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孫氏，負責做飯洗衣打掃衛生的。”仇叔介紹。
陸彥看向賀雲熙：“現在想吃嗎？”
賀雲熙點點頭：“趕瞭幾天的路，吃瞭早些休息吧。”
陸彥對孫婆子說：“那就擺飯吧。外院擺一桌，內院擺一桌。”
“是，老爺。”
陸彥帶餘紹瑜和黃玉珉出去瞭，後面無事兩人不能踏進內院。
一行人吃瞭飯，賀雲熙洗瞭個澡，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瞭。
她找來孫婆子：“府城裡糧價怎麼樣？水可夠用？”
“回夫人，城裡的糧價漲瞭一倍，水也比較緊缺，但是我們用水沒有問題。”
“有水井？”
“是的，夫人。這裡離洛河不遠，所以水井出水一直都比較好。現在人多，夫人老爺隔日沐浴一下還是夠的。其他人的話，隻能擦拭瞭。”
雖然不能每日洗澡，但是這還是讓賀雲熙很驚喜瞭。
不過，這讓她想到瞭另外一處房子，皇帝賜給她的縣主府。
據說這縣主府就在洛河邊上，應該也不會缺水。
“這裡離縣主府遠嗎？”她問。
“縣主府離這裡並不遠。出瞭這條街就能到洛河邊，縣主府就在河的斜對面。”孫氏說道。
“這麼近？”
“聽起來是近的。但是要過去的話，還是要一些時間。”孫氏說道，“到瞭河邊往北一兩公裡，通過一座橋，再沿河岸走回來。”
“沒有渡船能過去嗎？”賀雲熙問。
“沒有。往年水高，一般的船過不去。今年水位最低，船又行駛不瞭。”
不能直接橫渡過去，從前面的橋走過去也不算遠。不過她也隻是問問，沒打算過去看。
休息一晚，賀雲熙又滿血復活瞭，第一件事就是帶著眾人在院子裡搭瞭個臨時廚房。陸彥回來的時候，廚房已經搭建好瞭。
“夫子他們安頓好瞭？”
“是，學院租瞭一個院子，不比我們大多少，所以住著還是有點擠。”陸彥說，“有幾個學長已經出去尋找院子瞭，打算再租一個。”
出的那些鏢師，還有她們這輛車人，剩下的人還是有好幾十個的。這是都住在一個院子裡，肯定住不下。傢裡有條件的，可以自己出去租房子或者去住客棧，傢境比較困難的便可以住學院的院子。
“你們後面還需要每日過去聽課嗎？”
“不用。夫子讓我們隔一日過去，檢驗我們的功課和留置的作業，為我們答疑解惑。”陸彥應道，“咱們中午吃什麼？”
“天氣熱，做瞭個涼拌菜開胃。清炒瞭兩個菜，做瞭個粉蒸排骨，弄瞭一個丸子湯。”賀雲熙說，“現在在熬綠豆湯，我下午做點冰瞭給你做綠豆沙。”
陸彥摟住賀雲熙的腰，在她臉頰上親瞭一下：“辛苦娘子瞭。”
“不辛苦。你讀書這麼辛苦，飲食上得跟上，不然讀書都沒力氣。”賀雲熙說，“你若是有什麼想吃的，也可以跟我說，我給你做。”
“我倒是還好，紹瑜想吃火鍋，但是這個天吃火鍋太熱瞭。”陸彥說。
“現在吃火鍋的確是熱。不過火鍋吃不瞭，可以吃冷鍋串串。”
“冷鍋串串？涼的？”
“對，把菜和肉串瞭煮好，然後放到調好瞭的底料裡，等入味瞭吃。”賀雲熙說，“下午做，晚上就可以吃瞭。”
“那晚上就試試這個？”
“好，下午做。現在先讓他們把午餐給你們端出去？”
“讓人給他倆端出去吧，咱們倆在這裡吃。”跟自己媳婦吃飯不香嗎？要出去跟別人一起吃。
他讓孫婆子把午餐給餘紹瑜和黃玉珉端出去，說自己就在內院吃瞭，兩人看到吃的也不在意陸彥重色輕友瞭。
“這些菜一看就是嫂子做的，啊，這個粉蒸排骨，我真是百吃不厭。”餘紹瑜夾瞭個粉蒸排骨，美滋滋地咬瞭一口，“我覺得住到這裡來的決定真是太明智瞭。”
“你不回傢一趟？”黃玉珉問他。
“嗨，我讓小酸棗回去給我娘說過瞭，就住這裡。我娘聽說我跟廖州案首住一起，還能探討功課，立馬不催瞭，讓小酸棗給我帶瞭些生活用品過來。”餘紹瑜說。
“伯母倒是開明。”黃玉珉有些羨慕地說。
“嗨，那是因為我跟她說瞭，我若是考中舉人，我就回去成親。”餘紹瑜說，“要不然以我娘的性子，隻怕早就拿著搟面杖追過來瞭。”
黃玉珉問他：“真要成親？”
“若是考中瞭，成親就成親吧。”餘紹瑜感慨地說，“之前去學院讀書，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聽我娘叨叨，離她遠點，免得總是讓我成親。那會兒從心裡抵觸成親，現在覺得成親也不錯。”
“那也要看你娶瞭什麼人。”黃玉珉說。
“這我肯定要自己把關的。”餘紹瑜說，“我要娶，肯定也要娶個稱心如意的。”
黃玉珉微微抿唇。
稱心如意麼？
他好像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覺。他娶的娘子，是他娘傢的表妹，是娘給他娶回來的。兩人的生活淡得像是一池死水，若不是有一個孩子羈絆，他甚至都會覺得兩人並沒有成親。
自己體會不到心動的感覺，是不是也是因為這並不是他想娶的女子？
餘紹瑜吃的歡快，黃玉珉想著事情速度也不慢，兩人很快就將端出來的菜都吃瞭。
餘紹瑜吃得飽飽的躺在床上，摸著肚子說：“以前苦夏，加上讀書，人都要瘦一圈。我之前做好秋闈之前瘦一圈的準備瞭，現在看估計是不會瞭。”
黃玉珉要稍微好一些，沒有像餘紹瑜那麼不顧形象，對他的話卻是認可的。
今年不會苦夏瘦身瞭。
等到下午，陸彥到書房看書，兩人也午休好，看到書桌上的綠豆沙，毫不客氣地分瞭。
一杯冰飲下肚，整個人仿佛都從烈日裡活過來瞭。
餘紹瑜吃完，抹瞭抹嘴：“陸兄，這冰是哪裡買的？小酸棗說現在府城賣冰的都可貴瞭，而且都不好買瞭。要是你有途徑買，我想給我娘和祖母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