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還沒領悟到陸彥和賀雲熙的意思，裴曉軍懂瞭。
“滑冰鞋在冰上有很大的優勢，如果是在北方邊境的將士用上這個，對上敵國的人，那絕對碾壓！”
裴曉軍不愧是裴傢人，哪怕平日裡不務正業，隻會吃喝玩樂，對北方邊疆依然是最敏感的。
聽到他這麼說，另外兩個也反應過來。
“沒錯，如果這給邊疆將士用的話，冬天的時候，絕對方便！”
“如果給遠山軍和其他駐守北方的軍隊都來一雙滑冰鞋，那我們就賺翻瞭！”梁錦齊跳瞭起來，“發瞭啊！”
三人激動瞭，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這個事情能賺多少錢，能怎麼揚眉吐氣，直接將旁邊的兩人忽略瞭。
陸彥看三人越說越遠，說道：“那個，我說，這個事情八字還沒一撇，你們高興的是不是太早瞭？”
激動三人組頓時宕機，然後才從無限美好中回過神來。
好像、似乎、還真的是高興太早瞭哈。
“陸彥，你說的沒錯，這是個好的點子。”段正玉的心還在激動，“如果要做，我們就往這個方向去。軍需啊，這可就不是一點半點的量瞭。”
梁錦齊拍拍陸彥的肩膀：“不愧是讀書人，腦子好使。”
這滑冰鞋還是他們先看到的呢，賺錢也是他們想賺的，怎麼就沒有往這方面想呢？！
“那我現在就回去跟我爹他們說，這東西這麼好，肯定能拿下來的。”裴曉軍恨不得馬上就回去。
三人說走就要走，被陸彥叫住瞭：“你們就這樣回去說？”
“對啊！不然呢？”
“你們毫無計劃，就算回去說瞭，國公爺他們知道這個的好，為什麼不自己做？反正你們也沒東西，隻是有個點子而已。而他們有錢有實力，自己做還快些。”
三小霸王：“……”臥槽還真是。
“退一步說，就算國公爺想要跟你們合作，讓你們來做滑冰鞋，你們拿什麼來做？”陸彥再問，“做工的人有瞭嗎？作坊有瞭嗎？原料有瞭嗎？讓你們短期交貨，你們拿得出來嗎？”
三小霸王：“……”沒有，他們什麼都沒有。
三人的熱情被現實打敗瞭，激動的心也平靜瞭。
“那你說要怎麼辦？”段正玉問。
賀雲熙覺得這三個小霸王還真的隻適合當紈絝，不適合做需要費腦子的事情。
“當然是要做好準備再去瞭。”她說，“什麼都準備好瞭，再去跟他們說，你說他們是購買你們做的，還是自己花費精力再去研究再自己做？”
“可是那樣太久瞭，而且東西很貴，成本也太高瞭。”段正玉道。
還可以，還知道成本這種事情，不算完全一竅不通。
“如果做出來，他們又不同意，太多也賣不完。”裴曉軍說。
還知道貨物積壓，不錯。
“我們可以先做一些，幾百雙，成本可控，如果他們不要我們也能把這些拿來散賣，不會完全積壓。”賀雲熙說，“有瞭這麼多的經驗，做起來就快瞭，軍隊采購的時候肯定會優先考慮你們。”
“啊，可以啊！”三小霸王一起點頭。
賀雲熙繼續說：“還有，材料要找好。像鐵鋼這些都是朝廷管控的，後面想要一下子找很多，需要朝廷批準吧？”
“這個事情交給我，我去跟皇伯父說。”梁錦齊說。
“可以稍微多采購一些，就算我們滑冰鞋賣不出去，後面也可以直接當材料來賣。”賀雲熙說，“若是談好瞭，後面需要大量做的時候，不會斷瞭原材料，浪費采購的時間。”
三小霸王齊齊點頭，認可她的話。
“雲熙姐姐，你好厲害，什麼都懂！”梁錦安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些她怎麼就完全沒想到呢？
賀雲熙笑笑：“隻是恰好傢裡做瞭些小生意，所以懂一些。”
“那也是好厲害！”裴曉軍說，“妹夫，妹子，我們現在就回去安排？”
“你有計劃瞭嗎？多少人，多少錢？貨源怎麼找？是先做一些散賣還是做出來很多後直接找軍隊？”陸彥問。
裴曉軍：“……”他什麼都沒有？
“這做個生意也太麻煩瞭吧？”梁錦齊感嘆。
賀雲熙覺得好笑：“做生意又不是玩兒過傢傢。這還算簡單的呢，因為我們還不用做市場調查。”
“市場調查？那是什麼。”很少出聲的梁錦禹問。
“調查市場情況，包括市場環境的調查，市場需求的調查，市場供給的調查，市場競爭對手的調查……”
一群懵逼的人：“……”好復雜的樣子，沒太明白。
賀雲熙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沒理解，解釋道：“舉個例子，你們想開一傢高檔的酒樓，那你們需不需要讓人去看這裡適不適合開酒樓？這裡的人能不能支撐高消費？如果這裡人流量很小，或者官府有規定這裡不能開酒樓，還能開嗎？”
幾人點頭。
“然後是不是還要看這片區域的人喜歡什麼口味？這附近每日人流量多少？附近有多少傢類似的酒樓？類似的酒樓招牌菜是什麼，跟自己有沒有沖突？跟別人比自己的優勢是什麼劣勢是什麼？這些都要調查吧？這就叫市場調查。”
“沒錯，做生意的確是需要讓人去查這些，要不然兩眼一抓瞎就去幹，會賠本的。”梁錦安用實際經驗贊成賀雲熙的話。
原來自己之前偷偷做生意那麼慘淡，就是因為沒做好市場調查啊！
“我們做這個滑冰鞋生意，沒有先例，需求定位也容易，尋常人是玩兒不起的，所以定位消費者就是那些高端人群。沒有競爭對手等等，所以前面市場調查可以省去我們很多時間。”
看著侃侃而談的賀雲熙，幾人心裡越發佩服。
“不做市場調查，我們下一步做什麼？”段正玉問？
“先寫個企劃書吧。”
“企劃書？那又是什麼？”
“一會兒大傢一起來寫，就知道是什麼瞭。”
於是一群人又轉移陣地去瞭陸彥的書房，賀雲熙引導大傢說，陸彥來寫。等企劃書弄好，天已經黑麻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