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傢人似乎對李瑤不錯。
這個房間裡雖然沒有修炕,但是炭盆燒得暖暖活活的,屋內溫度不低,賀雲熙解開衣服給她施針也不怕她凍著。
王春葉緊張地看著賀雲熙給李瑤施針,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連呼吸都不敢用大力氣,就怕驚擾瞭賀雲熙,影響她救人。
這時候一個婦人走瞭進來,看到賀雲熙拿著長長的銀針紮到李瑤身上,不由地抖瞭抖。
她來到王春葉身邊,小聲問道:“親傢母,這是?”
王春葉不想打擾賀雲熙,示意王菊花出去,到瞭外面才說道:“雲熙會些醫術,正在救瑤瑤。”
王菊花瞳孔縮瞭一下,說道:“劉大夫不是已經說瞭瑤瑤她已經沒氣瞭嗎?”
“雲熙醫術很好,她說可以救,就一定有救。”
“親傢母,我知道這個時候大傢都很難受,但是說句不好聽的,瑤瑤已經走瞭,這樣子對她的身體是不是不太尊敬?那麼長的針呢,紮到身體上,不得把人紮出許多洞來?”
“不會的,雲熙說可以就可以。”王春葉現在腦子裡已經沒有別的想法,隻有讓賀雲熙救李瑤。
“嶽母,這五妹什麼時候會醫術瞭?”黃韜過來問道,“娘子已經走瞭,我不想看到她的遺體被人糟蹋。”
“什麼糟蹋!雲熙是在救瑤瑤!”王春葉說,“雲熙說過,那是銀針之術,是很好的治療方法。有她在,瑤瑤一定會挺過來的!”
“可是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五妹會醫術。”黃韜說,“嶽母,你……”
“陸夫人的醫術,在我之上。”劉大夫過來說。
“真的?”黃韜和王菊花很震驚,那個賀雲熙難道真的能把人救回來?
陸彥站在李傢人身邊,註意到兩人震驚裡的慌亂。
李傢人或許沒看出來,陸彥這個前世專門研究人的老傢夥還能看不出他們隱藏的情緒?
黃傢母子,似乎不想李瑤活過來啊!
“之前我跟你們說過,永安堂有個女大夫,讓你們去請她來看看。但是你們說去過兩次沒遇到,難道不知道那個女大夫就是陸夫人嗎?”劉大夫說。
“我、我們不知道。”黃韜說,“我們都是直接問的女大夫,沒有問過她的名字。”
黃韜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飄忽,一看就是撒謊瞭。但是李傢人的註意力都在房子裡,並沒有註意到。
王菊花穩瞭穩心神,說道:“你那侄女真的醫術真的有那麼厲害?”
“自然。當初我小叔子差點沒命,就是雲熙就救過來的。這次也一定可以。”王春葉說。
李長雲上次差點死掉的事情,李瑤回娘傢後也跟她們說過。但是她沒說是賀雲熙給治好的,他們還以為是縣城裡去看神醫才好的。
誰知道竟然是賀雲熙給治好的!
王菊花和黃韜心裡更慌瞭。
兩人對視一眼,誰都不敢再說什麼。
這時候廚房傳來碗掉落的聲音,還有一聲低呼,黃韜聽到立馬跑瞭過去。
陸彥雙眼微瞇,剛才那似乎是一聲女子的低呼,黃韜這個反應……
不一會兒,黃韜先出來,隨後一個年輕女子走瞭出來。那女子似乎哭過,眼睛有些紅紅的。
陸彥看瞭她和黃韜兩眼,便沒有怎麼關註瞭。
大約過瞭兩刻鐘,門才打開瞭。賀雲熙對上王春葉等人焦急的眼神,說道:“大伯,大伯娘,大姐救回來瞭,現在需要給她開藥。大姐夫,傢裡有紙筆吧?”
“有的。”黃韜也是讀書人,紙筆自然是有的。
“大伯娘,你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瞭,不過不要呆久瞭,看看就出來。”賀雲熙說。
“誒誒,好的,謝謝你,雲熙。”王春葉說瞭一句就匆匆忙忙進去瞭。
“五妹,謝謝你。”李承川對賀雲熙說。
“都是一傢人,謝什麼。”賀雲熙說,“不過一會兒可能還要你去縣城抓個藥。”
“好的。我先進去看看大姐。”
“嗯。”
黃韜拿瞭紙筆出來,賀雲熙找地方寫藥方。
“既然有陸夫人在,我就先走瞭。”劉大夫對黃傢人說道。
“劉大夫請留步。”賀雲熙出聲道,“我大姐一直都是你在醫治,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下,知道她之前的情況,也方便我後面的診斷。”
賀雲熙都這麼說瞭,劉大夫便留瞭下來。
李傢人進去看李瑤,雖然臉色還是不是很好,但是已經不是剛才那種灰白色瞭。
“活瞭,活瞭。”王春葉的眼淚止不住又落瞭下來,不過這回是高興的。
“幸好有五妹在。”李承川說。
“都怪娘,當初雲熙就說如果需要,就找她。我看瑤瑤情況有時候也還好,就沒找她。要是早點找她,瑤瑤也不會……”王春葉自責地說。
“你也是看雲熙太忙瞭。”李長明說,“幸好雲熙及時來瞭。好瞭,看過瞭我們就出去吧,兩個小傢夥這樣哭著,要吵著瑤瑤瞭。”
“嗯。”
王春葉去帶兩個外孫女,“大丫二丫,我們先出去吧,你們娘一會兒就會醒過來瞭。”
大丫今年七歲瞭,已經懂得生死瞭。聽到她的話問道:“外婆,娘真的能醒過來瞭?”
“嗯。你們五姨把你們娘救活瞭。不過你們娘需要休息,不能吵。”
“嗯嗯。那我們出去,不要吵著娘。”大丫去牽二丫的手,二丫聽話地跟著出去瞭。
這邊,賀雲熙把藥方寫好後,把藥方給李承川:“二哥,這裡面有兩樣藥材比較貴,如果身上錢不夠,就跟穆叔說,先記賬上。”
“好的。我要借用一下你們的馬車瞭。”李承川見陸彥點頭瞭,拿著方子出去瞭。
賀雲熙這才對劉大夫說道:“劉大夫,我們到外面去說吧,順便送送你。”
劉大夫聽賀雲熙這麼說,點頭道:“好。”
黃傢拿瞭三十個銅板出來,這是他的出診費。
賀雲熙和劉大夫出瞭黃傢,離黃傢有些距離瞭,賀雲熙才問道:“劉大夫,你的醫術我清楚。我想問一下,一個普通的風寒,為何你看瞭兩個多月都沒好,最後竟然還差點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