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略有幾分猜想,但當時並不敢確定,直到剛才與我們接頭的那位王府的兄弟告知,我們才敢確定您的身份。”伍永元臉上帶著幾分感慨之色。
誰能想到,在那京郊乾元寺偶然遇見的嬌弱女子,竟然會是堂堂安親王妃呢?
而且,誰又能想到,這位安親王妃竟然還擁有那樣驚人的本事?那一手毒術簡直驚為天人、鬼神莫測,恐怕比起那名滿大陸的百花谷毒術一脈也差不瞭多少吧?
然而同樣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如此本事的安親王妃,竟然根本無人知曉?甚至還被京中流言謠傳成瞭那般模樣?
伍永元知道這其中必定不簡單,甚至可能還暗藏危機,畢竟安親王府可是大周朝除瞭皇上一脈之外,武氏皇族之中權勢最強盛的一支瞭,可堂堂安親王妃卻被傳成瞭那般模樣,想想便知不同尋常,要說這幕後沒有別的推手,他伍永元第一個不信。
雖然他從未涉及過朝堂之事,但卻也時常關註著,這點敏銳的嗅覺還是具備些許的,可即便明知跟著眼前的這位安親王妃會有危險又如何?他已經打定瞭主意要此生都追隨於她,不會因為任何危險而退縮。
是她,在那樣危險的境地之中,在她自己同樣有可能受到波及的情況下,仍然選擇瞭救下他,救下他一傢子的性命!
若是沒有她的出手相救,那麼他們一傢子未必能夠逃出生天,之後也無法大仇得報,無法肅清鏢局,更不用說讓這從師父手中接過的鏢局,保留著最後一絲清白名聲隕落,而不是成為那遺臭萬年的鏢局。
而這一切,全因為有瞭眼前的這位安親王妃出手!
伍永元鄭重地看著夏洛潼開口道:“王妃,當時在下說過的話依舊作數,此番再次回京,便是前來報效王妃的,還望王妃能夠應允。”
伍永元說著便要跪下行禮,夏洛潼連忙上前拉住他,又止住瞭伍傢的另外三人:“你們不必如此,能得你們相助亦是我的幸事,既然你們如今仍是願意到我手下做事,那我自是應允的。”
見夏洛潼笑著答應下來,伍傢四人臉上難掩激動之色,心中大石亦是徹底落下,此番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夏洛潼不用他們,那他們又該如何回報這份大恩呢?
執著地行瞭禮,伍永元這才如釋重負般地開口道:“屬下伍永元,見過王妃。”
伍傢其他三人也重新鄭重地行瞭禮之後,夏洛潼跟著開口道:“既是如此,那以後再叫你伍總鏢頭也不合適瞭,喚你一聲伍叔可好?”
對於伍永元一傢,夏洛潼很是看重,伍永元這樣的人物,若不是此番機緣巧合,根本不可能收做屬下,所以對於他,她亦是會給予相應的尊重。
“屬下怎敢擔您這樣一聲稱呼,您若是不介意,喊屬下一聲老伍就是。”伍永元連忙擺手,且不說夏洛潼於他有恩,光是他們二人如今的身份,他也不能如此拿大,此番前來歸順,他是十分鄭重且心甘情願的。
“擔得起,就這麼說定瞭。”夏洛潼揚起笑容,直接拍板定下瞭這事。
伍永元見夏洛潼已是打定瞭主意,當下也隻能不好意思地受下瞭這稱呼,隻是心中卻愈發感動,這是一種被重視、被尊重的感動,對於曾經在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方人物,他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而如今,這份驕傲卻得到瞭夏洛潼的認可。
初步定下瞭此事,夏洛潼轉頭看瞭眼庭院,此時院子裡除瞭伍傢四人外,便隻有幾名王府的侍衛,並沒有武澤辰所說的那些被伍永元帶來京城的原義武鏢局的手下,想來是暫時安頓到瞭其他地方去。
看瞭眼伍傢人剛剛正在收拾的屋子,她直接開口道:“你們怎麼在收拾廂房?我不是吩咐瞭下去,讓你們直接住在主屋裡頭嗎?”
伍永元卻是不好意思地回道:“我們怎好住在主屋裡頭?想著應該把主屋給您留著,這樣您以後也好有個歇腳的地方。”
“不用瞭,這宅子本就是買瞭給你們住的,這裡離王府近得很,我若是累瞭大可直接回王府去,不會住在這裡的。”夏洛潼笑道,“若是哪一天,我當真不住在王府瞭,那也不會住在這宅子的,到時定是另尋一處遠離王府的宅子去。”
一旁的臨冬和一眾王府侍衛們看著夏洛潼臉上的打趣之色,如何聽不出她的意思?當下皆是滿臉的局促之色,臨冬更是琢磨著稍後一定要稟告給王爺知曉才行,王妃這顯然是還不夠穩妥呀!
伍傢人也多多少少聽出瞭點別的意味來,不過他們對安親王府裡的情況還不甚瞭解,所以也不好妄下判斷。
伍永元最為敏銳,不過他見夏洛潼的神色並不嚴肅緊張,反倒是有點開玩笑的性質,便隻是將此事暗自記下,準備以後待時機合適的時候再問明情況。
當下,他隻是堅定地開口回瞭一句:“屬下誓死追隨阿潼姑娘。”
一個簡單的稱呼上的改變,已是足以說明伍永元的態度瞭,不管夏洛潼是什麼身份,他都會追隨於她,也隻追隨她這個人!
夏洛潼聽明白瞭他的意思,亦是明白瞭他這等同於誓言一般的話語,當下便緩和瞭神色,眉眼帶笑地點瞭點頭。
不需要多言,皆是明白瞭對方的意思。
“走吧,到主屋裡說話,你們以後也住在這主屋裡,不用再推辭瞭。”說罷,夏洛潼率先進瞭主屋。
伍傢人隻得應下,隨即跟著她一道進瞭主屋。
剛一落座,夏洛潼便直言道:“伍叔,如今我手上正好有一處酒樓即將開業,但手邊上卻沒有可靠的人手,所以想讓你去做掌櫃,不知你意下如何?”
伍永元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才剛歸順到夏洛潼的手下,竟然就被安排瞭如此重要的職位,他還以為怎麼都要先觀察熟悉一段時間的。