城，如此若出事，她也能隨時跟夜墨炎聯系。
找來白澤，詢問瞭下目前彈藥庫存情況。
白澤嘆息，“剛制造出三百箱彈藥，拿走吧。”
生無可戀地擺手，他轉瞬消失，又一頭紮入武器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