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淼也不在意,隻要她的臉沒問題就行。
“那個女、夫人,她真的說我的臉能恢復?”她又問瞭一遍。
“是。她的醫術很好。”莫燁說,“之前這裡最好的穆神醫說你們若是不能吃藥,拖上幾天他也無能為力,眼看你們倆都要沒氣兒瞭,她把你們倆救回來瞭。”
莫淼狠狠松瞭口氣:“那就好。”
莫燁和莫鑫看著自傢妹子,彼此眼裡都有些無奈。
江湖兒女,從沒見誰從小就這麼愛美的。一張臉在她這裡,勝過一切,也隻有復仇能讓她暫時忘瞭這點。等大仇報瞭,美貌又是第一重要的瞭。
莫鑫原本以為自己這次是死定瞭,但是能撿回一條命,便是賺的。反正莫傢已經沒有瞭,他們在哪裡都一樣。如果陸傢是好的,他們就好好呆著,如果陸傢不好,那一紙賣身契也拴不住他們三兄妹。
莫燁平日裡性子就比較沉默,更多的喜歡跟武器打交道,聽老二的話。現在老二老三都沒什麼異議,他就又可以什麼都不用管瞭。
等三人都說的差不多瞭,羅芙才敲瞭敲門,然後端一個托盤進來瞭。
“醒瞭就把藥喝瞭吧。”羅芙把托盤放到桌子上,端瞭一碗給莫燁,然後把托盤上的兩根吸管插到碗裡,端著碗給莫淼喂藥。
“你們身上的傷太多,又才包紮好,所以用這個吸管喝,你們就可以不用起身,牽扯傷口瞭。”羅芙說道。
莫淼看著彎曲的竹子,心道這可真方便,不用人喂,自己就能把藥喝瞭。
她也不矯情,含著吸管,幾口就將藥喝瞭。
莫鑫這邊不用羅芙動手,莫燁兩口喝掉他的藥,拿起另外一根吸管和藥,給他喂瞭。
莫淼喝完藥,眨眼道:“好苦,有沒有蜜餞?”
羅芙愣瞭一下,顯然是沒想到死都不怕的人還怕苦。
她搖搖頭:“沒有帶蜜餞,你要是想要,我給你拿。”
莫淼笑笑:“那就謝謝你瞭。”
“我有蜜餞,大姐姐你要吃嗎?”一道軟糯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陸雲卿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門口扒著個腦袋往裡面瞅。
莫淼扭頭就看到一個軟萌的小娃娃,瞪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他們。
“六小姐。”羅芙喊瞭一聲。
陸雲卿進來,從自己的跨包裡摸瞭摸,然後拿出一個被油紙包著的糖出來:“這可是大嫂給我們做的花生酥糖,比一般的蜜餞好吃多瞭。”
說完,她把油紙打開,露出裡面乳白色的花生糖,喂給莫淼吃瞭。
花生糖有糖的甜味,還有花生的香味,以及一股她沒吃過的香甜味,一下子就把嘴裡的苦味沖淡瞭。
“大哥哥,你要嗎?”陸雲卿問莫鑫,然後不等莫鑫回答,又從她的小包裡摸出一個花生糖。
“我不——”要。
他話還沒說完,陸雲卿的小手已經將花生糖塞他嘴裡瞭。
“小六,該去練琴瞭。”陸祁出現在門口,對陸雲卿喊道。
“五哥,我來啦!”陸雲卿轉身就跑出去瞭,頭上兩根羊角辮一甩一甩的,甚是可愛。
陸祁在門口看瞭兄弟三人一眼,等陸雲卿出來,拉著他就走瞭。
是個高冷的小娃娃。
莫鑫嚼著嘴裡的花生糖,問道:“這兩人是傢裡的少爺小姐?”
“是,五少爺和六小姐。除瞭他們,傢裡還有老夫人,老爺和夫人,二少爺沒在傢,三小姐和四少爺是龍鳳胎,五少爺和六小姐是龍鳳胎。傢裡就這幾個主子,至於傢裡的下人,你們後面慢慢熟悉吧。”
莫鑫和莫淼以為被稱作老爺夫人,這年紀怎麼也要二十多歲瞭,等下午看到陸彥和賀雲熙都是十幾歲的人,兩人心裡都有些詫異。
莫淼心裡有些懷疑,這麼年輕的姑娘,真的能治好她的臉?
賀雲熙來給兩人把瞭把脈,說道:“兩位體質都不錯,恢復的還可以。現在可以把莫鑫推到房間去瞭。”
“夫人,這就是你說的脫離危險期瞭?”
“沒有。”
“那為什麼要把人推出去?”莫燁問。
賀雲熙:“人有三急吧,男女在一起,不是不方便?你問他們,想不想方便?”
兩個方便意思不一樣,等莫傢兄妹聽明白,三人都紅瞭臉。
尤其是莫鑫,他其實已經憋瞭好一會兒瞭:“那、那就換吧。”
這個床是可以直接推的,是賀雲熙定做的,在下面安瞭輪子,直接推著就出去瞭。
莫鑫被推到莫燁的房間,解決瞭生理問題,又被推瞭回來。
早知道這個床這麼方便,他白天就不憋著瞭。
莫淼也在趙婆子的幫助下解決好瞭。看到被推回來的莫鑫,瞪眼道:“怎麼又把他推回來瞭?”
羅芙應道:“這是夫人佈置的殺菌室,用稀有的藥水殺過毒的。對你們的傷口恢復有好處。你們脫離危險期之前,都要在這個房間裡呆著。”
兩人之前差一口氣就死瞭,哪兒有這麼快就脫離危險期。
按照賀雲熙的說法,要三天沒事,才算是徹底活瞭。
羅芙拉過簾子給莫淼傷口消毒上藥,完瞭被她拉住:“小姑娘,我這臉上的傷還能去掉嗎?”
“可以,夫人有祛疤膏。”羅芙說,“你這個傷有點嚴重,但是多用兩個月的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聽到她這麼說的這麼隨便,莫淼才放下心來。
能治就好。
羅芙跟賀雲熙說到莫淼的時候提瞭這個,還很感慨。賀雲熙笑笑:“回頭我給她配點祛疤膏,一定讓她美美的。”
幾日後,兩人脫離瞭生命危險,身上的傷口也都開始結疤瞭。這還是她用瞭縫合的方法,將傷口強行合住的。不過這線是一般的線,後面等她們好的差不多瞭,還要拆線。
賀雲熙在心裡懷念瞭一下羊腸線,打算把做一些備用。以後遇到遇到這種,就可以用羊腸線來縫合瞭,羊腸線可以吸收,不用拆線,感染的風險也會小一點。
羊腸線不好弄,她帶著羅芙斷斷續續用瞭好幾天才弄出瞭一批線來。
當晚,她在和陸彥看羊腸線的時候,房間裡突然多出來一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