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被一層黑幕沉沉籠罩,院子裡一絲風都沒有,十幾個黑衣人握著刀悄悄的跳進瞭蘇落落的院子裡,特別的順利。
這一批殺手,是武功最高,輕功也是最好的一批,所以他們覺得這一番肯定是馬到功成。
廂房裡。
南窗支開,蘇落落正坐在軟榻上,面前的矮幾,爐火慢慢的燃燒著,茶水正咕嚕咕嚕的翻滾著,熱氣騰騰。
蘇落落一襲雪白長裙,青絲隨意披散,端坐在主位,動作嫻熟優雅正在給自己煮茶,隻見她袖子隨意一揮,一股子濃鬱的清香從窗口飛瞭出去,很快就被隱藏在院子裡的黑衣人吸進鼻內。
殺手們第一感覺是這茶好行,應該是上等的好茶,其它的沒有在意,畢竟他們的動作悄無聲息,蘇落落也不知道他們要來,不可能提前做什麼準備,幾人冷冷的看著廂房裡的蘇落落,對視瞭一眼,一個手勢便齊齊地朝著蘇落落的廂房沖來。
蘇落落依然沒有任何察覺,垂眸給自己慢慢地倒茶,滾燙的熱水竄著熱氣往杯子裡灌。
砰。
黑衣人砸破窗戶,沖進來的剎那間,蘇落落手裡的茶便往外潑瞭出去,那暗紅色的茶水一下子化作無數道暗器打在黑衣人的胸口、腦袋、腹部時,隻聽到他們慘叫聲聲,人便像是被狠狠推出去似的,整個人都往後仰著砸瞭出去。
窗口不行,後面的黑衣人立即改成門口。
蘇落落微微抿唇,聽著他們的腳步聲,便把銀針揮瞭出去,門被踢開的瞬間銀針刺進瞭他們的心口,一行四人便齊齊墜地而亡。
院子裡的黑衣人原本想著速戰速決。
然而。
事情卻讓他們震驚不已,進去的殺手沒有一個是站著走出來的,而蘇落落卻已經悠閑的品上瞭手裡的熱茶。
她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什麼也沒有看到,依舊是那般優雅那般貴氣。
一聲鳥叫。
黑衣人得令全都跳進瞭院子裡,正要往前沖,不過是眨眼之間,禦風、大明王、大鬼王、天青、離歌,紫星、紫鳶便出現在院子裡,離歌把玩著手中新得到的笛子,笑得風情萬種。
“好久沒有殺人瞭,你們來得正好。”
“就這也叫殺手,他們真的是好日子過久瞭,不知道殺手什麼樣瞭。”
“跟他們廢什麼話,不自量力的狗東西,一點本事沒有就想暗殺,也不看看坐在那裡的是誰。”
說完。
幾人眼神一戾,便朝著殺手沖瞭過去,禦風則揚劍往後一退,空翻出去落到後面的屋頂上,長劍一刺,一名黑衣人便砸瞭下去,緊接著他專挑黑衣人藏身的地點殺,不消片刻,就把黑衣人全都逼瞭出來。
除瞭被殺死的,還剩下八個,如今被逼得背靠著背團團被圍在中間,離歌他們往後一退,與紫星、紫鳶說話。
“去吧。”
紫星和紫鳶眼裡露出一絲懼意,離歌和禦風上前護在她們的身後,冷聲道。
“隻管殺就是,為師在後面護著呢,怕什麼。”
再不濟廂房裡還有一個高手,他們敢肯定,這邊的黑衣人才抬刀,那邊蘇落落的暗器就把他們對穿瞭。
紫鳶和紫星知道大傢是想訓練她們,於是揚起劍便沖瞭上去,禦風跟著紫星走動,離歌跟著紫鳶遊走,一邊打一邊指導,實在不行就補上一刀。
兩個小丫頭鮮少殺人,這會子心驚膽戰地打得手心直竄汗,可聽到師父們的聲音,想著周圍還有那麼多保護她們的人,於是一咬牙,冷著眼神便殺瞭上去。
蘇落落慢慢地喝著自己煮的茶,看著院子裡花瓣紛紛,人影湧動,眼裡露出一絲滿意。
黑衣人打得異常的辛苦,可卻又根本脫不開身,氣得一個個怒不可遏,幾次想要逃走都被後面的大明王、大鬼王給打瞭下來。
