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現場找到戰鬥後的痕跡,肯定是出事瞭!
“是屍鬼族!定是他們!夜墨炎,我們得過去!若是兩位前輩真落入屍鬼族手中,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去。”
“我跟你一起!”
凌雪薇連忙說道,對上夜墨炎的眸子,她十分堅決。
這次,無論如何她都絕不會再讓夜墨炎一個人離開。
似乎看穿瞭她的想法,夜墨炎竟然沒有拒絕。
“好。”
“帝尊,夫人,若這是他們設下的圈套呢?若是他們故意引你們前去伏殺呢?想想在冥界之時。”觀止星顯然不同意。
冥界就是教訓,對方繞瞭那麼大個圈,不止是為瞭最後那縷封印的元神,還想將他們永遠困死在冥界。
這次,帝尊和夫人能平安歸來,實屬萬幸,可他們不能再冒這個險瞭!
“蠻荒不是冥界,若遇事,我們可以隨時離開。你傢主子跟著我呢,你還擔心什麼?”
觀止星知道就算再勸也無濟於事,深吸一口氣,“我馬上安排。”
說罷匆匆離去。
凌雪薇望向夜墨炎,兩人視線相觸,一切盡在不言中。
當晚,他們就出發瞭。
凌雪薇望著夜空中的月亮,低喃,“今晚是十五啊……”
她忽然想到瞭什麼,“有個地方,我想去下。”
夜墨炎望著凌雪薇面龐,眼眸微閃。
每月十五。
空桑山。
今晚的空桑山很冷。
刺骨的寒風肆虐,那是種冷到骨子裡,陰冷而刺骨的寒。
山下,空桑亭中。
一道身影坐在亭內,不知坐瞭多久。
漫山皆是灰色調,唯有亭內一抹朱紅,刺目撩人。
男人面前放著一壺酒,他一杯接一杯喝著,若走近瞭會發現,那酒,竟是詭異的血紅色。
亭內充斥著濃鬱的酒氣。
須臾,一聲呢喃響起,“果然,不會來啊……”
似冷笑似嘲諷,這嘲諷也不知是對著誰。
明知她不會來,明知她上次赴約是為瞭尋求下冥界之法,明知……她既然帶著那男人活著從冥界離開瞭,又怎會繼續被他威脅?
可為何時間一到,他竟不由自主來到這裡?
就好像被操控瞭般……
莫非他也入魔瞭不成?
可笑。
鏗。
男人重重將酒盞放下,杯底與桌面摩擦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他起身離去,就在這時,他忽然反應到什麼,驀地望向亭外。
夜幕中,隱隱出現一道纖瘦而熟悉的身影。
他眼睛一亮,不敢置信。
那瞬間,就連他都沒發現,自己心中隱藏的那份隱晦的期待。
可當看到隨後出現的男子時,他的眼陡然陰鷙下來。
這一切的變化隻在瞬間。
當兩道身影靠近亭中後,他已經恢復瞭平日裡的玩世不恭。
臉上,重新覆上面具。
“恭迎二位尊駕。”
亭內亭外,三人視線相撞。
天衢王目光越過凌雪薇,跟站在她後方的男人視線相交,隱隱有火光激蕩。
“既然來瞭,請吧。”
須臾,亭內。
小小的石桌前,三人分列而坐。
可陣營卻明顯。
誰都無法想象,這足以動搖甚至顛覆整個神界的三人,竟然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處,乍看就像是久未見的好友般。
可殊不知,亭內空氣,卻透著緊繃。
“沒想到,你們還是活著回來瞭,恭喜!”
天衢王率先打破亭內的沉靜。
“讓你計劃落空瞭。”凌雪薇面無表情。
“呵,也是,本來以為能一箭雙雕的,你說,怎會次次都被你們躲過?莫不是,本尊與你們犯沖?”
“豈止犯沖?應是不死不休吧。”
天衢王忽然哈哈大笑,隨即停下,透過面具,那雙眼透著讓人琢磨不由透的冷芒,“你說話還是這麼不留情面啊。”
跟你,有何情面可說?好笑。
“許久不見瞭,九尊閣下。”
他視線落在夜墨炎身上,“上次一別,已然數日,本以為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沒想到……你果然命大。還是,運氣好呢?”
視線如同毒蛇般在夜墨炎身上掃射。
凌雪薇皺瞭一下眉頭,下意識擋在夜墨炎身前。
夜墨炎一怔,薄唇微勾。
這完全保護者的姿態,讓他很愉悅。
可有些人卻看不下去瞭。
“想要離開冥界,唯有打開蒼冥之書,獻祭血液……可如今你們都活著回來瞭,倒是奇怪……莫非本尊情報有誤?”
夜墨炎眼底晦暗一閃而過。
凌雪薇冷笑,“你的情報,已經過時瞭,畢竟是七千多年前的事瞭,更何況,說不定是你體內的某人故意騙你呢?你占瞭別人的身體,還不容許別人戲耍你一二嗎?”
凌雪薇目光在他面具上徘徊,“怎的忽然帶上面具瞭?是不願以老面孔示人嗎?”
“嗤。沒瞭本尊的咒枷,說話倒是硬氣不少。怎的?忘瞭上次在本尊床上,你柔弱低姿態的模樣瞭?”
砰!
一道寒氣掃來,重重擊在他面上!
兩道如鬼魅的身影瞬間交鋒!
轟。
亭內爆發出激烈碰撞!
忽然,咔嚓一聲,亭子竟然寸寸裂開!接著轟隆一聲,化作灰燼!
唯有亭內的石桌,完好無損。
兩個男人同時出手,恐怖的氣流瞬間將四周之物碾成碎片!空氣中,透著無盡的寒氣和殺意。
兩人手掌相交,無聲的比拼起來。
空氣瑟瑟鼓動,仿佛也蒙上一層陰霾。
地面上,石頭顫動,瞬間崩裂。天空不知何時陰雲密佈,厚厚的雲層翻滾著,碰撞著,天空都好像要裂開瞭。
什麼平和,都是表象。
他們早就不死不休。
皆恨不得將對方除之以後快!
夜墨炎如一尊殺神,冷如冰霜。
這時,隱隱有血從夜墨炎手上流出,天衢王得意一笑。
忽然,他面具上傳來一聲脆響,接著砰一聲,面具轟然碎裂。
露出那張似妖似邪般的面龐。
天衢王眼神一沉。
“終於,見到真容瞭。”
夜墨炎冷冷道,兩人瞬間分開,遙遙對峙。
凌雪薇站在遠處,心微懸起。
“怎麼?很懷念這張臉?”
他輕撫著那張妖異透白的毫無血色的臉。
“你們認識?”
雖是在提問,但卻是肯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