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百裡迎秋的身體被迫往前傾,腦門重重地磕在瞭地面上。
在她身下的土地,是被慶陽府數百人條姓名的鮮血所染紅浸透!
這數百條冤魂,本該由百裡迎秋的鮮血來慰藉,可是,孟扶歌卻無法在這個時候殺她,隻能以這種方式,來讓他們看到,她孟扶歌不會對這樣的殺戮視若無睹。
畢竟,百裡迎秋的行為,並非是針對於個人,而是,上升到瞭兩國之間。
所以,殺瞭百裡迎秋並不算是報仇,這件事情,她應該找南夏國真正做主的人,百裡迎春算賬!
至於這個百裡迎秋,既然她這麼願意羞辱別人,那麼,今天她就讓她好好嘗嘗被羞辱的感覺。
她相信,對於百裡迎秋這樣的人來說,這種羞辱,隻怕是比殺瞭她,還要令她難受。
“孟扶歌你……你有本事就殺瞭我!啊……”
百裡迎秋頓時用盡全身的力氣,用雙手的力量強行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掙紮著不願低頭,面容逐漸變得猙獰。
“殺瞭你?你想的美!”
孟扶歌不屑地嗤笑一聲,直接抓著她的腦袋,再一次重重往地面上砸去,“說好的三個頭,一個也別想少!”
“砰……”
百裡迎秋的臉砸進一灘和血水混雜在一起的爛泥之中,頓時,整張臉上都佈滿瞭泥土,再看不出原來的面貌。
但顯然,這還不夠。
孟扶歌繼續繼續抓著她的頭發,用力往下一壓。
“這,便是你招惹我大周,濫殺無辜的下場,百裡迎秋,記住,今日是你罪有應得!”
說著,孟扶歌一把奪下瞭她手裡的長劍。
“刺啦”一聲。
她手起刀落,直接將百裡迎秋身上的盔甲剝瞭下來,狠狠踩進瞭淤泥之中。
然後,將已然被淤泥堵得有些奄奄一息的百裡迎秋往外一丟。
“把她扔進囚車裡,就讓她看著自己,是如何被恭送出我大周國土的。”
冷冷地吩咐完,孟扶歌姿態優雅地從懷中取出瞭一塊幹凈的手帕,擦拭瞭一下自己的手,將擦過的帕子,丟在瞭百裡迎秋的臉上。
百裡迎秋此刻,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瞭,她整張臉都糊滿瞭泥土,身上的盔甲也被剝去,這個時候,就算她出現在自己副將的面前,也根本不會被認出來。
更何況,這個時候,已然用化形玉變成她模樣的聞人彧,在這個時候走到瞭她的面前。
看著百裡迎秋這般狼狽的模樣,聞人彧的眼裡沒有絲毫的同情之色,雖然他也覺得這個女人此時的下場有些淒慘可憐,但是,誰讓她得罪瞭小歌兒呢?
這可是連慕千雪都會吃虧的女人,區區一個南夏將軍,可不就是找上門來送死麼?
冷冷一笑。
聞人彧單手一把拎起百裡迎秋,拖著她便往大門出走去。
青絲和白芷這才將門打開,然後悄悄地躲在瞭門後。
“將軍……您沒事吧?”
外面的將士們看到這一幕,顯然是震驚瞭,全都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百裡迎秋”。
此時,一身盔甲,意氣風發的南夏國女將軍聞人彧帶著自己的戰利品,大搖大擺地走出瞭慶陽府。
“本將軍能有什麼事?還不趕緊把這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女人丟進囚車裡!”
聞人彧冷冷地說著,便直接將手裡的百裡迎秋往路邊一丟。
隻聽“啪嘰”一聲。
來時張揚無比,氣勢洶洶的大將軍百裡迎秋,此刻卻像是丟垃圾一般被丟在瞭地上。
而她帶來的那些士兵們,一個個無比殷勤地沖上前,七手八腳地將滿是污泥的人抬上瞭囚車,還有人十分好心地探瞭探她的鼻息,確認還活著之後,才將人固定在瞭囚車上。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們的心裡,還在由衷的敬佩自傢的將軍厲害,竟然能將大周來的攝政王妃虐待羞辱到如此境地,這可真是太威武瞭!
一時間,百裡迎秋在士兵們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就無限拔高瞭。
殊不知,此時享受著士兵們投來熱切目光的人,並非是百裡迎秋,而是本就十分臭屁的聞人彧。
“留孟扶歌一活口就足夠瞭,至於她手下的那些人,本將軍已經讓他們全部留在慶陽府瞭,讓大周來的官兵自行處置即可!”
聞人彧一邊裝模作樣地說著,一邊一個飛身直接坐上瞭百裡迎秋的馬背。
原本,百裡迎秋的身下的馬兒,是認主的,馬兒有靈性,平日裡隻會讓百裡迎秋一個人乘騎,今日應該是唯一一個發現不對勁的,一時想要掙脫,奈何聞人彧的氣場過於強大,控馬的技巧十分嫻熟,直接壓得身下的馬兒都不敢妄動。
“撤瞭!讓大周人好好看一看,他們的攝政王妃被困在囚車上的模樣,哈哈哈……”
馬背上,聞人彧直接下達瞭命令,甚是囂張狂妄地說道,順勢調轉瞭馬頭。
南夏的將士們一聽到這番話,頓時熱血沸騰起來,哪還有人會去註意慶陽府內還有沒有人。
所有人都在為百裡迎秋的英武鼓掌,對她無比欽佩。
殊不知,此時被架在囚車上的百裡迎秋,氣得兩眼一翻白,差一點就直接昏死過去瞭。
但是頑強的意志力,卻還是讓她堅持瞭下來。
她不是沒有想要說明自己的身份,隻是孟扶歌插在她穴位上的那枚銀針,令她無法調動內力,渾身上下幾乎使不出半力氣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她若是高喊著自己才是百裡迎秋,且不說根本不會有任何人相信,還會徹底毀瞭自己的名聲和顏面。
她這般需要顏面的存在,怎麼能忍受被這麼多士兵看著自己出醜?
所以她寧可頂著滿臉的淤泥坐在囚車上,讓別人以為她是孟扶歌,至少這樣,還並未損害她百裡迎秋的名聲,至於說後面會如何,她也隻能期盼著百裡迎春能夠早一點派人來支援她瞭。
或者說,等這銀針封穴的效果過去,她破開這囚牢沖出去將那假扮自己的人殺瞭,再去找那孟扶歌算賬。
顯然,此刻的她並不知道,在自己這輛囚車的隊伍後面,很快便跟上瞭一輛馬車。
孟扶歌悠悠閑閑地坐在馬車內,等著前方這支隊伍開路,好借此機會順利進入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