一直到殺完這批人,紫星、紫鳶看著自己握劍手都在狠狠的顫抖,禦風和離歌上前拍瞭拍她們的肩膀,將她們護在瞭懷裡。
離歌將紫鳶額頭上的亂發撥好,抿唇笑著說道。
“做得不錯,隻是還不夠狠,你要知道,我不殺他,他就得殺我,可我不想死,那就隻能是他死。”
“恩。”
紫鳶臉蛋紅紅的,緊張歸緊張可卻十分的高興,她終於也可以自保瞭,以後不會任人這樣欺負瞭。
禦風看著懷裡緊緊抱著自己委屈的直嘟唇的紫星,眼裡閃過一絲無奈,拍瞭拍她的頭。
“幹得不錯,有幾招還需要再練習一下,速度還不夠快,我殺人一向講究快,一招致命,因為不想麻煩。”
“好嘛,你多教一些,我好好學便是。”
紫星仰頭笑瞇瞇地看著自己未來的夫君,眉眼裡都是高興,禦風垂眸深深的看著她可愛的小模樣,低頭飛快的在她的額頭上吻瞭一下。
紫星的臉蛋一下子紅瞭起來。
廂房門被打開,二道華貴雍容的身影緩緩走瞭出來,蘇落落和瑾月並排站著齊齊看著院子裡的屍體。
“唔……”
蘇落落輕輕地嘆瞭一口氣,離歌上前施瞭一禮。
“身上沒有任何印記,也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輕點頭,她看向旁邊的瑾月笑著說道。
“你在宮裡過得如何?”
“還算好,我從小就狠毒,誰惹我,誰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惹我的人明面上幾乎是沒有的,暗地裡也有幾個,但大多都被我斬殺得一幹二凈。”
瑾月在宮裡的名聲一向都是以心狠手辣著稱的,以至於大傢都在背後叫她魔女,可她不但不在乎,反而覺得魔女這個稱號很好聽。
太子有很多不方便動手的事情,一般都是由瑾月公主來完成,所以想要殺死瑾月的人也是不少的。
她指瞭指院子裡的屍體問蘇落落。
“怎麼處置這些人?”
“丟到長老院裡去吧,大概是好日子過久瞭,忘瞭自己的身份瞭,是時候提醒他們一下。”
一個個吃的肥頭大耳的,都忘瞭自己是個奴才瞭。
於是。
禦風他們又是一陣忙活,花瞭一個時辰的時間把這些屍體全都扛到長老院去瞭。
想著第二天一打開門,看到門口堆疊著一堆的屍體,他們的表情,大傢就莫名有些期待。
大明王他們幹脆守到瞭長老院外面的樹上,就等著一大早看他們的表情。
到瞭半上午,蘇落落讓人準備好酒好菜等著他們回來的時候,一個個樂得跟什麼似的。
見到桌子上的美食,一個個的眼睛晶亮,竄上來就飲瞭一杯酒,接著就給蘇落落和瑾月公主講起他們看到長老團起床看到屍體的黑臉模樣。
這種打臉的方式,他們屬實沒有想到,畢竟這種事情沒有證據,說不到他們的頭上,可蘇落落卻直接摔進瞭他們的院子裡,指名道姓一樣的說是他們。
他們這會子正在暗室裡商量著要怎麼辦,馬上就要開小會瞭,他們也在猜測蘇落落會說什麼,或者是要做什麼。
可是。
讓他們更加震驚的是,他們在暗室裡呆瞭還不到一個時辰,突然間轟隆一聲巨響,地動山搖間,暗室裡竟然被人放瞭炸彈,然後……然後……他們眼前一黑,整個房子都塌瞭。
好不容易把長老們扒拉出來的時候,一個個灰頭土臉的,讓人看著莫名的覺得好笑。
蘇落落他們在知道信的時候,一個個笑地倒在瞭榻上。
他們自以為那個暗室很隱秘,要知道神機閣最擅長挖暗室,做暗道瞭,他們的好多地方都是在地底下通的。
“那個七長老也太胖瞭,被拖出來的時候,好幾次都沒拖動。”
“五長老壓在六長老的身上,他們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吧?”
