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同夥驚呼出聲,瞬間引起瞭所有追殺者們的註意。
他們紛紛看向前方那背影窈窕卻有些狼狽的女子,怎麼都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嬌媚可人的女子竟然能有這樣的手段?!
絕大多數人都是不信的,但這其中卻不包括那曾拿匕首抵著夏洛潼的綠衣漢子,他與那同夥是剛才唯二察覺到夏洛潼出手的人,雖不知具體是如何操作的,但卻非常肯定那動手之人就是她!
綠衣漢子不禁心中一寒,心底悄然爬上些許恐懼之意,剛才若是自己對她動瞭手,以那會兒二人之間的距離,他定是避無可避!
他怎麼都沒想到,剛才在院子裡的時候,她那副膽小怯弱又怕事的模樣,竟然全都是裝出來的!
但心中雖有瞭些許懼意,但他顯然不可能就此撤退,首先二鏢頭就不會放過他,其次伍傢四口瞧著已是強弩之末,計劃本是進行得如此順利,他又怎麼甘心罷手?!
當下心頭一動,有瞭主意。
這女人的毒術雖然蹊蹺,但本身卻沒有什麼實力,內力更是半分都無,再加上使毒終歸是有些局限性的,身上更是不可能藏太多毒,所以隻要耗光瞭這女人的身上的毒,那她就再沒有任何威脅瞭!
這麼想著,他當即一招手,示意身旁的幾名手下待命,而後又看向另外那夥兒黑衣人,悄然湊瞭過去,三兩句便成功慫恿對方派人一起動手瞭。
夏洛潼察覺到身後追殺者們隊伍的些微變化,當即就知道他們打算再次偷襲瞭,嘴角咧起一抹弧度,心下嘲諷,這幫人既然如此不怕死,那可就別怪她瞭。
“伍姑娘,一會兒他們動手的時候,你別擋著。”她不由得提醒身旁護衛的伍曼英,以免她突然出現被誤傷。
伍曼英有片刻的遲疑,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聽夏洛潼的,就怕讓她受瞭傷,那自己定是要愧疚死的。
可剛才夏洛潼的手段,伍曼英多多少少也有察覺到應該是她的手筆……
咬咬牙,伍曼英終究是點瞭點頭答應下來,決定聽夏洛潼的安排,最多就是自己再多警惕些,若是真有危險,那自己無論如何都會出手的。
誰知就在伍曼英剛剛點頭的瞬間,夏洛潼卻驟然減速,猛地與身後眾追殺者們拉近瞭距離!
她這一動作不僅嚇瞭伍傢人一跳,就連後方的綠衣漢子也受到瞭些許驚嚇,甚至下意識地跟著減瞭速,就好似本能地不想靠近她一般。
不過緊接著,綠衣漢子便覺得自己如此謹慎當真是十分明智的!因為下一秒,他就看到那女人反身揚手就灑出瞭一捧粉末!
粉末飛揚,飄散而下,正好落在瞭那些本就準備上前偷襲之人的身上!
這五六人本就在加速之中,夏洛潼突然的減速,瞬間就讓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而那些粉末就正好散落在他們的身上!
“啊——!”
幾乎是在粉末落下的同一時間,便有一人發出瞭慘叫聲,緊接著這五六人接二連三地慘叫起來,那聲音中滿含驚懼痛苦,尤為刺激人的神經!
慘叫聲接連響起的同時,後方那些正在追逐的尚未中招的追殺者們便瞬間頓住瞭腳步,驚駭地看著這幾名同伴,以及那些紛紛揚揚還未完全落到地面上的粉末,眼中神色仿佛看到瞭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此時那幾名沾染瞭粉末的人,全身的皮膚猶如碰到瞭什麼具有極強腐蝕性的東西一般,迅速出現塊塊密集的紅斑,緊接著起瞭一個個膿包,隨後再一一破裂,濃水血水混雜,已是看不出人形,看著尤為可怖!
這一連串的變化速度極快,待粉末完全落地之時,這幾人已是徹底成瞭血人,就連氣息也變得極其微弱,眼看著就要活不成瞭!
而直到這時,所有人才完全相信瞭剛才綠衣漢子的話,這毒竟然真的是那五人之中看似最弱的那名女子下的!
一時間這群追殺者們忽然有些遲疑瞭,到底還追不追?!
那綠衣漢子略一掙紮,終究還是不甘心占瞭上風,咬牙道:“繼續追!小心點那個邪門的女人!不要離她太近瞭!盡量保持住距離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他們有兩人重傷,那女人更是沒有內力,按這樣的速度跑下去,他們要不瞭多久就退脫力瞭!”
眾人一聽頓覺有理,當下再次動身,繼續朝著前方的人追去,至於地上的那幾名中瞭毒的人,卻是無一人停下身看一看,顯然在他們眼裡,這幾個中毒之人已是與死無異瞭。
而夏洛潼和伍傢人,則是在剛才後方的騷亂中,趁機跑瞭出去很遠的距離,稍稍多瞭些安全感,否則此前他們已是快被那群追殺者們給追上瞭!
伍傢人沒想到夏洛潼竟是有如此可怕的毒術和使毒之法,剛剛那一手雖然看似簡單地灑出,但卻完美地控制住瞭藥粉的覆蓋區域以及落下的地方,這便已是說明瞭她的使毒手法,更不用說此前她第一次使毒的時候,竟是無一人看出她究竟是如何出的手!
見夏洛潼如此可怕,伍傢人卻皆是松瞭口氣,因為他們此時是同一陣營的,自是不用擔心毒的問題,更何況有她出手,好似還真遏制住瞭那幫人的攻勢和殺機。
伍永元心下有些感慨,沒想到自己一傢子最後還是需要讓人傢姑娘出手相救,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此番同樣能救下她一回的。
就在伍曼英眼含興奮和敬佩之色地偷瞧夏洛潼的時候,後方傳來瞭些許動靜,那幫人又追瞭上來。
隻不過這一次有所不同,這些人都與他們保持瞭一定的距離,並未著急上前動手,隻是不遠不近地跟著,顯然是打定瞭要等他們跑到體力耗盡為止。
這些人的意圖如此明顯,夏洛潼和伍傢人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不過相比起伍永元的皺眉思索,夏洛潼的表情就要直接得多瞭,她又再次露出瞭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們當真以為,躲遠一點就沒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