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這種存在都是極其驕傲的,絕不可能平白無故出手相助,可他們在面對夜曦玥的時候,態度卻是十分客氣,甚至稱得上殷切。
夜衡心裡其實已經大概猜到瞭答案,但這事兒還是曦兒親口說比較合適。
於是他搖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回來等曦兒解釋吧。”
百裡竹青有那麼點遺憾,但仔細想想,似乎也的確應該這樣。
“就是不知道她那邊現在如何瞭……”
百裡松泉說著,嘆瞭口氣。
他們回來瞭還好說,夜曦玥卻還要回明劍宗應付那些人和事兒,必定疲憊到瞭極點。
夜衡心中又如何不心疼?但現在,他們隻能選擇相信她。
“她向來有數,而且釋天也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百裡松泉看瞭夜衡一眼,道:“那思諾這邊,就先交給你瞭。”
雖然他們是百裡思諾的族人,但夜衡更是她自己選定的夫君。
何況這些年夜衡為瞭找她不知付出多少,現在最有資格守在百裡思諾身邊的,就是他。
“思諾回來的消息,我們暫時會對外保密,連神風崖的其他族人也不會透露。等她身體好些瞭,曦兒也回來瞭,再公佈不遲。”百裡松泉說道。
夜衡再次道瞭謝,目送幾人離開後,才轉身回瞭房間。
繞過屏風,便迎上瞭百裡思諾的目光。
她躺在床上,面色蒼白,身形過分消瘦,正靜靜看過來。
看到夜衡回來,她毫無血色的唇瓣輕輕彎起。
夜衡走過去,在床邊坐下,視線落在瞭百裡思諾放在被子外的雙手之上。
方才百裡松泉已經幫她清理瞭手腕上的傷口,但不管用什麼藥,她的傷口都始終無法愈合。
夜衡知道,那是因為她的傷口裡,還藏著兩根未曾徹底除掉的黑色藤蔓。
他們用瞭不少辦法,最後發現隻能用靈力壓制,層層封印。
夜衡用手背貼瞭貼她的額頭,確認她已經沒有在發燒瞭之後,才總算稍稍松瞭口氣。
“困不困?先睡一會兒,嗯?”
百裡思諾看著他,輕輕搖瞭搖頭。
她現在依然無法說話。
夜衡幫她掖瞭掖被子,笑瞭笑,寬慰道:
“是不是在擔心曦兒?放心,那丫頭從小聰明,而且現在已經能夠獨當一面瞭,你也看到瞭她有多厲害,是不是?”
說到這,夜衡目光微深,似是陷入到瞭往事的回憶中。
良久,他輕嘆一聲:“早知今日,當初不該那麼對她的,平白讓那孩子多吃瞭那麼多年的苦。”
時至今日,再提起這事兒,他依然心有愧疚。
思諾不在的那些年,他並沒有能照顧好曦兒。
房間內安靜下來,燭火搖曳。
百裡思諾的手指輕輕動瞭下,夜衡握住她的手,卻不敢用力,隻虛虛握著。
“怎麼瞭?”
百裡思諾唇瓣動瞭動,似是想說話。
但長達二十年未曾開口,時至今日,她已經無法像正常人一樣出聲。
夜衡湊近瞭些:“沒事兒,你說,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