“人傢是親兄弟,謝謝。”
“哦。”
院子裡大傢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紫隱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瑾月捂著唇笑得十分開心的模樣。
原本他還擔心瑾月遠道而來,可能會人生地不熟的,會不高興,眼下看著情況倒還是蠻好的。
“哎。”
瑾月靠在蘇落落的身上,活脫脫一幅美人圖。
“待我這邊安定,我去神月國找你玩可好?”
“自然歡迎,不過你得做多一點準備,過來住的話,住個一年半載的,畢竟神月國還是很好玩的。”
瑾月頓時眼睛亮瞭起來,趴在蘇落落的腿上道。
“我聽說你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梅園,是君墨臨親手打造給你的,如今那座莊園排各整個大陸第一,可所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蘇落落笑著點頭。
“所以你最好是七八月動身,到瞭冬天,梅園裡的梅花開瞭,可以好好的賞雪賞梅,不如這樣吧,待你有孕之後,你便過來,我是大夫可以給你安胎,照顧你,等到你生完瞭,再回來也不遲。”
“我看行。”
這麼一說,瑾月現在都想懷孕瞭,她在一幅畫上看到瞭梅園的梅花圖,那種美艷簡直是動人心魄,這輩子,說什麼她也要去看看的。
紫隱聽著她們的話,眉眼裡都是笑意,說真的,他也很想去呢。
隻是紫隱大概不會料到,後來的後來,除瞭瑾月懷孕過去瞭一次之後,他可是一直等到孩子長大,接手瞭蘇氏這個大江山才真正的離開這兒,前往梅園與他們會合。
“你過來瞭?”
見到紫隱俊朗又溫柔的模樣,瑾月眉眼也非常的溫和,起身後,拉著紫隱坐到自己的身邊,紫隱挑眉道。
“那邊的房子塌瞭,如今正在往這邊報帳,要兩百萬兩修葺。”
“你把他們貪污的折子砸他們臉上,看他們還有沒有臉說。”
蘇落落淡淡的說著,什麼樣的房子要兩百萬兩銀子,也不怕這些銀子砸著他們的大盤子臉瞭。
“順便再讓人去清理坍塌的地方,把他們的暗室揪出來,讓大傢看看,他們平時在幹什麼。”
“好。”
紫隱原本還想著是不是該給他們留點臉面,但蘇落落顯然是不想的,而是直接打他們臉。
“昨晚這院子可熱鬧?”
聽說長老團那邊一堆的屍體,但那邊悄悄地全都處理掉瞭。
“他們的殺手也不過如此,要不今天晚上我們去把他們的殺手窩一鍋端瞭吧?”
離歌覺得還要帶紫星和紫鳶出去訓練一下,兩個小姑娘被人欺負瞭那麼多年,總也要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吧。
反正。
他們打算隻要他們在的這段時間,他們就帶著兩個小姑娘到處作亂,一般都選在晚上,不是鬧鬼,就是出事摔斷腿,摔傷腦袋啥的。
那些欺負過她們的人現在可能已經意識到瞭這一點,這段時間拼瞭命的巴結紫星和紫鳶,甚至還把好東西送給她們,想要和解的意思。
看著她們氣得牙癢癢,但是屁都不敢放一個的模樣,紫鳶和紫星晚上睡覺都在笑。
這樣的日子她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真的好開心啊,原來有依靠的感覺是那樣的好。
所以她們每天晚上都在祈禱,讓上蒼一定要保佑蘇落落,保佑大傢都健康、平安、快樂。
長老團那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鬧瞭半天就都平靜下來瞭,搬離瞭現在的院子,蘇落落馬上就著手讓人控制瞭那個院落,長老團們一個個臉色難看到瞭極點,想要自己控制,可一想起殺手窩都被端瞭,院子也塌瞭,就不敢再說什麼。
開小會的時候,蘇落落看著長老們一個個垂頭喪氣地往這邊走的模樣,微微抿唇。
“怎麼?最近生意不好做,錢越賺越少瞭?”
“你怎麼知道?”
九長老猛的抬頭回話,結果看到蘇落落那意味深長的笑容時,像是被人打瞭一巴掌似的,整個人都難受瞭起來。
所以。
這段時間他們的生意都直線下滑,是蘇落落搞的鬼嗎?
“不要著急,還會更差的。”
蘇落落抬手示意他們坐下,理直氣壯的以主人的姿態出現,長老團們頓時氣得一個個的吹胡子瞪眼睛,合著這麼多的事情都是蘇落落幹出來的。
她到底想幹什麼?
她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