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瞭塵來問宇文赫話?
在一瞬的驚詫之後,眾人很快便反應過來,知道宇文戟是想讓宇文赫親口說出真相。
畢竟瞭塵若是真的習得瞭真言術,那麼在他的詢問之下,宇文赫必然是無法說謊的,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讓有嫌疑的人親口說出事情。
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加有力的證據?
隻是,這其中最關鍵的重點,還是瞭塵大師的真言術,是否真的有效果,而這其中的真假,又要靠什麼來判斷。
眾人的眼中紛紛流露出瞭疑惑探究之色,不過卻不敢對瞭塵大師不敬,並無人出聲質疑。
而在聽到這句話的宇文赫,卻是面色大變,眼神突然間寒瞭下來。
不管那所謂的真言術有沒有效果,他也決不能冒險!
“平王殿下……”
瞭塵緩緩轉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宇文赫,姿態神聖,氣質宛若神佛,說話時仿佛有靡靡佛音傳出。
宇文赫面色突然變得青白一片,他閉上眼睛不去看瞭塵,極其激動道:“攝政王,你這是什麼意思?!本王可是王爺,你憑什麼在大庭廣眾之下,讓瞭塵對本王用什麼真言術?你這般侮辱本王,還不如直接殺瞭本王!”
“所以,平王這是不想回答?”
宇文戟冷冷的睥睨著他,嘴角微微揚起一個簡單的弧度,繼而道:“也是,平王身份尊貴,確實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拷問。那麼,就問你身旁的那名屬下吧,畢竟平王若是想要殺人滅口,也不會親自動手。”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分明是平淡無波的語調,卻讓宇文赫渾身都冒出瞭冷汗。
如果那瞭塵真的會所謂的真言術,那麼,不論他如何精心的做準備,也會功虧一簣,甚至作繭自縛!
他決不能讓人泄露出半句事情!
宇文赫怒不可遏的沖著宇文戟道:“本王看誰敢!明明害死本王側妃的人是孟扶歌,你為何不讓瞭塵問她的話?!”
隻要孟扶歌先說,他便有瞭拖延的時間去想辦法,或許,還能有機會出手殺瞭瞭塵。
“好啊!瞭塵大師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我,我孟扶歌從來都隻會說真話,不需要用什麼真言術。”
聽到宇文赫惱羞成怒的喊叫聲,孟扶歌直接笑瞭起來,毫不猶豫便點頭應下,絲毫沒有半分擔憂慌亂,反而顯得十分坦然。
“阿彌陀佛,孟施主眼眸清澈,蕙質蘭心,確實並不需要使用真言術。”
瞭塵雙手合十行瞭一禮,看著她的眼神略有幾分復雜。
然而,孟扶歌可不會因為他誇贊自己兩句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她直接目光犀利的看瞭過去,冷聲道:“瞭塵大師,你當初不是說我是轉世妖星嗎?你作為僧人,本該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卻陷我於萬劫不復之地!我倒是想問問你,我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靠什麼來毀滅這大周?”
瞭塵聞言,眼裡竟然劃過瞭一抹慚愧之色。
他道:“阿彌陀佛,貧僧當初所言,並非是毫無依據。但,在傳達之時,卻少說瞭一句。施主確實是轉世妖星,不過,那妖星是附身在施主的一縷魂上,而非施主的本人全部。貧僧可以施法,以大周聖火為引,徹底殲滅轉世妖星。”
聽到這番話,大臣們紛紛露出瞭震驚之色,仿佛聽到瞭什麼奇聞怪事。
雖然聽著玄乎,但……他們既然都能相信轉世妖星這樣的傳言,自然也會相信這麼一番話。
“敢問大師,要如何施法?”
孟扶歌也露出瞭意外之色,像是終於抓住瞭救命稻草一般問。
瞭塵道:“在祭祀臺上,以聖火焚燒周身,直至轉世妖星被徹底殲滅。”
用火燒身體?
孟哲臉色大變,怒喝一聲道:“荒唐!這和白白去送死有什麼區別?”
孟扶舟也是一副要保護妹妹的樣子,旁人被這瞭塵糊弄的一愣一愣的,但是他可不傻,才不會相信什麼轉世妖星的說法,更不會相信他真的能施法。
然而,瞭塵卻一臉平靜道:“昨夜貧僧夜觀星象,發現大周王朝的命數發生瞭改變……如若孟傢小姐能夠在聖火的焚燒之下堅持住,鳳凰涅槃,她將會給大周王朝帶來無盡的福祉。”
一番話,再一次震懾住瞭在場的所有人。
“這怎麼可能?!”
不少人都在質疑瞭塵的這番話。
宇文赫一臉不信道:“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給大周王朝帶來福祉,簡直可笑!”
孟哲和孟扶舟卻是在擔心孟扶歌的安危,孟哲直接沉著臉道:“我傢歌兒隻是普通的弱女子,怎麼可能能在聖火的焚燒之下活下來?這簡直太荒謬瞭!”
對此,瞭塵卻不再多言,而是靜靜地看著孟扶歌。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瞭孟扶歌的身上。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顯然已經沒有退路瞭,不論是為瞭證明自己,還是為瞭世人的目光,她都必須去祭祀臺。
“我可以為瞭證明我不是什麼轉世妖星,接受你所說的施法。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向所有人證明,我沒有殺人,沒有虐待母親,更沒有蓄意害人!”
孟扶歌冷靜的說著,將目光落在瞭宇文赫的身上,宛如幽暗地獄之中的邪神一般,陰冷決絕道:“我要他親口說出,到底是誰殺瞭夏靜嫻,殺瞭孟扶柳!”
這一刻,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瞭宇文赫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用探究的目光看著他。
而令人意外的是,之前那個坦然自處,毫不心虛,甚至為瞭不被懷疑而不惜發毒誓的宇文赫,卻在這時,徹底慌瞭神。
隻因為,他不確定這個瞭塵是否真的有那個本事,也不確定自己的屬下會不會說露餡,他的意志會不會出賣他……
在一切的都是未知的情況下,宇文赫不敢賭,也賭不起!
但如今,他是在金鑾殿上,在大臣們的眾目睽睽之下,如果他不願意接受瞭塵的問話,豈不正好說明瞭他的心虛?
若是宇文赫不願意,自然是不能逼迫,但是他身邊的那個侍從就不一樣瞭。
眾人很快便將目光放在瞭那個名叫彥青的侍從身上。
“阿彌陀佛。”
瞭塵將目光落在瞭彥青的臉上,伸出手指,指尖似乎捻來瞭一道金光,便要對上彥青的眉心。
然而,就在這極其關鍵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