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沒有孫傢,就沒有今日的夏志河,可他卻如此對待孫氏所出的親生女兒,更是占有瞭孫傢瞭所有傢產,如此行徑一旦被安親王曝光,那夏志河不僅是抬不起頭來,還會被所有人不齒。
忘恩負義之人,無論在哪裡都會遭人唾棄。
武澤辰今日之所有沒有在大殿之上曝出此事,一來是因為這事他暫時還沒有找到證據,不僅過去瞭十七年之久,當年的知情人更是大多已經被李氏給清理幹凈瞭。
二來,目前也還未到跟夏志河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他雖然壓根不把夏志河放在眼裡,但動他卻會打草驚蛇。
至於最後一點,主要是夏洛潼暫時還不想曝光此事。
武澤辰不管是出於照顧夏洛潼的意思,還是為瞭自己的計劃,他都沒有曝光夏志河。
隻不過他認為這是手下留情,對方卻顯然不這麼認為。
此時的夏志河既懼於武澤辰的威懾,又暗恨武澤辰的狠辣,還厭惡嫌棄起這個給他惹上這麼多麻煩,顏面受損的嫡長女,連帶著把已故的孫氏也給埋怨上瞭。
“不勞安親王費心……”
夏志河正強撐著想要說些什麼挽回點臉面,一旁的人群外卻有一道聲音忽然傳來。
“諸位大人怎麼都聚在這裡?”
聲音略有些柔和,一聽便知是位公公,眾人循聲望去,發現竟是慈寧宮的太監總管,太後身邊最得用的貼身太監常喜公公。
太後早年也是位女中豪傑,謀略手腕絲毫不比男子差,先帝能擊敗所有皇子登頂帝位,很大程度是依靠太後,以及太後身後的司傢,所以即便如今的太後已經退居慈寧宮不再過問前朝之事,但她當年的鐵血風范仍被許多老臣記在瞭心裡,半點不敢輕視太後。
常喜公公數十年來一直追隨太後,地位非比尋常,旁人自然也不敢看輕於他。
見常喜公公出現,眾位大臣也不敢端著架子,紛紛與他問好,而常喜公公也滿臉笑意地一路回禮,看著面目慈和,似乎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但卻沒有人敢真的認為他是個善良隨和的人。
能爬到這樣地位的人,又有哪個是簡單的?尤其是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之中,還經歷過奪嫡之爭,並且成為瞭最後的獲勝方。
常喜的出現,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瞭他的身上,包括安親王夫妻以及夏志河等人,無形間減緩瞭場內緊張的氣氛。
面上帶笑地走到安親王的身前,常喜完全沒有托大的意思,規規矩矩地行瞭個禮,完全不在意剛才兩方人馬的緊張氛圍。
甚至,他都沒有太過在意夏志河,目光隻停留在安親王身上,看都未看夏志河一眼,這般態度已是說明瞭許多。
“安親王爺,太後娘娘她老人傢正念叨著您和王妃呢,您瞧著可是得空過去看看她老人傢?”常喜公公笑看瞭眼武澤辰身後的夏洛潼,見後者朝自己笑瞭笑,便也和善地回瞭一禮。
他雖未見過這位安親王妃,但卻已是聽過不少關於她的事,而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她能給安親王解毒,隻這一件事,便足矣讓他高看於她,而太後也同樣最為重視這一點。
作為太後娘娘身邊最為心腹之人,他同樣知道安親王年幼時的中毒之事。
“本就是要帶王妃去給太後請安的,結果讓夏大人給攔瞭下來,打算說教王妃一番。”武澤辰淡聲道。
邊上的夏志河一聽,頓時心下一涼,顯然沒想到武澤辰會來這麼一手,結果還沒來得及解釋,便瞧見常喜看瞭過來,後者臉上雖然仍是帶著笑,但那笑意卻明顯淡瞭許多。
“安親王妃如今可是皇傢的媳婦,是太後娘娘的嫡親孫媳婦,就算要說教,也該是由太後親自出面,夏大人莫不是忘瞭規矩?”常喜看著夏志河,語氣仍是和緩,但任誰都聽得出裡頭的意味。
雖然從規矩上來說,如夏洛潼這等嫁入皇傢的女兒,位份又高的,娘傢人是沒有再訓斥資格的,但不管是從親情的角度上,還是與娘傢之間的互利互惠角度上,大多不會太講究這一點,最多是有外人在的時候顧及一下面子。
但安親王妃夏洛潼與夏傢之間的關系,顯然不適用這點,常喜心中自是有數,因此一開口便是直接點明這一點。
“瞧公公說的,自是不敢忘,本官隻不過是許久未見王妃,所以才上前說上幾句話罷瞭,既是太後娘娘召見,那本官定是不敢耽誤太後娘娘的事,公公請便。”夏志河咬著後槽牙,面上不得不掛著笑說道。
常喜見狀扯瞭抹笑,這才領著安親王夫妻二人離開,往慈寧宮的方向而去。
望著逐漸遠去的三人,夏志河暗自攥緊瞭拳頭,心中的怒氣隻有自己知曉。而那些與他同行的人,臉色也俱都不太好。
那名由始至終都未開過口的俊美男子,眸光冷冷地掃瞭眼四周神色各異的朝臣,壓低瞭聲音與周圍之人說道:“先離開,找個地方再從長計議。”
“是,殿下。”
包括李閣老和夏志河在內的眾人紛紛應是,顯然都以這俊美男子馬首是瞻,神色間頗為恭敬,隨後一行人便直接出瞭宮門。
慈寧宮的距離不近,路上武澤辰主動與夏洛潼說起瞭話:“孫傢的傢產,你可是瞭解?”
“不瞭解,除瞭安源鎮的那處宅院其他的一無所知,隻是曾經從奶娘那聽到過些許,說是外祖父在不少城鎮都有鋪子,但是具體情況如何她並不清楚。”夏洛潼並未隱瞞,直言道。
自從那日冷面王爺因香囊之事同自己道歉之後,他們之間倒是相處得越發和諧瞭許多,時不時的也能說上話瞭,像這樣心平氣和地聊天更是沒有任何問題,讓她十分滿意。
若是能這樣一直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那自然是最好的,畢竟誰也不想僵著關系合作下去,每天都能影響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