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老爺身形修長,躺靠在舒適的太師椅上,眼睛半合半開,透著欲仙欲死的火焰,他緊緊的抓著椅子的扶手,發出舒適的低喃。
蒼蘭在他的身上煽風點火,看到他如癡如醉的模樣,抬手時,袖子卷起一絲香風,詩老爺聞到那淡雅的香味,眼底的迷醉越來越濃,到最後幾乎無法自控地抱著蒼蘭,一把將她壓下。
……
青天白日。
一行幾十人,個個都是尊貴人傢,聽到這樣的聲音,夫人們頓時一個個臉紅耳赤,急忙把身邊女兒的耳朵捂住。
轉頭看向詩漸鴻和詩雨虹時,眼底的鄙夷幾乎都藏不住。
不愧是賤人生的孩子,都上不得臺面,今日之後,恐怕再沒人想嫁詩漸鴻,再沒人想娶詩雨虹瞭,要是弄這麼兩個不要臉的東西,以後還怎麼做人。
自古妾室勾引男人手段厲害,但能像二姨娘這般下蕩的,她們還是生平第一次見。
簡直不要臉!
蘇落落早在進院子的時候,就輕輕一點,讓小皇叔睡下瞭,這種骯臟的場面,實在是不能讓他看到。
風拂過來。
不可聞的清香拂進蘇落落的鼻息,她上前兩步,站在門前,細細地聞著,隨後轉頭輕聲道。
“這種香味名叫心醉,十分淡雅,而且好聞,大多數人不會防備,聞上的時間超過一炷香,就會意亂情迷,而且產生幻覺,像二姨娘這種大膽的誘惑手段,詩老爺恐怕已經無法自拔瞭。”
“老爺,這心醉當真是個好東西,老爺看到瞭什麼?”
蒼蘭趴在詩老爺的身上,指腹在他的胸膛上轉著圈圈,詩老爺身體微微昂起,舒服地恩瞭一聲。
“看到瞭無數的美人,她們都朝著我撲過來瞭,蘭兒,她們都與你一樣該大的地方大,該細的地方細。”
蒼蘭媚眼如絲,得意地笑瞭起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當真是一點也不錯的。
就算是赫赫有名的才女又如何,生得美麗又如何,古板得跟個木頭一樣,什麼事情都講究規矩,冰冷得像個木頭。
她勾著詩老爺二十年瞭,詩老爺從來對她都是言聽計從的,偶爾讓他去別的妾室那裡睡一晚,他還得感激自己的大度呢。
院子裡。
初開始時,大傢還以為是二姨娘給詩老爺下瞭藥,可沒想到,詩老爺明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竟然還允許蒼蘭用。
那簡直……
禦史臺的夫人怒得一甩長袖,冷聲道。
“這件事情我必要回傢與我傢老爺說道,請皇上來定論定論。”
“簡直是聞所未聞,堂堂詩府,竟然如此的骯臟,為瞭一個妾室,竟然把嫡系害的害,死的死。”
詩婉月自一進府,就在尋找自己妹妹的身影,可是下人來報說已經兩天沒有看到詩仙仙瞭。
詩漸鴻聽著她們的話,轉身突然間撲通一聲跪在瞭詩婉月的面前,他重重的磕瞭一個響頭。
“都是我們糊塗,婉月妹妹,都是我們的錯。”
他伸手抓起瞭詩婉月的裙擺,詩婉月俯身掙紮,詩漸鴻卻突然間抬起陰險的臉龐,眼中殺氣溢出,輕聲威脅。
“想要你妹妹的命,就收回你所說的話,攬下一切罪責,否則……我保證詩仙仙死的時候,手不是手,腳不是腳。”
“詩漸鴻……”
詩婉月俯著身子,怒得白皙肌膚下青筋一條條爆裂瞭起來,詩漸鴻看她那個被牽制眼睛赤血的驚恐樣子,冷笑。
“她很乖,上次為瞭拉攏一位大人,我將她送到瞭那位大人床上,從頭到尾,她都叫得很好聽。”
說完。
詩漸鴻抬起那雙邪肆陰冷的眼神,上下打量瞭一下詩婉月。
“雖然你已經是個無用的癱子,但也有人看上瞭你,隻要你聽話,我保你們姐妹倆春風得意,以後過得順風順水。”
在這麼多人面前,詩漸鴻裝著悔恨又可憐的模樣,卻在詩婉月耳邊說著最殘忍嗜血的話。
詩婉月聽著他把詩仙仙怎麼樣瞭,恨得翻天覆地,眼底紅成一片。
“詩婉月,你沒有時間考慮,隻要我這個頭磕下去,她們馬上就把你妹妹送走,至於這一次送到誰的床上,我就不管瞭。”
詩婉月的臉色越來越白,身體劇烈顫抖,痛苦的閉上眼睛,她拼命的壓著滿身滿心的恨意,緩緩的坐直身子,泛白的唇輕啟。
“這一切……都是我……”
“姐姐。”
突然間。
一道壓抑著無數痛苦驚恐的聲音響起。
詩婉月慌忙回頭,看到詩仙仙紅腫著臉蛋朝她撲瞭過來。
詩婉月一把抱住跌在自己身上的詩仙仙,眼淚一下子蜂擁而出,詩仙仙劇烈的顫抖著,埋進她的懷裡,嚎啕大哭。
詩漸鴻呆住瞭,他迅速轉頭朝一個下人看去!
蘇落落眼神微閃,大明王的劍就架在瞭那下人的脖頸處。
院子裡激戰一片,廂房裡同樣在熱火朝天,詩老爺和蒼蘭已經到瞭忘我的地步,聲音不斷傳出。
順天府尹一路直奔過來,見此情景,怒火中燒,一腳就踢開瞭廂房的門。
內裡的一幕把大傢震得目瞪口呆。
這種騎乘,這種浪蕩……
她們都看到瞭,蒼蘭竟然坐在瞭詩老爺的頭上……是詩老爺的頭上……
偏偏詩老爺還一臉陶醉。
這簡直是……簡直是……羞死人瞭。
“啊……”
門被踢開的剎那間,蒼蘭轉頭,看到院子裡突然間多出的幾十個人,詩老爺猛地一把將蒼蘭從自己的身上推瞭下去,慌忙從椅子上跳起來,顫抖著手腳撿起地上的衣服就要穿。
“那是我的,老爺。”
蒼蘭慌得臉色煞白,抓起詩老爺要穿的衣服,一把奪過來。
詩漸鴻慌忙上前關起瞭門,好一會兒,裡頭的動靜終於小瞭,府尹大人才打開門。
詩府醜態百出,糜爛而又陰險,有多丟人已經不用說瞭。
詩婉月看著詩仙仙一身青紫傷痕,再加上剛剛詩漸鴻的威脅,她已經知道妹妹發生瞭什麼,抱緊瞭顫抖不止的妹妹,她哭著喊道。
“還請府尹大人,諸位夫人替我們姐妹收屍,將我們與母親、兄長埋在一起,我們是真的活不下去瞭。”
說完。
詩婉月和詩仙仙同時在鬢間取下簪子,朝著自己的脖頸狠狠地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