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賣,這方子給師父都行。這不是什麼大事兒。”賀雲熙說,“但是就算有方子,這個也不可能大量生產。”
“為什麼?”
“好藥自然需要好藥材啊!給你那一瓶藥,就得十幾兩銀子。”賀雲熙解釋。
“那麼貴啊!”陸銘感動瞭,自己走那會兒傢裡還沒這麼多錢,她就給自己準備這麼好的藥。
“你這傷口反復裂開過吧?”
“是。也是因為裂開過,所以這麼久都沒好。”陸銘說,“其實將軍原本是給我用好的傷藥的,但是另外有兩個人傷的更厲害,帶的好傷藥還是要緊著他們。”
“你這傷口太深太長,隻是單憑傷藥很難愈合,裂開是常事。”賀雲熙說,“若是受傷的時候能縫合一下,就會好許多。”
“縫、縫合?”
“嗯。”
“是、是我理解的那種、縫衣服的那種……縫合?”
“對。”
陸銘想瞭想自己手臂上的傷,如果有人拿著針和線把他的肉縫合在一起……他打瞭個寒顫,雞皮疙瘩都起來瞭。
賀雲熙看他這個樣子,就沒想過跟他繼續說,說瞭他也不懂。
“你的傷口還是有些地方有些化膿,我再給你處理一下。”賀雲熙說。
“多謝大嫂。”
一些地方結痂,但是有那麼兩三次小的地方還是化膿瞭。賀雲熙用自己做的棉簽給他把化的膿清除瞭,知道他已經半天沒上藥瞭,又給他上瞭藥,還給他包紮瞭一下。
“師父他回裴傢瞭嗎?”
“沒有,在軍營呢。”陸銘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將軍估計到除夕宮宴才會回去吧。”
“那我們想見師父,就得去軍營?”
“那可不行。軍營閑雜人等是不能進去的。”陸銘嚴肅地說,“之前有人擅闖軍營,被抓住瞭,當奸細處置瞭呢!”
賀雲熙:“那如果有事找師父怎麼找?”
“去軍營外面,有守衛的士兵,他們可以通報的。”
賀雲熙有些無語,他為什麼會覺得自己說去軍營,就是會偷偷摸摸的進去?
還有六天時間就過年瞭,大傢都忙,她這兩日還要準備好試吃的面包那些,她也沒時間去找裴元。
而且,滑冰鞋生產的量也還不夠,等過瞭年再說吧。
不過她還是讓人送瞭些吃的去軍營。除瞭豬肉脯什麼的,風幹牛肉他肯定會喜歡。
哦,這也不是風幹的,那頭送來的牛被她拿來烤幹的。
十二月二十五,太後壽誕,百官朝賀,所有有品級的人都必須要參加。
賀雲熙除外。
她準備的禮物兩日前太妃回宮的時候就幫忙帶回去瞭。她送的是她設計的,柳氏親手做的一套衣裳,是一套常服,也可以在今日宴會之前穿。
不過她覺得太後應該不會穿吧,這不符合規定。
這樣大的日子,要穿正規一些的衣裳,還要是禦用繡娘做的。
太後原本也的確沒打算穿,但是中午的時候太妃去慈寧宮瞭,啥也不做,就盯著她穿的衣服。
一直盯,一直盯。
後面太後無奈瞭,讓人把柳氏做的衣服拿出來換上瞭。
太妃點點頭,滿意地說:“這才好看嘛!”
太後其實也喜歡這套衣服,但是總覺得把她襯年輕瞭,不適合她這個年紀瞭。
太妃翻瞭個白眼:“誰規定瞭年紀大不能穿這樣的衣服瞭?也就你愛端著。你這都端瞭一輩子瞭,累不累。”
太後也不跟她計較。
“你的禮物呢?”
“你那麼多東西,還需要我給你什麼禮物啊!”太妃說。
“哀傢的都是哀傢的,你給哀傢準備的是你準備的,那不一樣。”太後瞥瞭她一眼,“你要是沒準備的話,那哀傢就要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瞭。”
“治罪治罪,幾十年瞭,就想著治罪。”太妃哼哼,不過還是讓秦嬤嬤拿瞭一個盒子過來,“給你給你。”
太後嘴角上揚,拿過盒子打開,看到裡面放著的一個血玉手串,有些意外。
“你真的把這個送給哀傢?”
“給你給你,反正放在我那兒也不戴。”太妃揮揮手,不在意地說。
太後笑笑沒說話。
這手串意義不同,其中的意義隻有兩人才懂。但是在外人看來,就是太妃跟太後關系不和,隻送瞭一串血玉手串給太後。
太妃看已經有夫人來給太後賀壽瞭,跟著一起接見瞭幾個。看著太後和她們聊天,她覺得無聊,起身說瞭一句就走瞭。
太後知曉她坐不住,對她陪著自己接見瞭這麼幾個人還是覺得意外瞭。太妃說要走,她便同意瞭。
可這在別人看來,就是太妃不給太後面子,在生辰日還給太後臉色看。
後來又有人註意到她手腕上的一串比較普通的血玉手串,太後說這是太妃送的生辰禮物,大傢更覺得太妃和太後不和瞭,要不然怎麼會送這麼普通的血玉手串作為生辰禮物呢。
誤會就這麼進一步加深瞭。
有人註意到瞭太後身上的衣服,誇好看,也有人看出來不是宮裡繡娘的風格,好奇地問瞭一下。太後笑笑:“這是長安縣主送的生辰禮。”
眾夫人都有些意外,太後似乎也很寵愛這個長安縣主啊!
“太後,這長安縣主賜封一年,我們隻聽過她的名號,都沒見過她,不知道這次我們能見到她嗎?”
太後看瞭一眼說話的人,凌侍郎夫人,典型說話不過腦子的人。
“長安這次不會來。”她說。
也不知道這長安縣主是何等身份,竟讓太後都不介意她是否前來賀壽。
“聽聞這長安縣主是洛河府一個小縣城山村裡的人,這路途遙遠,冰天雪地,趕路也不好趕吧。”
說話的是吏部侍郎的夫人,也是紀傢二夫人。
紀傢因為紀貴妃的地位,對賀雲熙還是知道一些情況的,至少知道她出生貧寒,很得皇帝的喜愛,而且似乎和太子關系比較好。
和太子關系好的,那就是紀貴妃和紀傢的敵人。
其他人聽到紀二夫人的話,眾人都暗自揣測長安縣主的身份和經歷。
一個是農女,到底是怎麼成為長安縣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