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平王殿下,居然為瞭一個女人,如此大張旗鼓當街殺人,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皇傢的顏面瞭?”
孟扶歌瞇著眼一臉鄙夷的看著他,雖然被包圍,臉上卻並未有半分懼怕之意。
宇文赫看著她如此囂張挑釁的模樣,心中的怒意越發的壓抑不住,忍不住一陣咬牙切齒!
“把她給我拿下!”
隨著宇文赫一聲令下,王府侍衛們頓時一擁而上。
“誰敢碰我傢小姐!”
白芷與十二衛直接將孟扶歌攔在瞭身後,面對氣勢洶洶的暗衛,亦是半點也不示弱。
孟扶歌不急不緩道:“王爺這麼著急做什麼?您就這麼喜歡……強搶民女?”
強搶民女?
聽到這個詞,在場的人不由得愣瞭一下,這是什麼意思?王爺明明就是來捉拿她的,怎麼就變成瞭強搶民女瞭。
雖然宇文赫帶來的侍衛,幾乎將整條街都清空瞭,但是這麼大的陣仗,又是在街道上,自然還是有許多百姓們在旁邊好奇的偷看,想知道發生瞭什麼事。
孟扶歌仗的,就是這一點。
“平王殿下,你和裕親王在春香樓裡同時看上青絲姑娘,你非要寵幸她,便和裕親王打瞭起來。你打不過裕親王,反倒被他扒光瞭衣服丟下河。你不服氣,居然還回去搬救兵來,攔路搶人,嘖嘖嘖……怎麼?你還想當街弒親不成?”
孟扶歌站在馬車前,看著宇文赫語氣鄙夷又諷刺的說道。
聽到這麼一番話,之前那些一直在好奇宇文赫究竟在春香樓發生什麼事的人,紛紛豎起瞭耳朵。
原來竟是這麼一回事?!
平王殿下和裕親王搶同一個女人,宇文赫還沒有搶過,所以才被如此羞辱。
此事,按照裕親王的性子,倒也不是做不出來。
但若是安在平王殿下的身上,就顯得有些不可理喻瞭。
他才剛成親不久,聽說側妃都有喜瞭,他去春香樓這種地方喝花酒也就罷瞭,居然還和自己的皇叔爭風吃醋,被羞辱瞭一番之後,還去找救兵回來報復。
這叫個什麼事兒?
平王殿下不是一直都是溫文爾雅,才智過人,性子穩重的嗎?如今怎麼變得如地痞流氓一般……
一時間,百姓們議論紛紛,看著宇文赫的眼神,也變得奇怪瞭起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宇文赫氣得七竅生煙,怎麼也想不到,孟扶歌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胡說八道,空口污蔑他!
孟扶歌一臉淡然道:“現在,裕親王就坐在馬車內,青絲姑娘也在,如果不是為瞭報復,平王殿下又為何而來呢?難道……王爺看上之人,不是青絲姑娘,而是我?還是說,有本事將平王殿下赤身丟下河的人,不是裕親王殿下,而是我這個不會武功的小女子不成?”
“你!你放屁!”
向來“溫文爾雅”的宇文赫,直接當眾爆瞭一聲粗口。
如果他說出瞭所謂的實情,那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被一個小女子玩弄於鼓掌之中,他還有什麼臉面茍活?!
可若是不好好教訓孟扶歌,他今日所受之恥辱,豈非白白忍受!
宇文赫面容逐漸變得扭曲,很顯然,他如此的失控,在旁人眼中,正好也印證瞭他的理虧。
“王爺想動手,盡管動手,裕親王就在馬車內,但他今日他若是有個什麼萬一,你宇文赫便是大逆不道!忤逆不孝!”
孟扶歌指著宇文赫,眼神凌厲,一字一頓的說道。
此時,馬車內聽到孟扶歌這番話的青絲,心裡的欽佩之情,油然而生。
雖然此時,裕親王就被捆成一團綁在馬車內,毫無反擊之力,可她卻並不想殺他。
因為她牢牢地記著孟扶歌所說的話,裕親王對她來說還有用,如果貿然讓他死瞭,會打亂她的計劃。
“孟扶歌,你以為你這麼說,本王就會相信你嗎?你休想!你今天絕對死定瞭!”
宇文赫鐵青著臉,死死瞪著孟扶歌,雙拳緊握到咯吱作響。
孟扶歌微微一笑,看著他道:“那就讓裕親王親自來說!”
車門再次打開。
裕親王摟著青絲的肩膀,施施然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宇文赫,你當真要為瞭一個女人,與本王反目?”裕親王瞇著陰鷙的雙眼,冷冷的盯著宇文赫說道。
看到對方出現的瞬間,宇文赫差點沒硬生生從嗓子眼裡慪出一口血來!
裕親王居然真的在這輛馬車內!
可當時在雅間內,他壓根沒有看上那青絲,怎麼就變成與他搶青絲瞭……
等等,難道那個時候,不僅僅是他中瞭套,裕親王也在套中?
此時,他已經記不清楚當時究竟發生什麼事情瞭,被她錯認孟清瑤的女子,很有可能就是青絲!
所以,他們兩個人,都被孟扶歌這個女人耍瞭?!
想到這裡,宇文赫便隻想找宇文輝解釋清楚,畢竟,宇文輝的勢力對他來說,還是很重要的,他可不想產生這種誤會。
眼下的情況,如果他繼續對孟扶歌出手,那麼必然就是坐實瞭她口中所說的之事,他為瞭一個女人和裕親王爭風吃醋,以至於連皇傢的臉面都不顧。
可若是讓他就此放棄,他又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你們一個個的,都要陪著他造反不成?宇文赫,這個青絲,是本王先看上的,本王要定瞭,本王今日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想對本王如何!”
裕親王一手摟著青絲,一手指著那些王府侍衛,威懾力十足。
“侄兒不想如何!這個青絲,皇叔自己留著就好!”
宇文赫終於拾起瞭理智,深吸瞭一口氣,道,“侄兒並非有意阻攔皇叔,侄兒不知皇叔在馬車內……”
孟扶歌立即插嘴道:“王爺不知道?不知道你還帶這麼多人來攔?若不是為瞭裕親王而來,難不成還是為瞭我來的?”
這話說的,不僅滿滿的挑釁,還有些賤兮兮的。
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想氣一氣宇文赫。
既然他生氣的時候,會失去理智,失去頭腦,變得毫無智商,那麼她自然是要多氣一氣他,沒準哪一天就變成真的蠢貨瞭,她再想對付起來,可就容易多瞭!
這一次,宇文赫沒有再理會她,像是突然恢復瞭理智一般,直接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瞭。
名聲已毀,他再多作解釋也毫無意義,此時,唯有先吃下這個虧,等日後再算賬。
看著宇文赫幾乎是灰溜溜離開的背影,孟扶歌回過頭,沖著青絲和“裕親王”眨瞭一下眼睛。
真正的裕親王,確實是被捆在馬車內。
既然是捆著,自然是沒辦法動彈。
所以,方才出現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裕親王,而是公孫邑易容之後假扮的,目的就是為瞭嚇退宇文赫。
就算宇文赫在第一時間認出來瞭裕親王不是本人,也無所謂。
誰能證明呢?
別人可都長著眼睛的,百姓們的流言,足以壓垮他在朝中的威信。
所以,孟扶歌一點都不擔心,隻要宇文赫敢親自來,她就不會讓他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